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纪长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七窍流血,双眼被血染得赤红,血泪从眼角簌簌滑落,一张脸惨白又流满了鲜血,就像随便一阵风都能要了他的命似的。
所以他也更不知道此时此刻醉无休是什么样的心情……
醉无休轻轻一动便卸掉了纪长愿的力,他抬起右手,拇指在他的眼角摩挲,指腹轻柔抚过他脸颊上的血泪。
“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听醉无休这么说,纪长愿双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血雾弥漫的双眼急急盯住了他的脸,“我会没事的,这点咒术还要不了我的命。”
纪长愿说的是实话,他现在体内的能量比乾元想的要强很多,乾元的咒术伤得了他却没到能置他于死地的地步。
“最多就,就流点血而已,咳咳。”纪长愿说着说着被自己喉中的血给呛住了。
醉无休沉吟了会儿,道了声“会痛也不行。”然后从袖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然而,那东西刚一出手就被纪长愿给一把抢了过去给抱在了怀里。
纪长愿其实什么都没看清,就瞄到了一闪而过的淡绿色,身体就立马做出了反应,不管是什么先抢了就对了。
将摄月匣抱在怀里的纪长愿,喘了两口粗气,他的胸腔被挤压得很疼,喉咙也像被灼烧一般,耳朵不断响起嗡鸣与阵痛,双眼更是如同针扎一般的疼。
乾元的咒术确实不至于要他的命,可这些伤却是实实在在都痛在他的身上。
“阿昀……”醉无休无奈地唤了一声。
这会儿纪长愿算是知道自己拿到的是摄月匣了,他像老鹰护小鸡似的,把那其貌不扬的木盒子给抱得死死的。
“纪长愿,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乾元双目发亮,盯住了纪长愿怀里的盒子,因为兴奋,嘴角止不住地抽抽,“别逼我催动……”
“你敢!”醉无休忽地一挥袖,疾风瞬间将乾元刮翻,乾元在地上滚了一圈自己又站了起来,抹了抹唇没有说话。
“阿昀,好了,给我。”大概这是醉无休第一次对纪长愿强硬吧,他硬生生掰开了纪长愿的手指,把摄月匣夺了过来,然后毫不留恋地往后一抛。
那珍贵到混乱修仙界的摄月匣,就被他给随意地像扔垃圾一样给丢了。
乾元的眼睛都差点被他给瞪了出来,他疾步上前欲将那梦寐以求的摄月匣收入囊中,半路却杀出了个程咬金。
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莫戾大掌一收,将摄月匣给吸了过去。
“莫戾!”乾元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半路被截胡差点没让他背过气去。
偏偏莫戾拿到摄月匣后转身就逃,生怕乾元追上来抢。
于是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又跳出来一个人拦住了莫戾的去路,这次该是莫戾吐血了,因为那个拦路虎正是他心爱的徒儿——朝夜月。
“师父,反正我也是要继承您的衣钵的,不如摄月匣也一并……”朝夜月道。
“你休想!”莫戾后退两步,呵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