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公主还有一些话，其实没有和赵若竹说，那就是曹家作为军方大佬，手里握着的资源，是非常丰厚的。既然能和卢家一起做酒水生意，那和曹家做水泥生意，也未尝不可。
赵家人丁单薄，更重要的是没那么大力量去守护这样大的产业。既然如此，不如放开一些利润空间，让更多的人参与进来，一起合作共赢。毕竟，大周朝国土广大，仅仅一两座水泥工场，根本满足不了需求。
出了曹侯府上，襄城公主带着赵若竹就直接来到了石家府上。说起来，赵家因为招商钱庄和汴京地产开发的事儿，和石家之间也有不小恩怨了。
石家也算得上是从大周朝立国就开始存在的豪门大族。当年也是武勋世家，不过最终转型成功，经过百年经营，成为文官家族。
大半年前，因为招商钱庄和石家通宝钱庄之间的竞争问题，石家和赵家颇有积怨。石家家主更因为赵家开发汴京皇家土地，在背后捣鬼，被元佑帝一撸到底，直接致仕，两家的梁子还真有些牵扯不断。
石家家主致仕，对石家也算是一个不小打击的。纵然石家还没有伤筋动骨，但石家家主从御史中丞位置退下来，还是影响了石家在朝中的地位，只是影响力是下降了不少。所以，石家对赵家是有很大成见的。
纵然石家和赵家目前都是红袖招的幕后股东，但也弥补不了两家目前有梁子的事实。
当襄城公主带着赵若竹过来的时候，石家家主表现得很冷淡。除了非常客气的表示对襄城公主身份的尊重之外，还真没太大的热情。
坐在客厅上，上了茶水，石家家主不冷不淡道：“公主光临寒舍，可让老朽有些受宠若惊呢。”
对石家家主的态度，襄城公主不以为意。这是她和赵若竹第二次来石家了，上一次来石家，是想要从石家这里借几个掌柜，只不过那一次双方不欢而散，石家根本不鸟她们。
“石大人严重了，难道没事本公主就不能来大人府上坐坐吗？”
石家家主哼了一下，道：“公主可别称呼老朽为大人，老朽现在就是一个致仕在家的老头子而已，可担不起大人这称呼了。”
石家家主致仕是元佑帝逼的，算起来有些自找。可归根结底，和赵家也脱不了关心。对于这一点，襄城公主是明白的。
明白是明白，可这老匹夫也不是省油的灯，襄城公主自不会同情对方的遭遇。不过，今日过来，也不是斗气，所以襄城公主看着对方，淡淡道：“石老大人言重了，在怎么说，你也曾经是朝廷股肱之臣。”
石家家主慢慢喝着茶，没有接话。襄城公主道：“今日本公主过来，是有事和石老大人商量的。”
“哦？”石家家主放下茶杯，语气变得平淡起来，道：“不知道公主有何事？”
“赵家想收购石家的通宝钱庄。也就是说，希望石家把通宝钱庄卖给赵家。”
听着这话，石家家主脸色变了起来，随后露出一股怒意，盯着襄城公主道：“公主，不要欺人太甚！”
襄城公主上一次带着赵若竹来，一开口就是要从他这里借掌柜。这一次一来，就是要买下通宝钱庄。要知道，通宝钱庄可是石家一大支柱家业。
对于石家家主的愤怒，襄城公主一点都不着急，只是很平淡道：“莫非石大人还觉得通宝钱庄能给石家带来很大的利？要是本公主没有说错的话，现在通宝钱庄恐怕也没有多少利了吧？”
通宝钱庄是石家在汴京的一个产业。在招商钱庄没有出现之前，通宝钱庄就是汴京城最大的钱庄，在汴京城有六个店面，每年放出的印子钱（也就是贷款）足有三四百万贯。
要知道，通宝钱庄放印子钱的利息，可是达到一分八左右的水平。光光放印子钱的利息收入，通宝钱庄一年就超过五十万贯。
在招商钱庄成立后，经过这一年多的发展，招商钱庄兼并和收购了汴京不少的小钱庄，一举成为汴京最大也是实力最雄厚的钱庄。又以极低的房贷利率，几乎把通宝钱庄挤到了破产的边缘了。
目前为止，招商钱庄的存钱和放贷的业务，已经占到了汴京城八成以上的份额。在这样的局面下，汴京城的其他钱庄，要么关门，要么被招商钱庄收购，要么就苟延残喘。
就如通宝钱庄，现在不说利了，就连维持生存都有些艰难。
被襄城公主揭开了通宝钱庄的现状，石家家主再次冷静下来，冷眼看着襄城公主道：“就算没有利，也不需要赵家来同情！莫非公主以为老夫从朝里退下来了，就能这样欺负石家不成？就算是去皇上面前，老夫也不会怕的！”
襄城公主摇摇头，叹气道：“石大人，欺负这话，从何说起。应该叫做和气生财，反正通宝钱庄现在在石家手里，也半死不活，不如痛快卖给赵家，最少也能让石家有笔好收益，不是吗？”
“就算通宝钱庄关门，也休想让老夫把它卖出去。”
通宝钱庄成立快百年，差不多算是石家祖业了。要把钱庄卖出去，对石家来说，还真有些困难。
对于这一点，襄城公主在来之前，就心里明白的。现在听着石家家主这话，也没有觉得意外。
她看着对方，神色变得认真起来，道：“石老大人，不如咱们换个说法，通宝钱庄入股招商钱庄，可以保留通宝钱庄的名号，也单独经营。不过经营权交给我们来打理，石家可以派人监督，如何？”
襄城公主这话，倒是让石家家主沉默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索这提议。说起来，现在通宝钱庄的情况还真有些糟糕了。受到招商钱庄的冲击，目前通宝钱庄的存钱，都不足百万贯，而且还在不断的减少。至于放贷的钱，基本上都停下来了。这样的局面，根本很难维持钱庄运转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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