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枫林中狂风大作,枫叶狂舞,剑气升腾。
两个人,两把剑,两股剑气,把那漫天飞舞的枫叶都绞得粉碎。
这时那枫公子捏了一个剑指,抵住剑背,身上剑气翻腾,四周的枫叶被疯狂吸引了过来,围着他周身盘旋,最后他整个人的身形都被遮盖。
“逼我用出这招,你死的其所。”
“枫杀!”
忽然之间,被他吸引在周身的枫叶化作了一条飞腾的巨蟒朝着凌苍笑呼啸而去。
那条巨蟒由无数的枫叶汇成,每一片枫叶上都被灌注了锋芒的剑气。
而凌苍笑的身体,这时产生了一股斥力的气场,五丈之内不见尘埃。
他的身体中忽然有一股刚气冲天而起,整个人宛若化成了一把锋芒的剑,他脚下一个爆响,人已朝着那巨蟒急冲了过去。
他的身体和他那手中的剑宛若化为了一体,带着裂风的呼啸,形成了一把破空而去的巨大尖矛,满地的血色枫叶都在为他让路。
只听‘嘭’的一声轰响,两股可怕的力量终于碰撞在了一起。
那枫叶化成的巨蟒,在碰到那刚气化成的矛头之后,就被快速的撕碎,化成了满天的粉屑,巨蟒的躯体也开始急剧的缩短。
“刚气撩云!”
凌沧笑的声音刚落,他手中的剑,突然又冲出了一道一丈多长的剑影,只见那剑影一个上撩,化作了一道刚风气刃,把那仅存的蟒身一分为二。
气刃太过锋芒,斩掉巨蟒仍不消散,直接朝着后方的枫公子拂面而去。
那变化在一瞬间发生,那道从剑影中冲出的剑风也只在眨眼之间形成。
枫公子只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绝技‘枫杀’被破的瞬间,眼中就出现了一道风刃,本能使他极速的纵退,但胸前已经飞溅出了鲜血。
那风刃划过他胸前之时,竟然发出了一种断木的声响,随后一个被分成两半的盒子飞向了半空,盒子中掉落出了一个金中带有血色的珠子。
凌苍笑眼睛一亮,纵身一跃,把它抓在了手里。
然而就在那宝珠到手的刹那,忽然异变突生,一根赤红色的长绳,饶过他的身后把他圈围了起来。
他挥剑便砍,刚气仿佛第一次失去了它的锋芒,掠过红绳竟然只带起了一片轻薄的血雾。
这时那根绳子像是活了过来,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缩了回去。
林中突然传出了一种像是婴儿低沉的哭声,很诡异,很阴瘆。
而那枫公子这一刻早已跑的无影无踪。
凌沧笑把宝珠揣到怀里,闻声望去。
一只暗金色的巨大蟾蜍带着一股腥风从深林中跳了出来,蹲在地上比人还要显得高大。
只见那大蟾有碧绿色的眼,粗糙的皮,晶莹的脓包,身上还粘着一种十分恶心的黄色粘液。
“十毒金蟾!”
“秋子邙,你金蟾派的依仗已应劫而死,现在你不举派逃亡,竟然还有胆量下山?”
大蟾的身后又出了一个人,是一个很妖异的中年人,有着幽蓝色的眼睛和冰冷无情的目光。
“把我派祖师的遗留之物交出来,我可以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
“哦!我倒是想听一听是什么痛快的死法!”
“喂我的金蟾!”
秋子邙说着摸了摸身旁的那只大蟾,又说道:“如果你跪着求我,我也许会心软,留你一个全尸也说不定!”
凌沧笑说道:“像你这么骄傲的人我遇到过很多,但他们的下场如出一辙。”
“骄傲源于实力,你刚才施展的并不是剑气,虽然有些门道,但也充其量能和刚才那种成就灵漩的货色斗一斗,但还远远不是我的对手。”
秋子邙已经胜券在握,反而显得并不着急。
凌沧笑眼睛微眯,他并没有和这种掌门级别的人战斗过,他也知道这秋子邙已经成就了灵海,是照玄后期的境界。
他现在甚至都还没有突破‘九仪裂道’第二境界的‘养剑气’,仰仗的也只是他那大成的阳龙刚体。
“他说的不错,他和那只蟾蜍联手,你现在的确不是他的对手!”
“什么人?”秋子邙大惊失色,有人离他如此之进他竟然毫无察觉。
凌沧笑也是一惊,因为那个声音就在他的头顶上响起,他举目望去。
正是刚才还在客栈喝酒的酒龙子,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身后的那棵大树之上,他现在正躺在树上喝着酒。
“我在这喝酒睡觉,你大喊大叫,我还没问你,你倒是先问起我来了!”酒龙子悠悠的说道。
“老乞丐!你隐藏的很好,不应该出声,那样你就不会死!”
“你这人身上充满了肮脏血腥的气息,是一个该杀的人!”
那秋子邙大笑:“很多人想杀我,但是有我的金蟾在,就算达第三境的郡守前来杀我,也不是那么容易。”
“哦!原来如此,你的大蟾已经突破到了妖灵圆满之境,想必是吞了那金鳞大蟒的尸骸!”
“哈哈哈……,等我杀了你们,得到那金鳞大蟒渡蛟劫一身妖力结成的珠子,不用三年,我的十毒金蟾一定能突破到大妖之境,瀚澜谁还能治我?”
“井底之蛙,能杀你的人太多了!”
说完他从树上折下了一段枝条,随手朝着那大蟾和秋子邙的方向甩了出去。
那枝条飞驰,从酒龙子离手之后,竟然散发出了一种刺眼的白芒,到了半空之时,白芒又幻化成了一只白虎,栩栩如生,灵动十足,与真灵并无二致。
白虎凶猛而扑。
“这是……纵剑……”
秋子邙话没说完,他身边的十毒金蟾感受到了危险,没等主人发话就已经出手了。
金蟾张开大嘴,身上晶莹的脓包快速的扁平凹陷,随后嘴中猛然喷出了一颗暗黑色,腥臭难挡的毒弹。
这颗毒弹只要感触到一丝力量的阻挡,必然会化为一片烟幕毒雨,而且毒性之猛烈,足以让人闻着就倒,粘着就亡。
那颗毒弹与化成白虎的树枝相撞了,没有想象中剧烈的声响,也没有出现那该有的毒雨,白虎仍然前扑,毒弹却消失不见了。
秋子邙见状,大惊之下也已经拔出来手中的蛇形怪剑,挥出了惨绿色的剑气。
那白芒化成的白虎速度快到了极致,在离金蟾和秋子邙不过十步之时,又变化了,这时他化成了一道白虹,托着彗尾,一闪而逝。
深绿色的血液开始流淌,滴落到铺地的枫叶之上,像是水入油锅,灼起一阵腥臭的黄烟。
金蟾的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绿血就是从那冒出来的,秋子邙手中的剑也应声而断,那树枝插过了他的咽喉,定在了他身后的一棵大树之上。
“你看!你这不就死了吗!”
酒龙子喝着酒慢悠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