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风迟疑的坐了下来:“这些神经病想做什么?难道想吃我的剩饭?”
“你才神经病,恐怕,你这个饭碗里触犯了某一条我们不知道的校规。电子书全文下载..。”我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投向那个自称依依的‘女’孩。‘女’孩也是面无表情,但眼睛的焦点却不在我附近,而是直接穿透了我,落到了我身后的墙壁上。
我心里一动,眼神随即也飘了过去。没多久,居然在那块墙隐秘的位置上找到了一张纸条:
‘校规第五十三条:‘浪’费食物者,死!’
张国风顺着我的眼神,也看到了校规,顿时吓了一大跳。他默不作声的将筷子又拿了起来,皱了皱眉头,大口大口的将饭菜塞入口中,用力的咀嚼。
他本来就已经很饱了,剩下来的饭菜却很多,没多久便痛苦的捂着胃部,手上的动作也缓慢了下来。张国风脸部越吃越扭曲,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
食堂的每个人都在看着他,视线中不带着任何的感**彩。偌大的食堂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了他的咀嚼声回‘荡’着。
终于,他咽下了最后一口饭,忍住呕吐的**以及胃部几乎要撑破的痛,将饭碗‘舔’了一遍后,整个人都虚脱似的完全趴倒在了餐桌上。
这个张国风,看来也没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蠢。至少为了活下去,那股狠劲儿就连我都有些心惊‘肉’跳。
当他吃完的时候,仿佛暂停的时间也开始恢复了流逝。这个空间中的学生三三两两的站起来开始向外走。只是没有人说话,从头到尾都辐‘射’着压抑。
我走过去拍了拍张国风的肩膀:“还活着吗?”
“死不了!”他打了个哽,然后飞快的将嘴巴捂住,努力把一说话就冒出喉咙的饭菜又挤回了胃里。
眼神向依然软软的瘫倒在桌子上的夏雪看了一眼,我用力踢了过去:“好了,你也别装昏‘迷’了。就算装再久,你也没办法一直装到半年后家长来接你。”
那个夏雪开始没搭理我,继续装的很投入,可等我直接一脚踹到她屁股上时,她实在忍不住了,歇斯底里的吼道:“老娘有什么办法,老娘怕的要死。老娘真的想就这样晕到半年后才好。”
“所以我才说要同舟共济,活着离开这里。”我叹了口气。
“怎么逃?你没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仿佛我们就现在死在他们面前,他们都不会看一眼似的。你刚才不是也说过,要逃那些人早就逃了,还用等到现在?”夏雪这非主流‘女’孩的思维很清晰,说完这番话就站了起来,自顾自的往外走。
“你要去哪里?”我皱眉问。
“要你管。老娘要去找校长!刚才那欧吉桑‘色’‘迷’‘迷’的看着我,哼,只要我陪他上‘床’,他一定肯放我走。”夏雪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
我和张国风对视一眼,实在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可怜的孩子,已经从非主流被直接吓唬成脑残了。或许,在外界的时候,她对于强者的态度也是如此吧,典型的百万年未进化生物。
“大哥,今天早晨有人跟你接触过了吧?”张国风小声问。
我很有些意外,这个小弟,自己竟然有些看不透了:“不错,你也被接触了?”
“这倒没有。不过偶然看到有人向你扔纸条。”他大大咧咧的说:“我没进来前‘混’了十多年的帮派,一个学校谁跟谁拉帮结派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学校,至少有四个帮会。”
这家伙也不过才十八岁罢了,居然‘混’了十多年帮派,这小子幼儿园就开始入帮会了?不过,他的眼神实在很犀利,确实是有四个团体联络了我。
“凭你的自觉,那四个帮派里,哪一个比较值得信任?”我微一沉‘吟’,问道。
“不知道,我只是看出有四个,只有具体接触了才知道他们有没有诚意。”他倒是很坦然。
“不可能一个一个接触的,我们只能选择一个,否则一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这是我的直觉。”我仔细想了想,心里下了个决定:“走,也是时间去会一会这里成功存活下来的前辈了!”
据说在很久很久以前,谎言和真实在河边洗澡,谎言先洗好,穿了真实的衣服离开,真实却不肯穿谎言的衣服。后来,在人们的眼里,只有穿着真实衣服的谎言,却很难接受**‘裸’的真实。
其实生在和平年代的我们,从一出生便是幸福的。因为和平让我们不用体会战争的痛苦,迁徙的恐惧。我们只是在这个忙碌的社会中真实的感受生活,然后疲惫,审美疲劳。于是年轻人开始分为了两种,一种因为学习而忙碌着,正常的享受学校和家庭的幸福。
别一部分人因为家庭或者自己的原因,开始变得空虚,他们觉得自己的生活本来就应该是多姿多彩的,于是他们就朝多姿多彩的方向做了。他们比平常人做的多了一些。于是,他们成了家长、老师以及外人严重,品行不良的少年。
再然后,有的人便被送进了各种各样的戒毒所、戒网瘾公司,以及不良行为教育中心。
很有趣对不对,家长们几乎全是在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或许是将儿‘女’们送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中。在这个地方,有着许许多多的戒条,触犯任何一个,或许都会死掉。
我带着张国风快步向食堂的后‘花’园走,心里已经决定了加入那个小团体中。不久前,当我的小弟就要犯校规时,只有依依给出了提示,其余人像是在看热闹一般幸灾乐祸。现在想一想,那么没有诚意的组织,就算进去了,估计也是被当作弃子用。自从进了‘花’园,就能看到许多大榆树,相隔一颗榆树便有一群人围拢坐在树下相互的嘀咕着什么。那些人见我们进来,视线也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移动,当我俩走过时,脸上微微流‘露’出一丝失望。不难猜测,同一颗榆树下的人,应当是同一组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