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青梅煮酒
司凝彤看着这男人挺拔的背影,一时间有些出神,这男人的铁骨铮铮,这男人的冷酷无情,甚至这男人的执拗偏执,都似乎有一种魔力在吸引着她。
她是军人,她从小就被培养苟以国家生死以,岂因福祸避趋之的思想。
可越长大,她便越发现这种真以国家荣辱为己任,以扬我国威为使命的人越来越少,尤其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只怕早已经忘了初心,成天陷在勾心斗角当中。
可秦浩却犹如一阵清流,给司凝彤不一样的感受。
按照如今秦浩的功绩,以秦浩如今的财力,再加上穆少云不顾一切的栽培,秦浩的将途可谓是一帆风顺,只要他微微低头,完全可以成为最耀眼的新贵,只要他接过那些古武世家抛来的橄榄枝,就可以安稳如山的享受一切荣华富贵……
可这少年却任尔东西南北风,依旧执拗的坚持着自己,换来的几乎是举目皆敌。
司凝彤轻叹了一声,语气缓了下来,甚至带着一丝温柔:“三天后,古武世家的年轻一辈将在紫竹楼阁聚会……”
紫竹楼阁。
秦浩点点头,忽然一笑:“今天晴空万里,不如相约一起去踏青?”
见秦浩这吊儿郎当的样子,司凝彤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落荒而逃。
这三天秦浩便呆在药王谷,在聚灵大阵下稳固着自身的境界,不断的领悟这段时间的战斗心得,于三日后双眸猛的睁开,爆射出两道剑芒,直入云霄之上。
……………………
紫竹楼阁。
宋鸿宇穿着一身紫袍,如同帝王贵胄一般,其身后跟随着两名同样年轻的男子,气质出尘,显然也是古武宋家的杰出子弟。
有酒有茶,有梅花,有微风,更有美人。
南宫梦与南宫忆竹如同九天下来的仙子一般,在梅花飞舞中一颦一笑都有别样的风味,南宫梦神色复杂的看着宋鸿宇,她曾经倾慕的宋满弓于大庭广众之下被秦浩击败,跌落神坛,那么这个与宋满弓有几分相像的男子呢?
“宋兄。”南宫忆竹笑道,那丝毫不矫揉造作的模样令人神清气爽。
就是宋鸿宇也是眼睛一亮,笑道:“忆竹你可出落得越发动人了。”
宋鸿宇寻了个位置坐下,风度翩翩的与其余熟人一一打招呼道:“兴安兄,武道之境又有所精竟,恭喜,诸葛姑娘,依旧那般美艳动人……”
古武白家,白兴安,与宋鸿宇相觑一笑。
古武诸葛家,一位穿着黄裙的女子轻轻的饮了一口清酒,笑道:“都说宋家有麒麟之子,今日得见鸿宇兄,倒却是当得起麒麟二字……只是不知比之如今声名赫赫的秦浩又如何呢?”
宋鸿宇始终面带笑意,直到秦浩两个字响起。
宋满弓被当众击杀是古武宋家的耻辱!
宋鸿宇的面色冷冽下来,若是换一个人敢如此说话,只怕宋鸿宇早已经出手,可对方是古武诸葛家的天之骄女诸葛语曼,就是如今的宋鸿宇也看不出对方的深浅,宋鸿宇双指折起一片梅花笑道:“秦浩就犹如这一片梅花。”
古武世家的年轻一辈纷纷露出好奇之色。
“随我揉捏。”宋鸿宇寒光一闪,只见其双指捏着的那片梅花竟是化为一阵烟尘,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
南宫忆竹心中微惊,却不动声色道:“酒凉了。”
煮酒。
又如何能不论当今英雄。
“如今武道大世即将来临,据父辈所言,每逢武道大世,必定有真龙出世,有天命之人崛起,有无数豪杰弯弓射大雕,这注定是武道之花遍开的时代,这也必将是尸骨累累,鲜血横扫的残酷的年代。”有人似是追忆一般:“据说,每次武道大世,最后的厮杀将十不存一……而存活下来的无一不是一人便可支撑起一个武道世家。”
“这必将是我辈最好的时代!”有人磨刀霍霍,眸子中爆发出精芒。
“但也是最坏的时代。”诸葛语曼轻笑道:“诸位以为年轻一辈谁可在将来称王!”
称王!
众人一窒,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据闻鸿宇已然觉醒蛟龙血脉……若是再进一步进化成真龙血脉,封王之路上必有宋家一席之地。”
“听说忆竹小姐觉醒上古神兽真雀血脉,若能完全开发,想必不弱于任何人!”
“柳家柳如是乃神凰血脉,如今闭关,只怕一旦出关必定石破天惊!”
“诸葛小姐听闻血脉二次变异?又是何等强大?”
“白兄血脉继承乃当世人杰。”
众人议论纷纷,却始终有一种睥睨的傲态,不将天下人放在眼里。
“要我说也未必,诸位可别忘了,还有隐世家族的神秘而强大……我等切不可骄傲,武道一途,又有谁能说清?每逢武道大世,也必然有默默无名之辈登临绝顶,就我所知,就不少人已经觉醒血脉之力,甚至天生神体也被发掘起来。”
“听闻日国大神宫出了一剑道天才,千年一见,也不知该如何强大。”
“十日之后便见分晓,秦浩可是已然应战。”
“不自量力!一个没有血脉之力的废物竟然敢迎战,若是败了,丢的岂不是我华夏之颜面。”古武白家有人讥讽道:“在我看来,秦浩不过一个哗众取宠之人,必然被这武道大世所淘汰,这里不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白兄所言有理,秦浩若是敢出现,我一指杀之。”
众人侃侃而谈,指点江山,就好似他们超然于世间一般。
宋鸿宇露出一抹冷笑,将酒杯轻放,笑道:“诸位,不用多时,秦浩的一切都将被抹杀!”
众人一惊,又有所了然,以宋家的实力地位,宋满弓败亡这口气怎能不出?
“不用多时了,你若有这番能耐,就于今日吧,恰好,秦某也有一笔账与你清算!”
忽然,一道冷冽的声音炸起。
众人纷纷站起,愕然的看向梅花深处,那里有一个一袭黑衣的男子踏着步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