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九岁……他又不是禽兽!
纪长愿惶恐,连忙摆手婉拒,“族长您可别这样,我年纪尚轻暂时未考虑过娶妻之事……您那两位女儿值得更好的归宿。”
那老族长并未作罢,放下酒杯咂吧咂吧嘴后正想开口,齐雨行就先他一步说道:“父亲,既然白珩尊大人都如此说了,那便莫要再提吧,免得搅了人家宴会的兴致。”
老族长不满地瞪了眼齐雨行,却也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朝纪长愿举了举杯。
纪长愿喝了这杯酒之后又倒了一杯,冲齐雨行道:“齐兄,多谢了。”
齐雨行点了点头,与纪长愿碰了杯,却并未继续喝酒,他一向酒量小,此时眼前已经是有些恍惚了。
纪长愿并未察觉到齐雨行的异样,在半人马族欢快的琴瑟鼓点中,心情大好,这酒又入口甘甜、回味无穷,就没忍住多喝了点。
平时纪长愿的酒量极好,这次却是没能克制住,桌上歪歪斜斜地倒了几个酒坛子,这果子酿的酒后劲挺大,喝到这会儿他已是脸颊绯红、不知所云了。
“齐兄,我告诉你啊,我可是个天,天才!”纪长愿揽着齐思雨的肩,歪着脑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眯着眼睛得意道。
齐思雨面色如常,听到声音后回眸望了纪长愿一眼,平静地点了点头,“哦。”
“你不知道,我,我不是妖!我是惭颜那老头儿的亲传弟子!”纪长愿又伸出另一只手攀住齐思雨的另一边肩,头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半人马族皮厚,这点撞击跟挠痒痒似的,齐思雨奇怪地盯着纪长愿,皱紧了眉头道:“哦,我化人形了,但不会用人形排泄。”
纪长愿听后哈哈大笑,捂着肚子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我师弟了!”
“因为我不想当族长,我想去宁都看看。”齐思雨不悦地推了推纪长愿,似乎对他的突然大笑很不满。
纪长愿被推得坐直了身子,他摇头晃脑了一会儿,骤然跃上了那厚实的实木桌,蹲在上面双目灼灼地凝望着宴会场中央的篝火。
他跳上去时踢倒了酒坛子,那坛子滚落到地上摔碎成了好几块。
那脆响让老族长吓得心惊肉跳的,赶紧颤巍巍地拄着弯月手杖走过来,他在纪长愿桌边停下,小心地问道:“白珩尊大人,可有什么不满?”
纪长愿那双晶亮的眸子里跳跃着一簇簇橙红的火光,那些火光在他眼中汇聚成了一个人影,那人茕茕孑立,衣袂翩飞,正冲他轻轻招了招手。
“师弟……”纪长愿喃喃道。
他说得太小声了,族长没有听见,于是凑近了去,“大人,你说什么?”
“你怎么猜到的?”纪长愿忽然惊诧地蹦下了桌子,双目圆睁着看向老族长,“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男人?!”
老族长被纪长愿这么一瞪,脖子一凉,差点以为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秘密,就要被杀妖灭口了。
好在纪长愿并没有下一步的举动,而是自己垂下了眸子若有所思,而后猛然抬头对祁思远说:“我还没去看你的院子,有我们住的屋子吗?”
“原来白珩尊大人是对小儿感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