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顿,简奕冷哼了一声。
我继续我的把水搅浑,“其次,据我所知,环球影城这个项目投资总额 高达两千亿美金。虽然明面上 你在负责这个项目,但是你这么聪颖,一定很清楚这里面的水有多深。在外汇管制如此严格的今天,广深江浙地下钱庄被横扫殆尽的今天,突然有这么大一个资金出口,你很清楚,有多少人盯着这里,或者插手这里。这里面违法的事实有多么触目惊心,也许你还没有资格接触到!但是别忘记了,简氏集团是环球影城唯一的中方投资商,也是这个项目的第二大股东。而你是简氏集团的法人代表。背锅的资格妥妥的!”
简奕脸色变得稍微有些凝重, 就算她没资格参与资金外逃,但是所有的账目必然是要走简氏集团这个渠道的。就算叶夏做得再隐秘,简奕这么聪颖,怎么可能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
而她脸色凝重中又带点好奇,她好奇的是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一年前我还是个碰瓷的失信者。一年后怎么还会知晓这么多的秘辛。
“资金外逃这些年一直都是金融方面严厉打击的对象。你自己掂量,这么大的金额,你不说杀头,牢底坐穿问题不大吧?可是割断联系的最好的方式是替罪羊永远闭嘴。也就是说,在可预见的将来,你必将重蹈你舅舅的覆辙!至于说因为什么病去世的,那就看叶夏的心情了!”
简奕脸上的凝重越发浓郁,“接着说!”
什么叫同样的高度?就是吹牛逼,吹到真假难辨的高度。
简奕这样的人,自然没有接触过, 对世界局势的分析头头是道的出租车司机。也没有接触过只能靠吹牛刷存在感的底层草民 。
而我这样的无赖,之所以说得头头是道,是因为之前陈南是这么跟我说的。只是后面的替罪羊之说,是我自由发挥吹牛逼的。
如果叶夏足够谨慎,加上她家在花城的势力,这种事只要不是相当的势力去查,永远都不会露馅!
只是简奕这样的聪明人,想得比较多。而关心则乱。特别是涉及自身的安危的时候,等同于热恋中。
当然,之前我这么认为过一次,但是我的判断出误差了。
我不可以小觑简奕。所以呢,我不接着说,而是叉开了话题,掌握主动权,让她多费点脑子来揣摩,当然也需要更大的牛逼来动摇她,“你让我说什么。你都说了我真情流露提醒你感谢我。难道还有我给你指点一条活路?这么说吧,你要是不以身相许,休想我给你指点迷津!”
面对我的再一次耍流氓,简奕丝毫不为所动,“我知道你的一切。你就是个穷酸。没有任何资料显示你足够强大。所以,你以上所说,无非就是 道听途说,然后添油加醋的虚张声势!”
我玩味的笑笑,“简奕,我一直都认为你聪颖绝伦。现在看来,我真的是被你的美色迷住了瞎了眼,看错你了!”
“ 你不要油嘴滑舌!我只知道叶总在你老家呆过三年。你认识叶总我不奇怪,但是你不可能跟向家有任何瓜葛!”
我冷哼一声,“你舅舅怎么死的?”
她愣了一下。
我就 喜欢她一愣一愣的样子,“我只有程凯风的口供录音,还是在用死亡威胁得来的。这个录音能做什么?能定你舅舅的罪?还是牵扯到夏家?什么都做不到。可是我就是用这个录音逼得叶夏杀了你舅舅!你不想想,凭什么你都不够资格接触的夏家家主,会这么听从我的安排?你总不会以为她爱上我了吧?”
简奕厌恶的瞪了我一眼。时不时的口花花,像极了一个无赖。耳濡目染的我,有着无比丰富的无赖经验。
我持续加码,“你这么聪明。叶夏这样的大人物,如果没有大人物给我撑腰。她会如此听话? 说白了,那个录音在我手里毫无用处,但是在向家手里,特别是向家里对叶夏怨气很大的人手里,作用就无比之大了!”
这一点简奕肯定能想得通。没有更强大的向家做后盾,叶夏怎么可能听我这个小瘪三的!
但是她想不到,所谓的向家给我撑腰,纯属吹牛.........
一环套一环的这么一路吹下来,我都快相信向家真的是我的靠山了........
简奕的明眸突然一亮,“既然向家有不满叶总的人,而你手上又有证据。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证据交给向家,而是和叶总做交易?这说不通,你很清楚我家的背后就是叶总!”
我笑笑,“你清楚我的一切! 但是你清楚我家乡的一切吗?或者你清楚叶总在我老家住了三年是为什么吗?”
简奕轻咬嘴唇,明眸皓齿,只是那皓齿着实尖利,让我忍不住又从旁边的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拭唇上的鲜血!
她冷冷的看着我,“说啊!继续说服我啊!”
看着手里的抽纸染红了一半,我异常的恼火,“你真是属狗的!”
“没错,94年的,属狗!”
她倒是落落大方的承认了,我还能说什么,趁着几乎组织了下语言,“我有向家做靠山,是因为我的一个远亲。我这个远亲很牛逼。牛逼到什么程度呢? 你们叶总为了得到他,一个人去民政局办了和 他的结婚证!”
简奕听得有些动容,“你说的是陈南?”
我也很是动容,“你居然知道陈南!”
她收敛了些情绪,款款走到了我对面的沙发,翩然落座,“你接着说!”
能够坐下来,让我接着说。这传递了一个信号,那就是我的胡扯,有可信度!
我要的就是可信度。要的就是她 相信我,不去向叶夏汇报我有异心的想法。如果叶夏真的知道我要拿回那块地,断人财路,如同要人性命。暴烈的叶夏搬出一门大炮轰了我都不奇怪。
我要的就是简奕相信我,关于她 怎么知道陈南,跟我一分钱关系都没有。
哪怕只是一天时间。我还可以努力下, 把向家真的变成我的靠山。
可是我又不能表现得太急躁,面对眼神犀利的简奕,还是得耍流氓,“还有什么好说的?我的靠山其实是陈南,夏家和向家都忌惮的一个牛逼人物!”
“你说你可以给我指点迷津,还是说保护我!”
我摇摇头,“现在不行了,因为你没有主动的以身相许!而且你让我流了这么多血,我决定让你自生自灭!”
简奕霍地站起,“那我现在就把你们的计划告诉我们叶总!”
我冷笑,“有用吗?实不相瞒,明天起诉你用不正当手段得到那块地的官司就要开打了! 有了向家的背书,这场官司你们必输无疑!”
简奕也冷笑,“你终于承认了!”
“是啊!其实我根本就 不怕你们叶总。向家保护的人,叶夏不敢动的!”
“那你跟我在这说半天什么意思?”
“逗你玩啊!”我揶揄道:“或者,真的是喜欢你,想在你面前表现下 。人都 有虚荣心。特别是男人在心仪的女人面前,更是会拼命的证明自己,以博得 女神的青睐啊!”
我一会真,一会假的口花花,让她难辨真假。忽悠 简奕 这样的女人不容易,
她静静的看着我 ,似乎 想要从我的某个表情中 找出破绽 。
可是吹牛已经吹到这个份上,我似乎已经有些忘乎所以了,像极了一个嫖客一样,色迷迷的看着她,“向家入局环球影城已成定局!你可以问问叶夏敢阻拦吗?”
“是不是还会继续全方位的打压我们叶总,逼我们叶总把环球影城的股份拱手相让啊?”
我摇摇头,“ 这个我就掺合不了了!”
再忘乎所以也是策略,策略之下无比小心的我自有分寸。
“我只是恰逢其会,在我亲戚的照拂下,分口汤喝而已!世家之间的争斗,哪里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可以掺合的!”
“那 你还说要保护我?你怎么保护我?”
“真如你说的那样,向家豪夺走了环球影城的股份,那你不正好脱身?”
简奕冷哼,“说来说去,你也就是个小角色!”
我双手一摊,“我一直都是个小角色。但是比以前大了一点。以前只能站着听你训话,现在可以离你这么近,一边闻着你的发香,一边和你沟通。兴致来了,还可以撩你一下!我进步了!”
简奕瞟了我一眼,“瞧你那点出息?”
我不由得感叹,“曾经的我,就想给你当只狗!可你觉得我连给你当狗的资格都没有。你知道那时候的我,是怎么想的吗?”
“闭嘴吧!”
我笑笑,“看来你很懂得野狗对主人的抛弃那种绝望!你舅舅的事情不就很好说明了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但是你肯定不懂那条狗对主人的反噬有多么的强烈!你要懂了,就明白了 睡你千遍不厌倦的执念了!”
简奕脸色冰寒,霍然起身,直接就要往外走。
我又作妖的喊住了她,“未来的日子千变万化。你要是想的简单,那你就走。你要是想深一点,就应该留下来,以身相许!给自己留条后路!”
半年不知肉味的我,总是 忍不住疯狂试探。
没有办法。 我跟陈南根本就不是亲戚。向婕直接拒绝了帮我。我是有借助向家力量拿回那块地的打算。可是那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
我一直都在吹牛。如果简奕走出去,第一时间告诉了叶夏我的计划。那我就算完蛋了。
我不是在作妖,我今天必须要说服简奕,或者睡服简奕。给我点时间,哪怕是一天也好。
我甚至都起了把她囚禁的念头。
她又一次站住了,转过身,精致的五官看不出任何情绪。
双手却动了,开始解自己小西装的扣子........
我傻了, 看着她就在我面前变魔术,古板的衣着,就这么掉落成艺术品一般,站在我面前,她依旧面无表情,“来啊!”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想要站起来。可是狡诈的简奕如此轻易的宽衣解带,是不是又在玩什么花样呢?确实想要 睡服她 ,可是我知道她一直看不上我,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口干舌燥的我脑子开始有些短路。
我迟疑了下,就迟疑了那么一下。
简奕轻蔑的看着我,开始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 又一件一件的把艺术品包裹了起来。
我傻眼了。
她冷哼一声,“人的下意识最容易暴露本心!什么狗屁的睡我千遍不厌倦的执念。我就在你眼前,你居然迟疑!下意识的反应最能暴露本心。你的迟疑说明你心里没底!为什么没底,是因为自己说的话水分太多。你根本就保护不了我,向家也根本不是你的靠山。你我都很清楚向家是什么样子的存在,你的迟疑说明你对睡我这件事还存在担忧!你若是有向家做靠山,你会像恶狗一样扑向我。有所依持,才无所顾忌!你有顾忌,那就说明你没有依持!也就说,你在吹牛!”
我尬笑了一声,“我只是没有想到幸福来得这么快,反应不过来而已!”
心里却暗暗叫苦, 明察秋毫至此的简奕,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女人,真的是好让人讨厌!好让人自卑.........
简奕冷笑,“你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你吗?因为你眼底的野心,跟狗的忠诚完全背道而驰! 所以,在我看来,你连做狗的资格都没有!”
被一个女人这般羞辱,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我也怒了,“简奕,你过分了!”
简奕毫不犹豫的针锋相对,“过份?笑话!方向,有点自知之明吧!你以为你是谁?向家要是拿正眼看你一下,我简奕给你当狗!”
我霍地站了起来。
她满脸的讥讽,“不坐轮椅了?不装残疾人了?”
我大踏步的朝着她走去,她却纹丝不动,“怎么?穷凶极恶了?想要绑架我,让我不能通风报信是吧? 你说我都知道你站起来了,还来见你没有一点准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