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在纪家这么多年,有季安给纪晗当护卫,纪长愿也放心多了。他临走前还给季安留了法宝,需要紧急状况时可以与他联系。
安排好了纪晗,纪长愿终于得以来到北城。
但他没能在王宫见到醉无休和薄生,花相告诉他薄生驮着醉无休回来的时候,醉无休浑身都是血,却找不到明显的伤口,像是从肌肤里渗出来的,源源不断,将醉无休裹成了个血人。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薄生也不知道醉无休这究竟是怎么了,于是谁都不敢轻易替醉无休治疗。
醉无休就这么在床上躺了几天,被子换了一床又一床,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浓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第三天的夜里,醉无休所住的那间宫殿里突然爆发出强大的妖力,以摧枯拉朽之势将整座宫殿夷为平地,宫殿里的医师、士兵、仆从全都被压倒在一片废墟下,好在都不是普通妖,没有伤到人命。
但醉无休却不见了,任他们把废墟刨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醉无休的踪迹。
薄生担心醉无休会出事,于是带人出去寻了,傍晚时分才会回来。
纪长愿瘫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深觉后悔,他为什么没有拦住醉无休,强行吸收妖元这种事,不亚于是在自爆。
后悔担忧之余,他又感到无力,他和醉无休之间的联系终是太浅,醉无休离开,他竟连寻找他都要靠别人。
傍晚的时候纪长愿终于等来了薄生,见惯了鹿形的薄生,一下子瞧见这么高大的一个人,纪长愿还愣了愣。
薄生的脸色并不好看,以前他就对纪长愿很不满,只是碍于醉无休的面子才没表现出来,如今醉无休出了事还被珩无宗赶下山来,他更是因此迁怒纪长愿。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你。”薄生擦过纪长愿身边,径直走到屋内去,在那王座上坐下。
纪长愿回头,看见王座上那个高高在上不怒自威的人,这才忽然惊觉,薄生乃是一代妖王。
就好像醉无休在的时候,他只是那个追在醉无休屁股后面眼冒星星的少年,醉无休不在,他便回到了妖王的角色。
少年妖王,肩重如山。
“不知阁下有没有醉无休的消息?”纪长愿觉得此刻他不应当再称呼他为薄生了,他们在珩无宗时朝夕相处的情谊已经悄然消失。
薄生没有看纪长愿,专注地喝着杯中的茶水,留给纪长愿一个刻薄冷凝的侧脸。
纪长愿知道薄生对他有意见,他本不应该在此纠缠,可他不管怎样一定要知道醉无休的消息,“此事对我来说很重要,还请阁下告知。”
薄生冷笑了一声,又倒了一杯茶继续喝着,并不理会纪长愿。
“薄……”纪长愿有点怒了。
“薄生!”另一人却抢先他一步,直接飞身上前,啪地一下拍在薄生的脑袋上,薄生噗地喷了一大口水,呛得直咳嗽。
“好啊你这臭小子,胆儿肥了,敢给你主子夫人甩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