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趁着九月替六月诊治的空隙,傅玉儿将四月和五月拉到了一边问道。
四月看了一眼正在施针的九月:“属下和五月是主人安排潜进邪魔涧的暗卫,没想到今天下午却在里面看到了陷入危险的六月,花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将他救了出来。”
六月是跟着救走末漓殇的人离去的,也就是那些人也进了邪魔涧?“除了受困的六月,你们可还看见其他人进去了?”
“有,早上的时候。右护法被左护法带人抬进了邪魔涧,六月应该是跟在他们后面的时候不小心落入陷阱中的。邪魔涧的外围十里之内均是各种各样陷阱和阵法,我们也是费了好大的劲
才顺利潜进去。”
傅玉儿的目光沉了下来,左右护法?右护法是末漓殇,左护法是谁?“六月正是跟着他们一行人去的,那个右护法可是将十二伤得不轻。”
“什么?!十二怎能同他动手,那两个护法只怕是我们十二人中的三四人联手才能勉强制住的厉害角色。”五月冷硬的唇线也拉直了。
傅玉儿冷笑,果然是个厉害的:“小四,你们是怎么避开那些陷阱的?”六月的确是跟着末漓殇一行离开的。只是没想到居然去了邪魔涧,既然去的是诸葛家的禁地,那这个末漓殇和南
宫煦就没什么关系了。
“六月掉落的陷阱就是绝大部分人有意或是无意闯入邪魔涧就无法出来的原因,好在六月的修为不低才勉强出了陷阱。里面的人进出之时,都会走特殊的地方避开陷阱。
我们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才一步步进到了邪魔涧,毕竟宗主还未到赤望谷之时主人就已经交代我等探查邪魔涧了。”
“属下和五月也正是准备会来向宗主汇报收集到的情报,所以才在路上将重伤的六月捡了回来。邪魔涧处在诸葛家最大的两座山谷之间,其中一个山谷的顶端就是伏龙殿。”
“邪魔涧的范围之广没有人去丈量过,但是它的大概边界线是在赤望谷的边界上。其中一个角落还伸到和太华岛的交界处,就在避开五桥镇的另一条路上。”
这么广?傅玉儿走到椅子上坐下:“你们两个也坐吧,好好说说这个邪魔涧。”
四月和五月相视一眼,最终还是有些忐忑地坐下了。
“虽然邪魔涧的范围宽广,但是出外界的几乎都是些险要之地,一般都没有人会去。而在另一条路上的部分也是由于处在陡峭的赤峰崖下面,也没有人会刻意跑去。”
这样宽广的禁地中,诸葛家到底隐瞒了什么?傅玉儿的食指习惯性敲着桌面:“邪魔涧中封印这魔物的说法是吓唬人的传言,还是确有其事?”
五月凝重地摇摇头:“邪魔涧是诸葛家的禁地,里面确实封印着魔物。靠近入口的地方被数不清的阵法和陷阱包围,再进一步就是诸葛家的秘密别院。别院再往里面数十仗之后就是真正
的禁地了,就连别院中的左右护法都未敢涉足。”
“花费如此多的心血,不是囚禁就是保护。这个别院看来是诸葛家不可触碰的一个逆鳞,小五你们可有特别的发现?”
额!两人惊讶地看向傅玉儿:“宗主你怎么知道?”这些可都是他们两日夜换着探查得来的,宗主就凭几句话猜出了重点,太打击人了……
四月整理了一下心里的小不甘:“如宗主所料,里面住着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物——诸葛家的另一个少主!”
啥?诸葛家的另一个少主!那诸葛瑾算什么?众人皆知诸葛诞只有一子一女,诸葛瑾是赤望谷唯一的少主是不争的事实,现在却跳出了另一个少主?
“小四,你和小五能确保这是货真价实的消息吗?”
四月和五月听到傅玉儿的质疑脸色立时阴沉下来:“宗主,属下愿以性命担保此话的真实性!”两人气势汹汹地说罢刷刷拔出了腰间的匕首。
“别激动!本座相信你们,只是这个消息太突然有些不敢相信罢了。”傅玉儿摆手制止两人的动作,她怎么就忘了人家是专门培养的暗卫,分分钟自杀当证明那是家常便饭的事啊!
以后千万别用怀疑来刺激他们了……
“属下也很震惊,这个少主实际上比明面的诸葛瑾还要更受诸葛诞的重视。实际上,赤望谷的许多举足轻重的大事均是由这位少主亲自决定,诸葛诞那里不过是个幌子。”
赤望谷背后的真正主人,这个藏在暗中的少主才是真正的继承人!秀眉微蹙,傅玉儿敲击桌面的手指不觉间停了下来。
虽然揭开了一些疑惑,却也带来了更大的迷雾。诸葛诞既然更信任暗中的儿子,为何费尽心思把他藏起来?是为了更好地培养他,还是把他当成诸葛瑾的智囊之一?
五月瞳光一闪补充道:“宗主,诸葛诞似乎打算让你和诸葛瑾成亲,但是真正嫁的人就是藏在邪魔涧中的少主人。前几日,诸葛诞还派人送了宗主进了赤望谷之后的画像进别院。”
“如此一说,我也想起来了。七月在诸葛诞那里探得,数年前一个十来岁的少年破了六十四卦的传闻并非空穴来风,只是当时的知情人士被全数‘清理’了,也就成了传闻。”
四月顿了一下继续道:“诸葛诞对消息的封锁和扭曲成传闻的速度快到令人发指,那个住在别院里的少主就极有可能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遇到这样的奇才,诸葛诞想要封锁消息也是正常的。在鲜有人知的状态下将他保护起来,总比放到明枪暗箭前好得多。
自己不也正是如此么?自从灵力测试以来,不断地有麻烦找上门。不管是宗族里的人,还是其他家族的人都想着先杀之而后快。对于自己无法掌控的人和事物,“杀”是许多人最普遍的
选择!
这个藏在邪魔涧别院中的少主和大家都熟知的诸葛瑾到底谁在替谁白白做一场嫁衣,只有诸葛诞自己清楚。
傅玉儿哂然一笑,人要掌控自己的命运怎就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