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令叹口气,“你知道能去三楼的,都是这个圈子里的。他们看见我汵汵姐被关在半空,气急败坏的样子。虽然不敢公然笑话,但是指指点点总是有的。我汵汵姐心高气傲,哪怕是指指点点都会让她更加暴躁!我还是来晚了,但是你不应该关机啊!!”
我摇摇头,不想解释了,“但愿她没事!”
夏令点点头,“应该没事,我汵汵姐本身就是教授舞蹈的,每天都 有在锻炼。大夫说可能是因为踝骨骨折引发剧烈的疼痛才导致她晕厥的!”
我没有接话。其实这样不必要的麻烦真的是很没有必要。我的心性还是有些单薄了。引以为戒!厚重的修炼还需要一些时日。什么时候泰山崩于前面不变色,就不会这容易置气了!
又或者是最近太顺利了,让我高看了自己几眼。以为有叶夏撑腰,我就是关她一会,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但是我依旧忽视了每个人都是个体,而个体的意愿是不可以以我的目的而顺从的!
我忽略了她的暴躁!
没有人可以一直都在峰顶。不就是因为峰顶的周围都是深谷么?
也许这一小步还不至于让我跌入谷底,但是我如果总是以为我的意愿,可以主宰事态的发展。这就是自以为是,还不知道自省自咎,那么谷底也就不远了........
夏令叹了一口气,“上次我跟你说,把我堂姐介绍给你。那个堂姐就是汵汵姐!”
“我猜到了,脾气是真的很暴躁........你明显是要害我.......”
夏令哑然失笑,“ 哥,你得承认我汵汵姐的容貌身材,配你绰绰有余吧?”
我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我谢谢你!”
夏令摇摇头,“是你给我姑打电话,还是我打?”
我看向了手术室的大门,“ 不用麻烦你姑了!你看看你汵汵姐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
担架车已经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进去到出来不过半个小时,能有多大的事?
再说了,又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就算夏令的叔叔要追究,撑死了打我一顿,还能把我怎么样?
走形式报警的话, 全程都有录像,确实是她夏汵汵先找事的!
我只是暂时的控制下她,避免事态升级,她自己要跳下来受伤,我能承担什么法律责任?医药费我出,道歉态度诚恳一些!麻烦叶夏做什么!
夏令赶紧围了过去,一大家人众星捧月一般,嘘寒问暖。
但是从人群的缝隙中, 我看到了夏汵汵凤目中 射来的寒光,那意味分明是不杀了我不足以平息她的愤怒.......
她怎么想的,其实跟我关系不大。
看到她没事,我也悄然的隐退,转身,就看见了王婷。
我似乎都快忘记她是这里的骨科大夫了。
只是上次的事情了了以后, 她倒是送上门过几次,但是都被我拒绝了。
自从见过她妈妈之后,我觉得我就不应该再耽误她。都是一个 地方的人,都特么的活得不容易。
我既然没有跟她结婚的打算,何必继续占有她,耽误她呢?
万一哪天她动真格了,让她妈来跟我摊牌,我还真是 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所以,该断要断,不要总是想着她的顺从带来的欢愉,而是要更多的想着未来困境的麻烦,......
床笫之欢只能是生活的点缀品!
呃,我觉得我越来越凉薄了.........
她看我的眼神很复杂。
我只是微微点头,就越过了她。
一个人出来了医院,外面等候的小五已经备好了车,担忧的问,“我听说那娘们来头不小,会不会有麻烦?”
我深吸了一口气,“从我跟 你认识 开始,你见到的麻烦什么时候小过?”
确实,我跟小五认识以后,逐渐走到一起,经历的风风雨雨麻烦灾难,从未消停过。
只是那个时候,我们都是猝不及防,应对狼狈。
如今的我兵强马壮,有人有钱,更深谙了未雨绸缪的重要,多大的麻烦 我要是做不到从容化解,那么我会觉得我 配不上今天拥有的一切........
回到了家里,甜甜已经安然入睡。脸上还挂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有那么一瞬间我也很恍惚, 为什么我要替别人养大孩子。
分析总结之后,我明白了我希望她在我的身边,是因为一个懂事,善良,乖巧的孩子,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的纯净! 她在我身边,是可以时刻给予我美好的感觉,不会因为经历的尔虞我诈,人性险恶而对这个世界充满绝望!
她就是一面镜子,折射出 这个世界的两面!一面真,一面假.......
给她拉上蹬开的毛毯,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开始了项目二期的构思........
事业这个东西,总是要有目标的。
至于才华配不配得上野心,总是要试试才知道的。
我的野心就是比肩环球影城........
第二天一大早,送完甜甜上学以后,回到了公司的我,居然看到了许久不见的 葛连兵。
他的气色不错,看见我走了进来,赶紧站了起来,笑容可掬,主动伸手,“方总,冒昧来打扰你!不影响你工作吧?”
我笑笑,“你可是稀客!就算再忙,那也得腾出时间招待不是?”
“方总你太客气了!我可是打听过,方总你现在的身价可是得以亿计算了!还这么看得起我这个老大哥,这么重情义的人如今可不多了,你不发财谁发财?”
我摆摆手,“别吹捧了!再吹捧下去我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坐,坐........”
说完,我又回到 门口,推开隔壁的大门喊了一声 ,“贵客来了,都不知道泡茶!是不是不想干了?”
端坐在办公桌后面的简奕听得脸色一寒,极其不情愿的起身,我浑不在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葛哥,你坐!我这公司新成立不久!隔壁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的下属居然不知道招呼葛哥你,一会我批评她!怠慢了!怠慢了........”
葛连兵一点也不在意,“下属都是要慢调教的!再说咱们兄弟俩那么客气做什么?”
话音还没落,看见简奕端了一杯茶,走了进来,一下子惊呆了。
简奕重重的把茶放在他的手边,阴冷的瞪着他,“葛总是要调教我么?”
葛连兵吓得一激灵,赶紧站了起来,脸上都是惶恐,“简总,我不知道是你.........”
简奕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了出去。
葛连兵一脸苦笑,“兄弟,你这不是存心在害我吗?你最清楚,哥哥我的公司现在可以完全仰仗简总赚点钱.........”
我满不在乎的一笑,“怕她做什么?你没看到她现在已经被我收编了吗?敢不让我哥哥你赚钱,我就收拾她!”
葛连兵一脸的不可思议,“简总被你收编了?”
“当然!现在是我的秘书兼财务!”
葛连兵神游了一下,“我说我最近怎么在星河汇看不到她了, 简氏集团好好的啊!好好的女总裁不当,跑这来当秘书财务?”
我笑笑,“生活处处充满惊奇,对吧?坐啊,别怕她!”
葛连兵不由得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当初在白云山,虽然我被拿捏了。但是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不是池中之物!你说得对,生活处处充满惊奇!只是听小五说你现在不得了, 今天一看 简总都被你收编了, 不得了啊!确实不得了啊!!!佩服佩服!”
“说起小五, 我还一直对你抱有歉意呢!这么挖你的墙角,实在是有些对不住老哥了!”
咱们俩哥兄老弟的称呼着,看起来像是亲密无间,谁又会想到,两年前他派人打过我一顿,而 我又差点杀了他呢?
我其实很讨厌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这句话。但是现在看来,这句话在生活里随处可见, 比如我眼前,比如我隔壁.......
葛连兵豪气的一挥手,“兄弟你这话说的,我手下你看中什么人你不用通知我直接拿去用!咱兄弟俩说那些矫情的话做什么!再说了我一直拿小五当亲兄弟看,他有了好前程,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怨言呢?”
“老哥你要这么说, 我就放心了!回头啊,我这支棱起来了,我这里的物业都交给你了!”
葛连兵大喜过望,“ 兄弟,不说了!中午我请客!咱们好好喝一杯!”
“你这话说的,来兄弟我这了,还能让你请客,这不是打你兄弟我的脸吗?”
.,.......
我不觉得他真的拿 我当兄弟,当然首先我也没有真的拿他当老哥。
我很难完全信任一个人。 但是虚伪客套的你侬我侬,我还是做得到真诚无比,不为了别的,为的是柳桥的事。
本来我一直想要试探下 葛连兵和张威到底是什么关系。
但是想起葛连兵和简奕的关系,我突发奇想,故意的支使了简奕一下,看到了葛连兵简奕有些惧怕的态度,我又有了新的主意。
信息爆炸的社会,背景调查一点都不难。 一开始我准备我出面设个局,但是仔细想想,有心人要是想要查我跟柳家的关系并不难。这是个很大的破绽。
所以,我另外有了主意。
中午和葛连兵宾主尽欢,我当然喝不过他。但是小五可以,把他喝得酩酊大醉以后。
我第一时间回到了简奕的办公室。
可能是满身的酒味让简奕很不适应,又或者是上午我那般的支使她让她很不满。
怎么说也是一个堂堂的集团老总,迫于无奈的来我这里当财务,她的心态一直都处在失衡状态。
可是那是她自己的事。
她冷冷的看着我,“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我嘻嘻一笑,“我真的很喜欢跟 你这样的聪明人打交道。我就这么来你这一座,你就知道我心怀鬼胎!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葛连兵认识一个做地下钱庄生意的家伙叫张威!这个张威呢,骗了柳桥好多钱!柳桥找到我了,希望我帮她把这笔钱要回来!你去帮我把这笔钱要回来!”
“我有什么好处?”
“我帮你还你弟弟的清白!”
简奕眼前一亮,“ 你能做到?”
我点点头,“只是 需要点时间!”
简奕皱眉,“柳桥被骗了多少钱?”
“好像是三千五百万!”
“我直接给她这笔钱,你还我弟弟清白吧!”
她倒是来得爽快!真是有无视繁琐,直击本质的本事。
你想要会钱, 我给钱就是了。
我笑着摇头,“如果给钱就可以解决,那我就直接给了。问题的本质不是三千五百万,而是这笔钱要出去!你有这个渠道把这笔钱变成澳元,打到 柳桥的澳洲账户上吗?”
简奕秀眉紧锁,“把钱弄出去这件事我自然是做不到,但是你可以做得到!”
我一愣,“我确定没有这个本事!”
“你现在可是代持了环球影城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环球影城名义上可是外资独资,每年的利润是可以 合法的汇出境外的!”
我像是被电击了一下。突然想起陈南以前跟我聊过环球影城的事情。那个时候环球影城还没有影子的时候,陈南就明确的指出了夏家弄环球影城的目的,是洗钱。确切的说,是帮人洗钱!
帮什么人洗钱?当然是权势人物那些见不得光 的钱!外汇管制空前高压的大环境下,而国外反洗钱法的严峻,显得合法出去的途径尤为重要!!!
我瞬间明白了,叶夏为什么宁愿白给我两亿五千万,也要把环球影城的股份放到我公司名下。这个股份实在是太重要了!甚至可以说是夏家安身立命,东山再起的利器!
因为这个钱出去的过程,就是罪证。就是足以拿捏那些权势人物的利器!
以前并没有把陈南的话放在心上,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寒酸得一无是处,哪里企及得了这样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