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火焚烧了三个时辰,近万平方的草木被烧成了灰地。
杨延嗣望着灰地,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一块位于交趾的秘密天坑,完全可以成为他的一个秘密基地。
此前他还在担心山林里开采的金银铜铁矿石去那里熔炼。
有了这一块秘密天坑,算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心头的麻烦。
大量的金银铜铁矿石熔炼,必须秘密进行。
不然很容易遭到别人的窥视。
“有必要弄一批工匠过来。”
杨延嗣心中已经有了腹稿,他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有效的利用这个天坑。
“大人有心利用此地?”
王明诚是个明眼的人,他猜出了一点儿杨延嗣的心思。
杨延嗣点头,“不错。”
王明诚躬身施礼,问道:“大人准备把此地建造成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藏兵之所,还是囤粮之所?”
杨延嗣饶有兴致的看着王明诚,“你有什么建议?”
王明诚无疑是一个聪明人,他沉吟着说道:“此地隐秘,无论是藏兵还是囤粮,都无疑是绝佳之地。”
杨延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眼下我们主要的目标是劫掠交趾的粮食。此前暂时就先作为一个根据地吧。有了此地做根据地,我们抢的粮食,多出来的完全可以暂时放在此地。一些金银细软也可以暂时放在此地。”
王明诚毛遂自荐,“大人若是看得起学生,不如把此地交给学生掌管如何?”
杨延嗣似笑非笑的盯着王明诚,“此地交给你掌管?你跟随我的时间不倒五日,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这?”王明诚沉吟了一下,沉声道:“愿为大人效死力。”
杨延嗣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
王明诚很聪明,学识也很不错。
他的投效对杨延嗣来说,无疑是一大助力。
偏偏,此人一直不愿意坦诚相对,不愿意说出自己的底细。
不了解他的底细,杨延嗣又怎能放心的用他?
“你现在不就是在为我效力吗?一个囤粮的地方,还用不到你这位大才。”
杨延嗣拍了拍王明诚的肩膀,笑呵呵的去帮着稻草人一起拆石壁上的破木屋了。
一行人在这里待了两天,天坑里的木屋也被他们破坏的七七八八了。
这天,在山下守候的稻草人匆匆赶了回来。
“少爷,黑甲军军卒和呼延家家将过来了,同行的还有俚人头领欧克,僚人头领蒙鲁。”
杨延嗣沉吟了一下,说道:“带他们来这里见我。”
时间过了足足一个时辰,黑甲军军卒和呼延家家将,以及僚人头领蒙鲁和俚人头领欧克,在杨延嗣带领下,到了天坑所在。
黑甲军军卒和呼延家家将见到这个地方,暗自称奇。
欧克和蒙鲁在大山里待久了,这种类似的天坑他们也见过,所以并没有感觉到震惊。
两人来到杨延嗣面前,单膝跪地。
“我们兄弟,愿意为您卖命。”
依照承诺,杨延嗣只要带回去粮食,他们就选择给杨延嗣卖命。
两人此次跟随着黑甲军军卒们过来,就是为了当面向杨延嗣提出效命。
杨延嗣扶起了二人,乐呵呵笑道:“为了一点儿粮食,犯不着说卖命不卖命的。只要你们真心跟着我,我保证你们寨子里的生活,过的会比那些大寨子的生活还好一千倍。”
欧克和蒙鲁再次下拜。
“我们兄弟没奢望那么多,我们只希望寨子里的能够吃饱。”
杨延嗣拍着二人的肩头,笑道:“会的,很快你们寨子里的人就会吃饱。”
对于僚人和俚人的忠诚,杨延嗣并不怀疑。
他们虽说脑子里一根筋,但是却最重视承诺。
从他们二人远赴交趾,向他投效就不难看出。
杨延嗣收到了欧克和蒙鲁的投效,还是很开心的。
他转头问黑甲军军卒头领,“此次过来,你们带了多少人?”
黑甲军军卒头领汇报,“除了我们黑甲军二百二十二人,呼延家军卒一百零三人外。欧克和蒙鲁带了足有五千多人。”
“五千人?”
杨延嗣愕然,转头看着欧克和蒙鲁,“五千人全带过来了?”
欧克挠了挠头,“我们俚人,都是大山的孩子,穿越着丛林,并不费事。听说您需要人手,我就把人全都带过来了。”
一下子有了五千多人,杨延嗣觉得自己的计划或许得重新更改一下了。
这么多人手不好好利用一番,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杨延嗣面色慎重得问欧克和蒙鲁。
“欧克,蒙鲁,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你们俚人和僚人打下一个城?让寨子里的人过得更好?”
“打下一个城?”
欧克和蒙鲁愕然,愣在了原地。
俚人和僚人生性野蛮,又久居山林,不被宋、大理、交趾三国人所喜欢。
他们一直在被人嫌弃。
所以他们从来没有在城镇里居住过。
虽说有谢韬这种吸引僚人和俚人下山的官员存在。
但也只是杯水车薪,而且下山的僚人和俚人,一直都遭受着不公正的待遇。
大理人和交趾人,直接就看不起俚人和僚人,处处对他们严防死守的。
偏偏,僚人和俚人们从来都没有生出过汇聚起来,武装起来,占据一座城池的想法。
杨延嗣的这个提议,对欧克和蒙鲁来说,无疑破开了他们僵化的思想。
让他们看到了一丁点新生活的曙光。
只是,他们觉得杨延嗣这个想法太大胆了。
大胆到他们从来都不敢想。
历代僚人和俚人先祖们,也曾有大胆的出过山。
但无一例外,都被剿灭了。
而且还被杀的人头滚滚。
“咕嘟~”
欧克暗吞了一口口水,迟疑道:“真的可以吗?”
蒙鲁愣愣的盯着杨延嗣,半晌说出了一句话。
“你们宋人不都不喜欢我们僚人吗?”
杨延嗣笑道:“为什么不可以?我和其他的宋人不同。从你们投效我的那一刻起,你们就是自己人。”
“你真的会帮我们,打下一个城?”
杨延嗣耸立耸肩膀,“为什么不呢?”
反正都是交趾的城池,去拼命的又是俚人和僚人,杨延嗣只是顺水推舟,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