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白宥把西主惹毛了，终于不用炫耀的语气对她叨逼叨了。
而她也能安静地观察环境、捕获这里所有人的心声，分析情报了。
西主这个地盘和宴林的基地差不多大，不过没有那么窗明几净，精致高级。
这里的人大都是亡命之徒，以杀戮、纵欲、享乐为己任，平均文化程度不算太高；基地里也有亡命徒，但是占比极少，而是以研究凛身体机能的科研人员为主，所以学术氛围（？）更加浓厚。
就像五星级国际酒店，和小县城里招待所之间的差别。
在审美水平上，宴林完胜天门组织。祈白宥有点与有荣焉地想。
天门的人只要有点社会地位的，都不住在这里，比如昨晚和祈白宥有过正面交锋的催眠异能者吕念柏，以及和西主讨论“诱捕”计划的舒紫明和任战，都有自己的房子。
这里对于天门的人来说更像一个上班领任务的地方。
人不多，所以声音不那么乱，祈白宥听的也清晰。
“听说西主今天要亲自动手去抓那个小姑娘，不知道抓来了没有。”
“有西主出马，绝对没问题。”
“那可不一定，这小姑娘可怕得很！和国渊去抓她，在有舒紫明的配合帮助下，都被她收拾得脑袋开瓢，四肢全废，神志不清，直接疯了。西主是空间型的特异能力，不带上帮手，我觉得结果难说。”
“她对和国渊下手算轻的啦！听说她在宴林那个基地里，动不动就杀人，她天赋高进阶快，需要大量的训练才能掌握技能，所以直接拿异能者当她练习技能的道具。那场面，简直血肉横飞！哪怕是天门最嗜杀的北主见了，恐怕也得甘拜下风。偏偏宴林宠她，她杀再多的人，他也能给她摆平后面的手续。”
“我滴个乖乖，这么冷酷无情，罔顾人命的吗？这么一说的，西主一个人去抓，还真不一定能抓得回来。”
祈白宥：“………”
这都是什么鬼啊！
她什么时候冷酷无情、罔顾人命了？什么时候杀人如麻，用异能者提升技能了？而且脑袋开瓢四肢全废的人不是和国渊，而是她啊！
娘希匹的，她不是宴林身边的小怪兽吗？怎么短短几天就发展成人命收割机了？！
这是怎么传的，能传这么离谱？
以讹传讹要不得啊，这都夸张成什么样子了！
那些人还在说：
“且看吧，任战都安排好了，只要人一来，就开启对她的训练，首领那边催得紧，四主都看着，再不动手，西主错失机会，到时候其他三主把人抓了抢了功劳，西主这个位置可就要换人喽！”
“也给她喂活人异能者啊？那不是羊入虎口，全都得死嘛？”
“不一定，小道消息说有更高级的计划。具体是怎样的，只有高层知道。”
“可别真让我们去和她打啊，我虽然进阶无望了，但也还想多活几年呢！”
“小声说一句，我是真不明白上面的人是怎么想的，为了造一个人间杀器，几乎发动了整个天门，而且就是个其貌不扬的小姑娘，付出这么多成本和牺牲，值得吗？”
“不要命了！上面的决定，是你能质疑的？！你要死死外边去，别把我们也牵扯进去！”
“我的错我的错！不说了，再不提这个话题。今天没任务，走，哥订了天上人间的包厢，叫上他们的头牌，哥几个玩个尽兴！”
祈白宥听得忍不住笑起来。
又在前面的西主回头看她一眼，“你笑什么？”
祈白宥说：“笑你们天门的人还挺会脑补。”
“哦？”西主挑眉，“听到他们夸你还是骂你了？”
“都不是。”祈白宥摇头道，“听到他们怕我。”
西主的回答有些让人意外，“这是应该的。”
祈白宥反而不懂了，“我到底做了什么壮举，值得他们既怕我又忍不住讨论我？我实在受宠若惊。”
西主说：“你是读心术高阶异能者，这是一种十分稀有，且天然让人恐惧的存在。”
祈白宥更不懂了，“照你这么说，凛比我还高一阶，技能的掌握程度比我熟练千百倍，不该比我更让人恐惧，更符合你们的条件吗？为什么你们不去把他救出来培养他，而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呢？”
西主语气淡淡，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他已经是弃子，不值一提。”
祈白宥虚心求教，“此话怎讲？”
西主反问：“你真的想知道吗？”
“当然啊！”祈白宥语气肯定，“不是你们自己说的，宴林不肯告诉我的，你们全部告诉我，只要我想知道的，你们毫无保留吗？”
西主看了她好半天，倏尔笑了，“好，既然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
“嗯嗯。”祈白宥连连点头，催促她快说。
“凛确实是上一代被选中的，最有可能成为我们，不，是我们的顶层想要的工具的人。”
西主才开了个头就停了下来，想了想后说，“不对。”
祈白宥：“哪儿不对？”
西主没有回答，而是把这简短的三两句话彻底纠正了一遍，重新组织语言讲述。
“凛不是被选中的人，他还没有到达那个层级，他只是因为符合的条件足够多，被注意到了而已。”
祈白宥皱眉，这个描述大大降低了凛这个人的重要性啊。
按理说他也算是个顶天的风云人物，怎么在西主的描述里，感觉并不怎么值得被重视的样子？
西主继续说，“他确实很厉害，足够冷静，足够强大，拥有的特异能力层级没有上限，不像普通异能者，进阶到一定阶层就止步不前了。”
“等一下，”祈白宥觉得很有必要打断她，“都说异能者进阶条件苛刻，毫无规律可循，你说的那些普通异能者说不定只是没有找到正确的进阶方法而已，怎么就能断言他们的进阶有上限，而读心术没有呢？”
她平静地注视祈白宥：“我们就是知道。”
这个霸道又毫无道理的回答差点让祈白宥吐血。
她捂着胸口，憋着一口血问：“所以呢，凛这么厉害，你们为什么没选他？”
西主说：“选不选，怎么选，这些都不是由我这个层级的人考虑的事，更没有资格决定或过问。凛符合条件，被关注时的阶层和你现在一样，那时我还小，还没有成为西主，而是跟在前任西主身边的一个低阶异能者。”
祈白宥暂时对西主的身世过往还不特别关心，催促她：“然后呢？”
“然后？然后凛进阶了，人也疯了，追着宴林杀个没完，再然后他就从候选人中除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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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小白第一次大开杀戒还剩x章，人间杀器进度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