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愿在大牢里见到了沈忘珏,人是憔悴了些,倒是没有受什么伤,他也就没有和薄生计较。
“所以说啊,你早就应该把我大师兄请来好好供着的!”望着正在给花相疗伤的沈忘珏,纪长愿冲薄生哼了一声,“我大师兄的医术可是一流的。”
有了沈忘珏的倾囊相助,花相的情况有了很大的好转,恢复成完全健康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花相年事已高。
夜里花相从昏睡中醒来时,薄生正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但他第一时间挥开薄生,从床上跳了下来要找妖王祸夜。
薄生就是好说歹说也没能将人给劝住,只得扶着他来到了纪长愿和醉无休二人住的军账外。
但军帐内似乎没有他们的气息,薄生还是上前恭敬地问道:“主上,深夜打扰实是惶恐,但父亲醒来了想见您一面,不知可否一见?”
良久,里面都没有传出回应,薄生与花相相视一眼,都猜想里面是没有人了。
薄生赶紧叫来巡卫兵,结果得知他们二人出去转悠了的消息。
“带,带我去找……咳咳……”花相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还是念着想见祸夜。
这时沈忘珏从旁边的军帐里走了出来,掏出了两根针迅速扎在花相的穴道处,不等花相反应,又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薄生,“温水吞服。”
“多谢。”薄生冲他点了点头,欲扶花相回去。
“我要去找主上,一刻也不想等……”花相还是执意要去找祸夜。
“大长老,您听我一句劝,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说。我敢保证,这会儿您那位主上,绝对不会想您去打扰他。”沈忘珏眸光微闪,说道。
“你又是谁,敢在这里对我指手画脚。”花相一跺脚,差点把头上插着的针给震掉。
“在下珩无宗沈忘珏,不敢对您指手画脚,只是好言相劝而已。”沈忘珏拱了拱手,脸上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
薄生看了觉得十分刺眼,但当务之急是安抚住父亲,“父亲,今时不同以往,如今主上已入珩无宗水涵峰修行,这位便是主上的大师兄。”
花相一把年纪了还要接受这么离谱的现实,实在是很难,薄生只得趁他还没回过神来,将他带回了自己的账中,给他说醉无休现在的一些情况。
这边还好有沈忘珏,总算是把花相拦住了,不然这种气氛下若是他跑过来打扰,说不好醉无休会不念旧情。
今天的天气不错,纪长愿拉着醉无休出去看星星,于是二人就御剑上了亘墙,坐在亘墙的墙垛上,眺望远方的景色。
也就是夜深了才能看得见,城墙以南的很远很远的远方,有一簇簇橙黄的灯火,绵延成了一条长长的弧线,如同一条银河与天相接。
纪长愿猜应该是辜封魄回来了,这城墙外已基本没了南城的营帐,四处都是黑压压的,这才能看到远方的美景。
“月朗星稀,没想到出来看星星竟成了看月亮。”纪长愿双手撑在墙垛上,两条腿悬空着却没有害怕,还一直在晃荡。
“师弟,你是喜欢星星呢还是月亮?还是更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