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生还没带着沈忘珏进去传送阵,正在相对无言地等待时机的时候,就见纪长愿和醉无休从那边走了出来。
“怎么又回来了?”
纪长愿的神色并不是很好看,那双星眸里凝起了晦涩,双唇抿出了不悦的形状。
纪长愿没有回答薄生,跟在纪长愿身后的醉无休更不会答话,只是盯着纪长愿的后脑勺,神情看不出喜怒。
薄生还想问什么,被沈忘珏给拦住了,默默跟在他俩身后回到街上。
一路上纪长愿都没有说话,醉无休走快了几步伸手去扯了扯纪长愿的衣袖,但纪长愿察觉到他的动作之后就把手收了回去,又加快了步伐。
醉无休垂眸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手,愣了愣神,似是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又追上了纪长愿,这次没有动手动脚,而是小心翼翼地开口:“生气了?”
纪长愿偏过头来不去看他,然后自己翻了个白眼,他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还来问他做什么,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见纪长愿没有回答他,醉无休望了望纪长愿露出的小半边脸,又思索了会儿,自己得出来答案:“生气了。”
这一刻纪长愿突然很想笑,师弟有时候真的是傻得可爱。但他还是绷住了没笑,一脸严肃,鼻尖发出了一声冷哼,表达了自己不满的心情。
面对突然生气的纪长愿,醉无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左手伸出去又缩回来,握着的掌心紧了又松,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跟在纪长愿的身边走着,把所有的情绪都化为了一声沉沉的叹息。
回到客栈,纪长愿把醉无休给留在房里,自己去师父的房间,准备编一通故事来圆刚刚答应辜封魄的事,但没想到推开师父的房门,发现师父正在打坐。
惭颜周身都围绕着罡风,没有谁能够靠近得了他,纪长愿知他这是入定了,没有个两三天是不会醒来的,看来回去的日子要推迟了,不过这样也好。
纪长愿默默从他房间退了出来,关上了房门,之后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个房间去,薄生白天是鹿因此没有单独住一间,是和大师兄住在一起,而纪长愿则是和醉无休住的一间。
纪长愿在门口走来走去,想了想还是推门而入了,自己就算是生气也不能把小师弟给晾着,不然照他那憋屈的性子,指不定脑子都想破了都不知道他在生他什么气。
醉无休应当也是不好过的,纪长愿进去的时候他正在窗边站着,身影被冷清的月光衬得特别落寞,让纪长愿的心不自觉又软了几分。
见是纪长愿回来了,醉无休那墨色的双眸忽然亮了亮,喊道,“阿……师兄。”他似乎是想喊别的称呼,但见纪长愿板着一张脸,就又拐了个弯换了个叫法。
“嗯。”纪长愿敷衍地应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圆桌旁,动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
醉无休也走了过来,在纪长愿左手边的位置上坐下,没有吭声,就盯着他的脸专心地看着。
“看什么看!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吗?”纪长愿把酒杯用力往桌上一放,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