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醉无休拧着眉,一掌握爪,虚空捏住了乾元的脖子。
乾元被他提了起来,脚尖离地一拳距离,但乾元没有挣扎,仍是慈眉善目地淡淡笑着。
在原地动弹不得的纪长愿只觉鼻尖涌出了一股湿热,他赶紧用手去抹掉,然后背着那被血沾湿的袖口,对醉无休道:“师弟,别信他的鬼话!”
醉无休回头看了纪长愿一眼,然后收紧了那虚空之手,乾元被高高举起,一张脸被掐得涨红。
“珩无宗这么多弟子都中了我的咒术,你认为纪长愿身上有没有呢?”乾元咧着嘴,面目稍显狰狞,眼中浸了血丝,眼珠子不安地颤动着,似乎也并不是那么笃定醉无休会信他。
他又继续道:“只要你把摄月匣给我,我拿了就走,不会催动咒术,也不会伤害纪长愿。你知道的,摄月匣乃是你的仙骨所铸,不可能会伤得了你的,你把摄月匣给我,你们都很安全。”
“师弟,别给他!”纪长愿只喊了一句话,就赶紧闭上了嘴,他已经尝到了自己喉头涌起的腥甜。
醉无休静默地站了一会儿,冷厉的目光似是要将半空中的乾元刺个对穿。
少倾,他没有将乾元放下,而是转身走向了纪长愿。
乾元大骇,疯狂催动咒术。纪长愿闭紧了嘴唇,没有露出异样,淡笑着看走向自己的醉无休。
他逆着光而来,背后是不远处不断爆炸的灵力光,就像是在水涵峰禁地,从大爆炸中现身时候那般,神色坚定地拥住了纪长愿。
纪长愿的耳畔传来了沙哑的声音,他听见他说:
“我唯一赌不起的,就是你。”
纪长愿微微勾了勾唇,张嘴想要回应什么,口中的鲜血却寻住了时机喷涌而出,鼻尖一阵湿热,耳朵仿佛被蒙上了一般,双眼也变得模糊不清。
在他的眼睛彻底被血雾蒙住之前,他看到了半空中束缚着乾元的手消失不见,碎裂成了绿色的星光。
他感觉到醉无休身体一震,自己的身体被他给掰了过来。
醉无休焦急愤怒的神色他有点看不太清,只隐约听到他的低吼,“阿昀,阿昀!赫东亭,若他有事,我要你的命!”
惊魂未定的乾元大笑起来,他赌对了!
当年虚弱的醉无休被他踩在脚下的时候,他就赌对了一次,这一次也一样。
纵使你再强大又怎么样,只要你有了软肋,你就是任人拿捏的废物!
没有人知道他赫东亭早就潜伏在了珩无宗,时时刻刻关注着化为原形的祸夜妖王。
当年最后接触到摄月匣的人不是他,其实是雪落痕。雪落痕拿到摄月匣后设阵将摄月匣给伪装成了个普通的包袱,将包袱给了修行者,告诉他这是他的大徒弟的遗物。
那个修行者正是要上珩无宗参加试炼的,便答应了雪落痕,后来上山顺利进入珩无宗修炼,也把那“遗物”带到了珩无宗。
摄月匣被伪装过,没人认得出,于是被那大徒弟的后人当做普通遗物给收了起来,多年过去,便失了踪迹。
而雪落痕为了迷惑各大仙门,再没有回过珩无宗,最后遭人暗算,死在了那溶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