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晨你还在睡懒觉的时候,老妈已经宣布了我俩的婚事。福伯在会议室大脑了一场。”她偷偷看了我一眼。
“是因为他儿子的事?”我问。
“你知道了?某人的情报工作做的很不错。”周芷婷点点头:“他的儿子和我是娃娃亲。据说小时候为了救我残废了。老妈当时表示如果我长大后愿意的话,优先嫁给他。福伯把这句话当真了,一直盼着我长大,和他儿子结婚呢。”
“今早一听见我要跟你走进红地毯,顿时不干了。大吼大叫不说,还在地上打滚耍泼。”她叹了口气:“说实话,我对他儿子虽然有些同情,可也不至于以身相许,当作哥哥还是可以的。何况小时候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记忆,哪会产生感情。”
“我就说福伯对我的态度很不对劲儿,原来如此。”我很没诚意的表达了自己对此事的看法。
周芷婷微微有些脸红:“我可不是故意解释给你听的。”
“我知道。我俩就是纯合作伙伴而已,各自达到目的后,就各奔东西,再也不会见面。”
“对,就是这种关系,你可不准浮想翩翩,更不准爱上我。”她野蛮的说。
“同意。”我立刻答应了。
“不准爱上我喔!”她再次重复。
“嗯,行。”我笑着再次点头。
“笨蛋……”女孩低声咕哝着,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没有人能理解女性的情结和情绪,或许就连她们自己都不行。
婚礼是一种法律公证仪式或宗教仪式,用来庆祝一段婚姻的开始,代表结婚。
在大部分的文化里,通常都会发展出一些结婚上的传统与习俗,其中有许多在现代社会中已经失去了其原始所象征的意义。
就例如,在中国传统婚礼中,女方的家长要在迎娶新娘的礼车后方泼出一碗清水,象征嫁出去的女儿已经是属于另外一个家庭的成员,就像泼出去的水一般回不来。在讲求性别平等的现代社会中,这层意义已经减小许多。
不过周家倒是对这一传统保留的很好,只是被泼水的对象变成了男方而已。周家只能有入赘女婿,女婿一进门,生是周家的人,死是周家的鬼。生出的儿女也全姓周。这个家族掌权的是女性,所以生孩子是个技术活。必须要女孩,如果第一胎生的是男孩,很抱歉,继续生。如果一直是男孩,对不起,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女性继承人为止。
这是周芷婷告诉我的。
如果要让老爸和爷爷知道了这件事,恐怕会气的吐血。转头想想,既然是假结婚,在乎那么多干嘛。结完婚,拿到东西,实现承诺后,我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了。
整个早晨,周氏集团将所有员工都动员起来,布置着整个营地。蜂箱特意洒上了安定水,又将蜜蜂的出入口给堵住。这也是周家的传统之一,历任周家主人娶女婿,都会执行。据说这个规定也是清朝的祖宗周芊遗留下来的。
周家靠的是蜜蜂维生,在喜庆的日子里,应该给终年劳累的蜜蜂放一天假!这是祖训。
恐怕我要算是集团中最清闲的人,由于要和周芷婷结婚,公司里稍微圆滑一点的人全都来套近乎,甚至有些人还偷偷的塞礼给我,言下之意不言而喻,就是想我今后多多提拔。我对此疏于应付,开头还笑嘻嘻的装和蔼单纯,没多久便烦了,偷跑回帐篷躲起来。
旧社会黄花闺女嫁人,恐怕就是我这一副娇羞模样吧?
坐在床上,我看着那套新郎服苦笑。不知道多少年前传下来的旧服装了,火红色的绸子绣成的清朝服饰,这东西应该留在博物馆展览才对。真不晓得周氏集团是怎么将它保存下来的!
说实话,这衣服如果没人帮忙,我根本就不会穿。
喧闹繁忙的白天很快就结束了,夕阳斜下。周芷婷在下午时抽空拉着我去了周婆婆的房子一趟。由于我对那地方有些心理阴影,没敢进去。出来时她的眼圈有些红,像是哭过。
“奶奶听到我要结婚,而且是和你结,很高兴。她说爷爷也喜欢你,很赞成这门婚事。她说我俩一定会幸福的!”女孩扬起手腕,上边有一条亮晶晶的黄金手链,模样古朴,年代久远:“你看,祖传的首饰都给我了。”
“传家宝呢?”我煞风景的问。
“你就知道传家宝。”化过淡妆,显得更加光艳照人的女孩白了我一眼:“答应过的事情我不会食言。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婚礼对每个女孩而言都是人生的一次洗礼,是最重要的。就算是假结婚,也请留给我一个美好点的回忆,行吗?”
我挠着后脑勺:“你说怎样就怎样吧。”
“那就算你答应了喔。”周芷婷抹掉还未彻底干透的眼泪,笑了起来。那笑容不得不承认,确实很美很纯净。
女孩再次挽起我的手,将我送到了的帐篷前:“没人告诉过你吧?这个寒碜的地方也只是现在属于你了,等下将随身的东西收拾干净。婚礼时有专人将你的物品送到婚房里。所以,见不得人的玩意儿可要收拾好,不要露出马脚了。”
这件事我确实不清楚,差点就要坏事了。依照老观念,是女方到男方住的地方来。我这个脑袋,居然忘了周氏集团不同寻常。难怪,刚才还在纳闷为什么员工笑嘻嘻的将所有地方都布置过,就是没有理会我住的帐篷。
“好啦,集团里的婆婆大娘还在催我回去化新娘妆呢,晚上见。表现好点喔!”女孩笑得很开心,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她依依不舍的从我臂弯中抽出手,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冲我比划着:“对了,你这里歪了。”
她的小手乱动,我没办法理解那些混乱的手语。
“笨蛋!”她又走了回来,伸出柔柔的小手将我的衣领整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