丁巧儿不甘的咬着唇,深吸一口气,流露出难过的神色说:“非离哥哥,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的,可是又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或许很重要,这张照片,是我的一个好友在m国拍的,她说,楚漫歌和沈长安重新在一起了,沈长安最近也在筹划着将产业移到m国去。”
说着,她将手机摆在夜非离面前,照片中,沈长安和楚漫歌相对而坐,两人的眼中都含着淡淡的笑意,看起来,气氛十分融洽。
夜非离怔了怔,盯着那张照片,看了许久。
照片不是合成的,是真实的,沈长安最近的产业在往m国转移,和楚漫歌有关系吗?
丁巧儿见夜非离神色发生了变化,知道他开始相信了,便趁热打铁的说:“非离哥哥,你知道吗?楚漫歌向阿姨要了一张巨额支票,一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和沈长安双宿双飞了,她这就是在骗你啊,骗你的感情和钱财,这样的女人,你还喜欢吗,不值得啊。”
夜非离脸色阴晴不定的盯着那张照片,怒叱丁巧儿说:“你住口,不许你再这样诋毁她,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
丁巧儿却不甘心话题刚开始,就这么中断,于是从包里掏出一个小型的录音器,放在桌面上,气呼呼的说:“非离哥哥,你要是不相信,这里有份她亲口说的录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你就知道了。”
说完,不等夜非离说什么,就打开了那支录音笔,录音笔里放出来的,的的确确就是楚漫歌的声音,只不过,她的声音没有了平时的妩媚,温柔,多的是冷漠,不屑,这应该是当时和夜母要支票时的情景。
夜非离怔怔的听着,听到楚漫歌将他和她的感情形容的一文不值,说她自己只喜欢钱的时候,心痛的难以呼吸。
这是真的吗?因为从一开始就不认真,所以离开时,没有一丝留恋?她只是将他当做一个非常棒的床伴?没有其他?
录音听完了,夜非离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纠结着,楚漫歌为什么会这样,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丁巧儿见时机成熟,悄悄的挪到他的身边,把头靠在夜非离的肩膀上说:“非离哥哥,忘了她吧,你这样好的男人,她配不上你。”
夜非离眼睛缓缓的眨了一下,转过头来,盯着丁巧儿,一字一句的说:“就算她是这么不堪的女人,我也要她,至于你,就不要这么多费心机了。”
说完,他“腾”的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公司的危急必须马上度过去,等公司的危急度过去,他就立刻动身去找楚漫歌,问问那个没有良心的女人,为什么,她为什么敢这样对他?
这辈子,他夜非离认定的人和事,还从来没有失手过,她不愿意留在他身边是吧?好,就算是囚禁,也必须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
丁巧儿被夜非离大力推到一边,从沙发上起身时,夜非离早已不见了踪影,顿时气的俏脸有些扭曲,真是不明白,楚漫歌不过是个二婚的女人,身份根本配不上他,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个女人身上执着?
不行,这件事还得和阿姨好好商量一下,另外,得让父亲施压,将夜氏目前的经济困难加大,让夜非离不得不回来求她,她才可以有更大的筹码。
夜非离步履匆匆的从饭店里出来,直奔老宅,夜母正梳妆打扮好了,准备出去找麻友打麻将,看到儿子面色不善的进来,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非离,你怎么有空儿回家了?”
夜非离盯着自己的母亲看,岁月没有过多的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她依然是个雍容华贵的贵妇人,每年和她那些圈中好友炫炫富,比比年轻漂亮,逛逛街,购购物。
这些年,母亲就是这么过来的,没有物质上的极大丰富,没有可以炫耀攀比的资本,她就活不了,现如今,连儿媳妇儿的出身都成了她攀比的对象,真不知道,这是他的悲哀还是什么。
“妈,我问你,你是不是逼迫漫歌离开A市?离开我?用支票来羞辱她?”其实,夜非离对楚漫歌这段时间的了解是很深的,那个丫头,根本就不是爱慕虚荣的人,之所以会这么反常,一定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而这个刺激,很有可能来自于他的母亲。
夜母有些心虚,眼神闪烁,却强装出气势,挺胸道:“非离,你说话怎么能这么伤我心呢,我含辛茹苦的将你养大,为的就是希望你好,一生顺顺当当的,人们都说,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若是妻子不行,整个家庭也会陷入困境,所以,在你娶妻方面,我作为母亲,当然要替你把把关了,你说说你,连这个都不领情,非要说我有什么别的心思,你倒是说说,我能有什么心思?那个没良心的混账。”
夜母边说边抹眼泪,还撒泼耍赖上了,夜非离心里一阵阵方案,她说的话里,有一句说对了,一个家庭,最重要的是他的妻子,瞧瞧父亲,多么出色的商人,多么出色的黑道领导人,自从遇到了母亲,整个家业也就开始衰败了,她总是干扰着父亲的决策。
到了他夜非离这一代,夜家其实已经不如爷爷在世时那么辉煌了,父亲急匆匆的将夜家的基业甩给了他,让他肩负着夜家的兴衰,然后,他们现在却在背后开始指手画脚。
夜非离唇畔漾出一抹苍凉的笑,这样的父母,打着疼爱他的名义,却不想让他顺心一天。
既然如此,在他未来的伴侣方面,他们也没有决策权。
“妈,你不要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想让我选择漫歌是吧?好,如你所愿,但是我也事先声明,我不接受你给我选的任何女人,包括丁巧儿,让她趁早离我远远的,否则,我宁可让夜家败亡,也不惜放手一搏。”
夜非离掷地有声的丢下这句话后,又步履匆匆的离开了。
夜母彻底怔住了,天,儿子怎么能这样,可是,非离就是这样的性格,她从小将他养大,只要他认准的事情,就从来都没有回圜的余地。
这件事严重了,她急忙坐下来,给夜父打了个电话:“喂,老头子,你儿子反天了他, 说不接受我们给他安排的女人,包括巧儿,若是再逼迫他,宁可让夜家败亡。”
夜父正拎着鸟笼子逗鸟,听到这句话,气的脸色突变:“这个混小子,真是反天了,反天了......”
气愤了一会儿后说:“可是,这小子性子执拗的很,硬是逼迫他,恐怕适得其反,要不,让巧儿那丫头暂时回避一段时间?”
“嗯嗯,说的是。”夜母挂了电话,又给丁巧儿打了个电话,本以为可以等来好消息,哪知,是让她暂时离开A市的消息,丁巧儿气的俏脸通红。
让她来就来,让她走就走?偏不。
苏陌最终如愿去了魏家,和魏天则冷绾滢正式认亲,冷绾滢开心的将她拥入怀中,泪水连连,在寻女儿的路上,坎坎坷坷,最终,连老天都不忍心看到她孤独终老,终于将这么出色的女儿送回到了她的身边,看来,她还是受老天眷顾的啊。
一家人欢天喜地,魏天则和冷绾滢商量,在不久的将来,苏陌和萧诩就要正式举行婚礼,萧家是A市的大户,苏陌却只是一个没有身世背景的丫头,还是在那之前,为她举办一场私人宴会,向大家宣布她的身世,正式让她认祖归宗的好。
虽然苏陌那丫头不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可这份肯定,是他们早应该给她的,迟了这么多年,让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吃了这么多苦,真是难为她了。
当然,既然是准备给苏陌一个惊喜,这一切就是在悄悄进行着,苏陌并不知情。
最近一段时间,苏陌心情都很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楚漫歌出国了,想起那丫头,她就满腹怒火,居然不肯告诉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是怕她找那人去算账吗?
哼,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那段时间,她和夜非离走的那么近,两个人如胶似漆的,孩子不是夜非离的,她的苏字倒过来写。
不过,既然楚漫歌不愿意公开这件事,想必是有她的顾虑和担忧,苏陌也不好强行干涉,但是,帮她出出气什么的,是必须的。
这几天,夜非离那家伙挺风光啊,前脚漫歌满腹惆怅的离开,夜非离那家伙就有了新欢,娱乐新闻上说,他的新欢叫什么名字来着?丁巧儿?一听就像是古代的丫鬟,庸俗讨厌。
苏陌现在是看到任何和夜非离有关的事情都反感,尤其是代替漫歌站在夜非离身边的丁巧儿,更加的讨厌。
不就是仗着自己的父亲有几个臭钱吗?用的着那么显摆?不过是出国镀了几年金吗?谁知道肚子里有多少墨水儿?都是用来充门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