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报告的下方提及道,高中部五班每一届都只有48人,即使到入学者爆棚的现在也从没有超员过。每届的五班一旦组成后,就不准再转班、也从不分班。根据调查,学校挑选五班学生的方法很简单,全部都找家庭稳定,父母在本市工作,从事国企单位以及政府单位的稳定职业者。这样的家庭很难会因为工作的原因离开本市,学生也不会有转校的可能。
我一点一点的认真将附件看完。在资料的最后一页,侦探社还细心的用表格方式排列出了每一年每一月南浔高中失踪者的名字和年龄。
当看到这份表格的末尾时,我突然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冒上了头顶,我只觉得头皮发麻,四肢瘫软。
不错,我在恐惧。因为自己在资料的最后边,看到了南浔高中最后一个失踪者的名字。那个名字十分的眼熟。
女,高二,1993年5月7日生,于2009年12月11日失踪在上学的路上。本名:张馨茜。
张馨茜?坐我右手边的女孩也说她叫做张馨茜?难道是同名同姓?不可能,这个名字并不大众,很难在一个班级中重复。还是说,失踪的女孩和我今天搭讪的女孩,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这样一来更加解释不过来。如果她被找到了,学生中肯定有反映,侦探社的报告里也不会将她列出来。可她,一个几个月前就已经失踪掉的人,怎么会坐在我身旁,还和我说了好几分钟的话呢?
自己明明有看到,她一整天都在自己的隔壁位置上坐着。
“喂,醒着吗?”我强压住内心的震惊,尽量平静的冲袁梦晨叫道。
“刚醒。”她用手将上半身撑起来,揉了揉眼睛,做出刚睡醒的模样:“叫我干嘛?”
“有件事我想问问你。”我咳嗽了一声,舔了舔嘴唇,声音掩饰不住的略微有些紧张:“坐我旁边位置的那个女孩是谁?”
“你旁边?”袁梦晨侧着脑袋回忆了片刻,疑惑的说道:“你旁边哪有人,右手边的位置上不是一直都空着吗?”
虽然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事情真的得到了证实,我的脑袋还是如同被雷击中了似的,好一会儿才有所反应。在脑海里将今天的场景回放了几遍,我平整情绪,问道:“五班原来共有48人对吧,前班长失踪了,还剩47人。而我添了进去,班级人数又变回了48个。那整个教室的位子除却中间的那处空缺外,就没有多余的课桌了。我身旁怎么可能会有空着的桌椅呢?”
“你傻哪?都读了一天书还没把教室里的布局给看清楚,真有够受不了你的!”袁梦晨有些莫名其妙:“刚才都跟你汇报过了,五班原来的教室因为孙妘死在了里边,所以换到了隔壁。南浔高中的高中除了五班外,其余的十三个班级都足足有60人。现在的五班教室其实是前高二六班的,所以教室里自然也多了11个空座位。而你坐的地方是第八排的第一个位置,不要说你的右手边了,就算是右手边的右手边也不会有人。”
袁梦晨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我把你安排在那里,也是经过考虑的。你执意要转校进五班,而且假证明还开的正好符合进入五班的条件。借着这次换教室,我就故意将你扔到第八排坐下。原来的五班只有七排,第八排肯定不归那怪物管。你就不会受它影响了?”
“恐怕,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我眼睛里的五班座次,和你眼中的根本就是两回事。”我摇了摇头,苦涩的道:“我看到的依然是七排七行的座位,我右手边坐着一个很清秀的女孩子。她跟我说,她叫张馨茜。”
“不可能!”袁梦晨被我的话吓了一大跳,她害怕的将整个人都缩进了沙发的靠垫里:“张馨茜不是五班的前班长吗,三个月前她就和南宁同一时间失踪了。你怎么可能看到她,还跟她说话!”
我将事情的经过以及和那不知是鬼还是人之间的对话跟她讲述了一遍,袁梦晨吓得更厉害了,她觉得自己通体发冷,就算是客厅这个密闭空间中,也有凉风阴嗖嗖的在四周流窜,冻得她心底发凉:“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你居然跟她约了晚上去夜探五班教室。那个张馨茜,就连是不是人都说不清楚。或许,她根本就是潜伏在五班的冤魂变化而成的,专门勾引你去,然后将你一口吞掉。”
我深有同感。至少孙妘的死亡事件给人敲了一个警钟。她辞职后为什么会回五班教室?她肯定不会是一个人自己去的,因为她的验尸报告上明确的写明了是他杀,有极端的外力伤害。杀害她的会不会就是隐藏在五班中的那东西?它因为杀不了侵犯了自己领地的袁梦晨,所以引诱孙妘回五班,然后杀了她泄愤?这种可能性实在太大了,毕竟邪恶的超自然力量,通常是无法用常理去揣测的。
再回忆和那所谓的张馨茜的相见过程,虽然五班的人都很冷漠,可确实没有人理会过她,除了我。而她滔滔不绝的给我讲述正中央空缺处的秘密,似乎知道的很多。当时没有觉得奇怪,但现在想来,却有许多的破绽。她凭什么知道那么多?她凭什么信任一个刚转学来没几个小时的新人?她为什么愿意告诉我那麽多的秘密?
只有一个可能,其实她早就知道我和袁梦晨是一伙的。她要先解决了我这个碍事的家伙,然后再慢慢的将袁梦晨折磨到死。
突然想起了和那女孩拉钩时的场景,到现在自己对她手指的触感还残留着非常强烈的印象。她的小手指与其说是柔若无骨,还不如形容为根本就没有骨头。那手指,如同章鱼的触须一般,软绵绵的。这一刻想到了当时的触觉,我只感觉一阵恶心,连忙跑进卫生间将和她拉过勾的右手小指用香皂洗了又洗,心里总算是好受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