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不怒反笑,单手摸了摸自己的那削尖的下巴,颇有兴味道:“我该说你是蠢还是太过聪明。”
纪长愿觉得他想说的一定是前者,毕竟他的目光可全是嘲讽。
“珩无宗的人?”说话的是薄生,他的声音听起来很脆,与他那俊生生的模样倒是很配,他站起了身,缓步朝纪长愿走了过来。
他们双方的目光一对视,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属于强者的傲气。
“主上,请准许薄生替您将这碍眼的人扔出去。”他开口总是有种很礼貌规矩的感觉,只是这话可没那么客气。
纪长愿轻轻笑了一声,感情他就是个任他们丢来丢去的东西啊,有问过他本人的意思吗!
“不必。”那妖忽然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声怎么听怎么阴冷,“本王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
此时薄生已经走到了纪长愿的面前,掌心里也化出了一团灵力光,听到那妖的话,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暴涨的灵力,平静道:“是。”
薄生退到一边去,没有再关注纪长愿。
啧,还真是听话啊。纪长愿想,这妖王怎么一点妖王的威严都没有,倒像是那妖养的一条狗一般。
这个比喻或许不太恰当,但如果说薄生是狗,那也是一条极其俊俏的大尾巴狗……
“你刚接受过传承对吗?”那大妖说道。
“你倒是眼睛挺尖……对啊,我的确是接受了传承,那又如何?”纪长愿倒没想将此作为后手,说出来又何妨。
“他是不是告诉你,要勤加修炼,慢慢将传承炼化,除非在性命危在旦夕时,被封印的传承不会立马释放。”
这是真的,那石柱给他叮嘱过他,千万不可冒进,小心伤了根基。
纪长愿忽然从那妖的话里听出了一股危险的意味,于是悄悄将手放到了白珩剑的剑柄上,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他刚触到白珩,就被无形的力量给掀飞,不等他在空中调整姿势,就又被拍到了地上。他奋力抽出了白珩,用白珩作为缓冲这才逃过一劫,否则他就要被压成一坨肉饼了。
白珩剑的剑尖深入了地面几寸,纪长愿重新翻转身子拔出剑时,地上出现了一个被白珩戳出的大坑。不过这楼可真是结实,里三层外三层时上了保护罩,这样了都没有把地板给震碎。
“你这是什么意思,话没说清楚就带我上塔来,这又一言不合开始打架。你是不是在这迷城里呆太久了,寂寞得见人就像逮来打架做消遣?”纪长愿一脸不悦地用剑指着主位上的妖,而心里则是在呼喊着白珩剑。
“白珩,喂,大哥你不是吧,关键时刻就这样对我?”
奈何白珩根本叫都叫不醒,真是越是这种时刻越得靠自己,剑灵不清醒的状态下,白珩只能发挥出三分之二的实力,纪长愿没有这个信心能够对付得住两只妖。
“非也,是你自己送上门儿来的。”
见纪长愿拔出剑来,还用剑指着自己,那大妖怪似乎是更加恼怒了,连眼神里都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