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看背后云司雨投过来的目光,其实她这样做自然也是做给他看的,其实国师府怎样她也是不愿意去管的。
那几人听见她的吩咐后,也赶忙应声回答,“是的慕姑娘,我们记下了。”
他们还没有忘记顾辞汐对他们的恩情。此时几人又都拿了赏钱,对于这样的小事他们自然也不会拒绝。
“既然话都说完了,你就先带他们下去吧。”
顾辞汐又重新转过身来,对着他行过礼后,便带着那几人匆匆的离开了。其实国师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与她是没有多大关系的。可如果顾辞汐无动于衷的话,反而会引起他的不满。倒不如她真的去做些什么,无论是否能够起到作用,都是在向云司雨表明她是真的当自己是国师府的一份子的。
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云司雨已经派人去处理了此事。果然在那日后,门口的那些事情也消停了几日,在府里顾辞汐也没听到那些丫鬟小厮们的抱怨了。
顾辞汐觉得有些无聊便出了院子随意的在府里走着。可正当她抬头时,在不远处却瞧见了云司雨的身影。只不过此时他的身边似乎还陪着哪位朝廷命官,那一身官服倒是显得特别打眼。
她心里觉得奇怪,怎么今日这样的巧。顾辞汐向四周望了望才恍然大悟。她这么走着走着,竟然不知不觉的就快走到云司雨的书房了,也难怪这么巧就碰见了他。
顾辞汐悄悄的走了过去,在不远处停下假装驻足赏花,实则是想打听一些消息。她知道云司雨平日里与朝中的官员都是有一些来往的。可这样与他们在家中一同商讨事情的情况她倒是从未遇见过,心中也更加好奇。
“不知近来的事情,国师可有耳闻?”
云司雨笑了笑,脸上也没什么表情,“李大大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在官场上能够立足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机深沉,最善于审时度势。听到云司雨的回话,李大人也不由得侧身望了望他。他自然知道他与慕辞的关系。明面上说是弟子,可私底下云司雨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他自然也摸不准。既然摸不准他的态度,有些事情做起来自然也有些束手束脚。
“近来边境的天灾也明显有几分加重的迹象。这民间百姓们怨声载道,也有许多人都传出了话,要让慕辞姑娘去献祭,才能平息这上天之怒。”
这用人去献祭,自然是要用她的命去祭。李大人这一番话他自然也是听得懂的。他只不过是在试探云司雨对顾辞汐的态度。她的事情自然与他没什么关系,是死是活他也不在乎。可如果云司雨在乎的话,对他来说这就是一个机会。
顾辞汐正专心的听着二人的谈话。可就在她注意到身边的脚步声越靠越近时,一抬起头才发现那位大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云司雨看了看她,又瞧了瞧顾辞汐身边开着的花,“是来赏花的吗?”
她愣了愣,随后还是轻声回答,“是的。”
她假意是刚才看见的他,“国师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没来多久,只是你没有注意到我。”
瞧见她手上捧着许多花,他瞧了瞧问道,“是准备把这花带回去吗?”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她。顾辞汐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能抵消他的疑心,便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
“这花是慕辞准备摘下来送给国师的。想着这里也离国师的书房不远了,送过去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
顾辞汐眸光敛艳,切切含情。倒是让他不自觉的避开了目光。说完后她便将那些花送到了他的手上。
“国师平日里都有大量的公务要处理,在书房中放上一些刚采的花,多看看心情也能好些。”
云司雨顺手接过了她塞过来的那些花,嘴里却在说道,“我并不喜这些,下一次你不必再将花送过来了。”
顿了顿顾辞汐才回道,“慕辞记下了,先告辞了。”
等云司雨走回书房时,才觉得脑袋里都是空的,什么都想不起来。直到他碰到了正从屋子里走出来的黑羽,他才有些回过神来。
“国师。”黑羽的话倒是拉回了他的思绪。云司雨低头瞧了一瞧自己手上紧紧握着的那束花,顺手将东西递给了他。
“把这花拿个瓶子插起来吧。”黑羽瞪大着眼睛,等他抬起头时,能看到的便只有云司雨走进去的背影。国师什么时候让他去做这样的事情?察觉到云司雨的不寻常之后,他便将花递给了旁边站着的丫鬟。
“刚刚国师说的话都听到了没有?”
丫鬟伶俐的点了点头,“都听见了。奴婢这就去找一个好看的瓶子将花插起来。”
“去吧。”
见她背着药箱一副要出门的样子,郑小五便知道她今日又要去为太后诊病了。他对着顾辞汐笑了笑,“早去早回。”
可等她走到府门口时,却奇怪的发现,在门口并未停着她平日坐的马车,反而出现了云司雨平日坐的那辆。既然看到了他,便不能视而不见,顾辞汐走了上去,想着跟他打一声招呼。
“国师……”顾辞汐还没将话说完,他就开了口,“上来吧,今日我正好要进宫你便跟我一起吧。”
“是。”
等她真的坐了上去,却发现今日他却并没有如往常那般闭眼休息,双眼一瞬不瞬的只盯着她瞧。即便顾辞汐低垂着眼,可仍然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之前听下人们说国师最近身体抱恙,犯了咳疾,不知是否已经好全了?”
“无碍。”
等熬到下车的时间,她才终于有些如释重负。
“如果我在宫里有政务要处理误了时辰,到时候自会安排安全的马车送你回去的,一点你不必担心。”
顾辞汐心想,他什么时候对我这样好了?不会是另有所图吧?
她将东西都收了起来,又嘱咐了几句,“太后的药记得每日要按时服用,这样病才能早日好起来。”
说完后,太后又拉着她闲话了几句,“今日你怎么来的这样早,倒是比平常快了一些。”
“今日是与国师一同来的,想必是国师的马车速度更快一些。”
听完她的话后,太后忽然之间就沉默了,“虽然你们二人明面上是师徒,可你也要时刻记得男女有别,也应当要避一避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