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澜暗恨,宣国那些利欲熏心之人,连家国大义都不顾了。
岂不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就算其他人阻挠,祁南辰作为皇帝是怎么想的,居然放任永宁关孤立无援。
每想到祁南辰一次,慕云澜都为原主母亲不值。
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公子,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孟文听到消息也找了过来。
慕云澜一手捏着信纸在掌心拍打,沉吟了片刻,看向了孟文和苏谨川。
“你们有什么看法?”
“干他娘的,咱们直接偷袭北朔后方,让他们顾不上永宁关就能拖延时间,或许永宁关能等来救援。”
孟文也是经验丰富之辈,当下的情况,他们进入永宁关也没用。
他们就四千人,永宁关内好几万人都撑不住,他们去了又能怎么样。
“你呢?什么看法?”慕云澜又看向了苏谨川。
“我同意孟教头的看法,咱们不能进永宁关,进去了就跟关内的守军一样是瓮中之鳖,咱们带的这点干粮于永宁关而言根本就没用。”
“但属下也不赞成偷袭北朔后方,北朔举国之力来袭,关内七万余驻军借着城墙之便也不过是勉强抵挡,咱们这么多人一旦露面,面对北朔大军将毫无还手之力。”
“那你说要怎么办?不入关也不偷袭北朔军队,咱们玩来了?”孟文瞪大双眼看向苏谨川。
“咱们可以绕道偷袭北朔王庭。”苏谨川话落,四周就是一静。
苏谨川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简单的画了一幅草图。
然后用树枝点了点其中的一条长线。
“这是绥水,咱们从这边绕过去,顺水而下就是王庭。”
“可是你想过没有,咱们就四千人,就算北朔是举国之力来的永宁关,王庭也不会没人防守,咱们这么点人够干嘛的?”
孟文看了看地上的简易坤舆图,路线倒是没有问题。
苏瑾川闻言看向了慕云澜。
“你接着说。”
“现在已经开春,被冰封住的绥水开始解冻了,若是我们利用绥水淹了王庭,那王庭基本就没有反抗之力了。”
苏谨川话音落下,慕云澜脑海中飞速的闪过一系列的想法。
包括但不限于怎么拦截绥水,制造水淹王庭的景象,怎么牵制前线的北朔兵力。
“奉敬还有几日才能到?”
想了想,慕云澜又问孟文。
“齐先生有公子送去的马匹,速度应该能快起来,保守估计五日差不多就能到了。”
闻言慕云澜又让人去准备笔墨,速度飞快的给公叔志写了一封信。
然后把信交给了小兵。
“你把这封信带回去交给你家少将军,告诉他务必要坚持五日。”
“这五日我会带人牵制住北朔的兵力,减少关内的压力的。”
“是,小的代我家少将军谢过公子。”
小兵离开之后,慕云澜又拉着孟文和苏谨川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行动。
孟文本身虽然经验丰富,但他就是个武人,计策方面着实为难他了。
苏谨川虽然自幼熟读兵书,但他失忆了呀。
而慕云澜本身对于古代的作战方式就更加不熟悉了。
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
一个好汉三个帮。
总之三人在一起查漏补缺,比慕云澜独自一人瞎琢磨好。
入夜,草原上的昼夜温差还是很大,慕云澜带人又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开始准备晚上的行动。
而此时的关内,难得今日北朔没有在关外叫嚣,公叔志回了将军府。
简单的洗漱,又吃了些东西,公叔志来到了公叔武的房间。
自从上次中毒,公叔武的身体彻底的垮了下去,只能卧病在床。
看到坚守关外城墙好几日的公叔武回来,公叔武也难得的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阿父,关内情况已经到穷途末路了,不如儿子送您去应安府?”
公叔志知道永宁关阻挡了北朔六百余年,北朔人对永宁关的恨意可想而知,一旦关外城墙被破,关内的百姓一定会遭到屠戮。
而到那时他一定也已经战死沙场,可他不想自家阿父躺在床上无力的被北朔人欺辱。
“离开了又怎样?眼下的情况别说应安府,就是京城又能安稳多少天?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你不必忧心为父,放手去做,我们父子与永宁关共存亡。”
公叔武语气很虚弱,但足够坚定。
“只是可惜了……”
公叔志知道他阿父在可惜什么。
原先还说等慕云澜起事,他们要追随慕云澜呢,看来他们是等不到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下人的通报声,他之前打发出去的信使居然又回来了。
公叔志脚步匆匆的出来,等他得知慕云澜接到他之前的信,带着人星夜驰援而来的时候,内心一阵火热。
他从来没想过慕云澜居然会带人过来。
“公子他们带了多少人过来?”公叔志不自觉的用上了尊称。
“回少将军,慕公子带来了四千轻骑兵。”
公叔志瞳孔蓦然放大,他当然知道四千轻骑兵意味着什么。
可慕云澜离开永宁关的时候,身边不过跟了百余人,几十匹马。
不过短短的三四个月的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居然拥有了四千轻骑兵。
公叔志慌忙的去看手中的信。
“好!好!好!大善!”公叔志看完信之后大笑出声。
赶紧去找副将商议怎么和关外的慕云澜配合来个里应外合了。
夜深人静,草原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虫鸣声。
北朔营地的后方,守夜的士兵昏昏欲睡。
远处的帐篷中传来诱人的食物香气。
士兵困倦的打着哈欠,闻着香气,想象自己在吃珍馐美味,眼角挤出了生理泪水。
“Nd,这破日子什么是个头,什么时候能破了前面那个铁乌龟咱们能进关内快活去。”
“得了吧,要快活也轮不到咱们。”
“噗嗤!”一声微弱的声音在守夜的士兵耳畔响起。
“你tm的是不是黄豆吃多了,真tN的晦气。”
他还以为是同伴五脏庙跑气了,虽然没闻到味,想一想也足够恶心了。
下一秒,眼角的余光瞥见同伴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立刻警觉的想要张嘴呼喊,也已经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