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醉无休指缝间露出来的绿光,纪长愿心中亦是激动万分。
那是属于强者的力量,人人都望尘莫及的强大,纪长愿以为自己会有仰望强者的感觉,有见证强大的荣耀感。
但他没有。他唯一的感慨,就是“真好啊,师弟终于又做回自己了。”。
“薄生,你压制修为和妖力的药还有吗?”纪长愿见醉无休迟迟不愿将妖元归位,知他是不想离开,便转头去问薄生。
薄生摇摇头,“药还有,只不过那药对于主上来说,远远不够……”
那浩瀚的妖力,又哪是小小一粒丹药可以压制的。
纪长愿垂下了头,已经开始思考着要怎么和师父说自己要出山了,他年纪尚轻,师父定是不肯放他下山的。
不过他已经想好了要跟着师弟走,谁也拦不住。可他想再过段时间,等宗主回来,等谈峰主回来……
“要不师弟,你先去芦蒿镇……”纪长愿的话还没说完,被醉无休给按住了脑袋。
“先不放回去。”醉无休重重地揉了揉他的发,然后拉着他站了起来,在纪长愿的一声惊呼中将他给抱了起来。
临走前,醉无休还不忘对薄生吩咐道,“告诉白芨君,他不上早课了。”
“啊喂,我没说我不去上早课啊?!”纪长愿感觉腰一酸,眼前被升起的日光给晃了一下,有种提前虚脱的感觉。
内屋里,醉无休坐到床上去,却没有放下纪长愿,而是让他坐在自己的身上。
望着正在给他脱靴子的醉无休,纪长愿结结巴巴道:“师,师弟,那什么,白,白日宣那什么是不对的。”
纪长愿听到醉无休笑了一声,然后自己就被横放到了床上。纪长愿仰躺着看着压在他身上的这人,这人的心情很好,眼角眉梢的十分柔和,嘴角的弧度都微微上翘。
两人离得太近了,呼吸都交缠在一起,起起伏伏,忽轻忽重。
“师,师弟,你把妖元放哪儿去了……”纪长愿红着脸瞥开了视线。
“盒子里。”醉无休的尾音很绵长,听入纪长愿的耳中只觉得骨子里都酥透了,可分明人家没说别的什么话,特别正经。
“那,那就好。”被醉无休的呼吸扫过脸颊,痒得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纪长愿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糯糯道。
忽而又听闻醉无休的一声轻笑,一个吻便落在了纪长愿的唇角,贝齿轻轻啃咬了两下,随即离开了他的唇。
“睡吧。”
纪长愿还没有反应过来,醉无休就已经替两人盖好了被子,还顺带一伸手把纪长愿给捞到了怀里。
虽然心脏还在砰砰乱跳,纪长愿却被困倦给打败了,窝在熟悉的怀抱中,渐渐熟睡。
补眠的两人十分惬意,重新变回鹿身的薄生却要狂奔着去找沈忘珏。
再晚点沈忘珏就去上早课了,他怎么也不可能闯进学堂里去的。
好在他脚程快,赶在沈忘珏出门前找到了他。
但是作为一只鹿,怎么和沈忘珏对话成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