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出门踩狗屎,喝凉水都塞牙?墨玉唾弃自己这倒霉劲儿,怎么就能在大街上撞到赵钰蘅!
冷静,先逃了再说,“少将军,好巧啊!哎?二皇兄也来了!”看着赵钰蘅身后惊呼一声,然后打算趁赵钰蘅失神之际直接开溜,谁知刚一转身手腕就被赵钰蘅一把锁住,这家伙完全不上套!
“你二皇兄现在在皇宫,跟我来。”赵钰蘅强忍着自己内心的激动,大脑一片空白,唯一的理智告诉他,先把兰儿牢牢困在自己身边再说。
墨玉挣脱不开赵钰蘅铁钳一般的大手,只得被赵钰蘅一路拖着往前走,“刚刚跟踪我的该不会就是你吧?”
“哼!”你才在京城中混几天,能逃得出我少将军的手心?我可是自小就在京中走街串巷,谁家几个狗洞我都知晓,还想跟我在京中玩捉迷藏,做梦!
“唉,我说赵钰蘅,你有话好好说行不?别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行,那就找个地方好好说话。”赵钰蘅琢磨着现在这个时候,突厥国师已经进宫,主街上应该已经恢复正常,那就带着兰儿到天香楼好好聊聊,这一年,她是如何从和亲公主变成国师夫人的侍女。
赵钰蘅拉着墨玉穿过天香楼侧面小巷拐到主街,正打算大步踏进天香楼,忽然被天香楼门口这阵仗惊到了。
什么情况?二皇子魏重程、父亲赵琰、尚书郭仪、陆高泽、游璇还有一众朝臣,此刻都聚在天香楼门口,众人之中围簇着一年轻男子,正是那突厥国师。
一干人等也被忽然从小巷里闯出来的两个人吓一跳,大家纷纷驻足看向赵钰蘅墨玉二人,一时间大家都尴尬的沉默着。
还是赵琰老将军最先打破僵局,“混账,还不过来见过贵客突厥国师。”
星煞眯起眼睛打量着赵钰蘅,然后歪头盯着他身后的墨玉,以及赵钰蘅扣在墨玉手腕上那只大手。
众人之中,魏重程也发现了赵钰蘅身后的墨玉。大脑短暂罢工,许久未见,甚至以为已经命丧黄泉的小人儿,如今就这样好好的出现在眼前,一时间心脏狠狠收缩,不能做出任何反应。
“爹,你们怎么会在这?”赵钰蘅十分诧异。
赵琰道,“国师先生想见识一下我朝京中风土民情,老夫便推荐来此名誉天下的天香楼为国师接风。你不是告假在家,怎么又跑来街上鬼混?”
星煞并未理睬那父子俩的对话,而是众目睽睽之下直接来到赵钰蘅与墨玉之间,轻轻一挑折扇,将赵钰蘅扣在墨玉手腕上那只手弹飞。
然后将恢复自由的墨玉小手拉起,仔细查看着腕部淤青,“不是说要在城中闲逛么?怎么还被人逮住了?”
墨玉翻着白眼瞪赵钰蘅,“出师不利呗。”
赵琰在星煞身后试探着问,“国师先生,这位姑娘看起来如此面熟,莫非是。。。”
星煞转身笑着对赵琰道,“赵老将军不认得她了嘛?她就是你们的大魏长公主,如今在下的夫人,永安公主。”
“什么?”“我国公主?!”“永安公主?”一众朝臣皆因星煞一句话吃惊的张大嘴巴。
赵琰虽然也十分震惊,但总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将军,稍缓片刻,便带头跪倒在地,行皇室大礼,“老臣参见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参见公主,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一众朝臣也前仆后继一起跪在大街上行礼,呼啦一声跪倒了整条街的人。
只有赵钰蘅与魏重程二人依旧仁立当场。
她才是国师夫人?
兰儿。。。
天香楼被整个包场,一楼二楼三楼坐满四品以下官员,四楼则是朝中重臣作陪的接风宴主场。说也奇怪,今日这样隆重的场合,天香楼竟也未开放第五层,真是不知是何许人也能踏足天香楼顶层。
四层共有三桌,主桌星煞与墨玉坐在当中,魏重程、赵琰分别左右主陪,郭仪、陆高泽、秦志、游璇、薛旭晨等一众朝臣同桌相陪。
左侧一桌是朝中武将,赵钰蘅位列其中,挑了个正对墨玉的位置坐下。右侧那桌则是朝中文臣,郭仪、陆高泽等人的亲信。
墨玉坐在首位浑身不自在,之前这些朝中重臣权利相争,致使自己深陷错综复杂的皇权漩涡,无法自由决定命运。如今在龙城杀出一片天地,被星煞供上高位,再次回京城便已坐到了主宰者的位置,且看这些人的笑脸相迎,真是滑稽。
而且,最让她如坐针毡的,还要数自己右手边的魏重程。也不知是刻意疏远还是自己错觉,魏重程自入座以来,全程都未看自己一眼,仿佛是个陌生人一般。
再次见面便不在是兄妹。。。
明明是你一直对不起我,一直在利用我,凭什么现在久别重逢生气的人是你?墨玉也赌气并不搭理魏重程,两人就这样暗中僵持着。
反倒是赵钰蘅,坐在墨玉斜对面那一桌,炙热的眼神好似喷出火焰,巴不得在墨玉脸上烧出两个大窟窿。好,好得很!背着我们找了个有权有势的小白脸儿当靠山,现在回来践踏我们的尊严是嘛?看笑话来的是吧?真有意思。
与赵钰蘅同桌的一众武将,看他气势汹汹一杯接一杯的灌酒,大家都有点害怕,小声说道,“少将军您少喝点儿,今天场面特殊,您可别闹事儿啊!”
“哼!”是我闹事儿吗?明明就是那丫头先挑事儿!
几名武将都是赵琰手下亲信,如今这局面谁看了都懂,昔日长公主与少将军有情人不得眷属。长公主远嫁,少将军痛失佳偶一度也闹得满城风雨。
如今长公主大大方方的回京,夫婿虽说不是当初订婚和亲的乌金可汗,单是突厥国师这一身份的份量也足以碾压一众北方势力。况且突厥国师又是这般风流人物,哪家王公贵族见了不想嫁?少将军您就清醒清醒,死了这条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