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刚才那个平凡到丢在人群中都打不出一个水‘花’的王紫瞳?取下眼镜的她脸孔十分‘精’致清秀,长长的睫‘毛’、黑白分明的眼睛、就算原本略显凌‘乱’的短发也给她增添了一番别样魅力。-
她的哭没有让她难看,那种楚楚可怜的模样就连二伯父夜轩都微微有些动容。这个美‘女’,干嘛要老是戴个大眼镜糟蹋自己的容貌?我很不失其解,但也明白现在不是问这种没有营养的问题的时候。
“夜教授,劳您大驾了,这点小事我们警局自己都能处理的。”局长打了个饱嗝,正准备呵斥我,不过久经酒‘精’考验的他还是认出了我身旁的人,下意识的点头哈腰。
人类世界的官僚体系就是这个样子,大你一级就是压你一头,虽然在漠松镇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地方是个土皇帝,但碰上和省上以及中央都有关系的二伯父夜轩,这位身材雄伟的局长很清楚自己也不比地上的蚂蚁大多少。
二伯父微微冲他点了点头:“死者是我一个手下的父亲,我能进去看看情况吗?”
“当然,当然。”局长连忙道,一边媚笑着,一边让手下人将位置让了出来。那副恶心模样看得我暗自下定决心最近三个月都不吃猪‘肉’了。
解剖室里的情况和警局打电话到博物馆过来通知的警员描述的大同小异。现场也没有移动过的痕迹。漠松镇警局没有独立的刑事侦缉科,还要打电话通知市里,让市警局派出专业的刑侦人员过来调查。
王紫瞳的父亲面部朝下的倒在地上,应该是从背后遭到袭击的。王紫瞳趴在父亲的尸体上哭的死去活来,而我和二伯父夜轩则蹲了下来,主要观察着死者脖子上的伤痕。
过了半晌,二伯父抬头问我:“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没有太多,不过也不算少。”我沉‘吟’了一会儿道:“首先,凶手很残忍,而且毫不犹豫,杀人的决心很大,几乎可以说是一击致命的。你看,他先是从后边接近死者,然后用手捏住死者的脖子。凶手的力气一定很大,而死者肯定也反抗过。地上散落的对象就是证明。只是死者不论怎么反抗,都摆脱不了凶手握住脖子的双手。但他绝对不是窒息而死的,最大的死因恐怕还是因为这两个小孔。”
“从何见得?”学过考古的,大多都懂得如何辨别人的死因。毕竟考古不止是和古董打‘交’到,大多数学者通常都会去研究千年前的古尸,从古尸当时的死亡状况以及死亡原因挖掘出它们那个年代的诸多信息。所以一个考古专家到最后,不比一个专业的法医差。二伯父在考古界赫赫有名,自然有一套他自己的判断标准。显然,他的结论和我不太一样。
我正想仔细解释一番我的结论,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来,指着尸检用的手术‘床’,手指都在微微颤抖。我的声音干涩,有些没头没脑的大声道:“二伯父,那具尸体呢?王紫瞳的父亲尸检的目标,杨丽的尸体怎么不见了?”
二伯父也霍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他随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手术台上空‘荡’‘荡’的,原本应该存在的尸体,不知何时起,突然消失不见了……
“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露’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然而,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
――《新约?罗马书》第8章
“明天要自己去公园哦,晚上可不准太迟睡觉,会越来越笨蛋的!”‘女’孩用银铃般的清脆声音叮嘱着齐阳。
齐阳点点头,脸上微微有些泛红,心里暖暖的。
“那,拉钩哦!”‘女’孩伸出了自己白皙纤细的小指。
“拉钩干嘛?”他问,却没有将手伸出去。
“不要管那么多,来,拉嘛!”‘女’孩将他的右手抓住,强迫他用自己的尾指和她的尾指勾在一起。
‘女’孩的皮肤很好,接触到的地方传来丝丝的温度,很舒服。
“你要每天按时吃饭。”
“每天早晨按时起‘床’。”
“每天晚上都要好好的洗脸刷牙。”
“每天晚上上‘床’睡觉以前都要拿着我的照片说想我了,想我早点回来。”
“每天必须给我三通电话。”
“还有,一定不准拈‘花’惹草。要把自己照顾好,然后身体健健康康的恭迎我回来哦!”
‘女’孩微笑着,眼睛里闪过一丝泪‘花’,小手指和他的尾指勾的更紧了:“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赖!”
说完接过行李,背到了自己的背上。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些人怪异的看着他们,看的齐阳有些不好意思。但‘女’孩却毫不介意、神‘色’自如。
“那,我走了。”她向前走了几步,刚要走进列车的时候,突然又回过头来,很认真的说了一句:“喂,一定要等我回来喔。那时候,我们就结婚。”
齐阳愣住了,他感觉眼角湿湿的,过了好久才狠狠点头,仿佛用尽自己全身力气的喊道:“嗯,好,到时候,我娶你!”
对于齐阳,或许神赋予他的人生并不是玩骰子,而是在耍棋子。有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的人生跳跃‘性’很大,大到他完全无法预测自己的第二天,自己还能用怎样的理由活下去。
不过,最近的他仿佛感觉到了上帝对他人生的厌烦,似乎上帝已经疲倦了,不想玩‘弄’他的人生了,所以对他高抬了贵手。因为,他遇到了一个‘女’孩,一个十分有爱心的‘女’孩。说实话,齐阳在很多种意义上来说,他都是个非常倒霉的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倒霉因素的开始。本来他从娘胎里被拉出来的时候,还是什么‘毛’病都没有的,白白胖胖,4。9公斤的壮硕婴儿。那时候,他的父母对未来充满了希望,更对他的未来充满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