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愿和醉无休并肩走着,四周都萦绕着莹绿的星光,一时竟也让纪长愿忘了这里是怎么样危险的境地。
他时不时抬手去碰一下那绿色的光点,只觉得那沁凉的感觉在指尖化开特别舒服,全然不知此举是在浪费醉无休的妖力。
江淮南走在最后,只有些许绿光跟在他的后面替他击退一具具扑上来的骷髅,他一路都觉得背脊发凉,就仿佛骷髅的嘴都快啃到他的背了,一点也不像前面那两位一样闲庭信步。
越往前走,骷髅也渐渐少了,却依然没有要走到尽头的意思,反而阴气更重了。
他们停了下来,纪长愿观察了一下那些不远处的骷髅,发现他们似乎在畏惧着什么,瑟缩着不敢继续追过来。
“这里肯定有更厉害的东西。”纪长愿正了正脸色,看向眼前的一个小土包。
那小土包前立着一块被风雨腐蚀得厉害的木牌,走近两步,看清了那块斑驳得发黑的木牌上刻着一个字——“封”。
这土包应该是座坟,至于坟的主人还不知道,但大概不是姓封,那个“封”字应该是表示这块木牌封印着里面的东西。
纪长愿从没听说过孤坟冢竟然真的有个孤坟,他不敢确定里头封印的是什么,到底有多么危险。他转头看了看醉无休,见醉无休也在盯着这块墓碑,神色却有了变化。
醉无休眉梢微挑,说不好是什么表情,似乎有些许意外和讽刺。
“师弟知道……”这坟里是什么吗?
纪长愿的话刚问出口半句,江淮南就忽然拔高了音量惊呼。
“噢,我知道了,这里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祸夜妖王的埋骨地里!”
“不可能!”纪长愿几乎是立马就反驳出口,他眉头紧皱,对于江淮南的胡言乱语颇有微词。
“你知道什么就不可能了,我告诉你,这的确是祸夜妖王的埋骨地。只不过里头埋的并不是他的尸骨,据说轼平荒大战后他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的死活。”
“他都没死,哪里来的埋骨地。”纪长愿十分确信祸夜没死,因为他就是一直陪伴着他长大的菩提啊。
此行,纪长愿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寻找到当时离开珩无宗的祸夜。但他暂时还没有和任何人说这件事,一是这事暴露对祸夜不安全,二是他空口白话也令人难以相信。
“祸夜妖王是灵生妖,修炼化形的肉体与别的妖不同,和人类的身体别无二致。这里是他肉体消散的地方,说是他的埋骨地也没错。”
江淮南的话让纪长愿一时有些发愣,他在祸夜的记忆里分明没有看到肉体消散的那一段,只是在替雪老祖挡剑之后,场景就转换为了珩无宗,那时的祸夜就是菩提本体了。
难道说在那期间,祸夜还发生了什么不为他所知的故事?
“接下来的故事就是我道听途说来的了,你也就听听罢了,不要当真……
轼平荒大战的结束,不是人战胜了妖,也不是妖赢过了人,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