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那个从未听闻过的神秘都市传说的诅咒方式,还有我没有理清楚的地方隐藏着,只要一不小心,就会爆发出来,应验在身上?
安德鲁人胖,性格奸诈,品格低下,这样的人理论上应该很复杂的。可是这混蛋的思维方式一直都很简单。
其实人类,对于聪明不聪明,理智不理智,利益的得与失,看得很重,却从来都没有真正看懂过。大部分人通常都是在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才会理智,比如说买件衣服,有人能够花上一整天的功夫,从价钱到款式到颜色,什么都能比较个半天,结果最后还没买。可是在那些决定性的事情上,却往往不理智,头脑一热,决定就下来了。
死胖子安德鲁之所以会跟我交朋友,是认为可以利用我发财,却没有想到呆我身边其实会带给他一次又一次、大或然率的生命危险。至于死胖子的恋爱观,那就更简单了,他希望一见钟情!不过能跟他一见钟情的家伙,恐怕找遍整个地球都难以找到。
昨天一早他跟我分别后,开着家里破烂的车回到修葺了没多久的古堡。那个庞大的古堡虽然是安德鲁家族繁荣的曾经留下的最后一点痕迹,但现在早已经变成了他家沉重的负担以及贫穷的根源。如果不是因为在他家偶然发现了陈老爷子的九窍玉盒,我让杨俊飞花10万欧元买了下来,恐怕那混蛋一家人早就迫于压力卖掉古堡,无家可归了。(详见夜不语《食人大厦》)
死胖子又饿又累,在冰箱里翻了些食物充饥一番,口都没漱便躺倒在床上补觉。他睡的很香,一觉醒来睁开眼睛,已经下午2点过了。起床煮午饭,吃完后他就到外边去溜达。虽然经历过惊魂一夜,喜欢的女人也死翘翘了,不过胖子的准则便是吃好睡饱开心。所谓的惊悚伤心事,在胃部补充满的时候,他会以光速遗忘。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或许才是他经常在我身边屁颠屁颠、得瑟着活到现在的秘诀。
一整个下午都过得十分平凡,他去杂货店看父母忙。一家人回古堡后,母亲做了还算不错的晚饭。安德鲁看了半个小时的电视,然后回房间抱着电脑玩到晚上11点。之后这混蛋又困了,于是关灯睡觉。如果非要总结他的人生的话,今天算是很有代表性的。除了吃睡溜达、游手好闲外,基本上就不再有其它建设性的东西。概括的说,他是个纯粹的痞子,混吃混喝,有着一切高福利国家底层人的不思进取和懒散。
安德鲁入睡很快,头刚一接触到枕头,脑袋立刻就迷糊了。他沉入梦中,嘴巴大张开,呼噜声震天。昏睡了不知道有多久,糊里糊涂的,胖子觉得自己的寝室里似乎有一双恶毒的视线在窥视着他。
这家伙被那股视线给弄醒了。他感觉房间里一片冰冷,有种奇怪的气氛缓缓流动在卧室中。仿佛屋里盘踞着一条隐形的巨蛇,正在不断地勒紧他,想要将他勒死在睡梦里。安德鲁打了个冷颤抖,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他的眼珠子乱转,但由于房内太过黑暗,他的瞳孔什么也发现不了。
不由得记起了前几天看到的一则恐怖节目,主持人曾用神秘的语气低哑的问观众,是否经历过这样的经历:你劳累一天后觉得非常疲倦。倒头就睡。可是当你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醒来,听的到有人在说话,可四肢却偏偏麻木不能动弹。想喊也喊不出来。其实这是人类在不经意间将自身灵魂和肉身分离的表现。非要有人把你拍醒或喊醒,否者你就这样植物人的‘睡’过去。
安德鲁顿时清醒过来,他的四肢确实很麻木,全身也呈现‘鬼压床’迹象。这家伙以为自己碰到了主持人提到的状况,吓得几乎要魂飞魄散。但是没多久,‘鬼压床’现象就解除了。他立刻从床上蹦起来,在黑暗中摸索着将电灯开关。
在卧室灯闪亮的瞬间,他狂跳的心才稍微平静下来。脸上的肥肉还呈波浪状颤抖着,可想而知刚才安德鲁有多害怕。他不断沉重的呼吸,眼中明亮的卧室,却变得不太熟悉。
“靠,刚才到底是做梦还是睡糊涂了,真可怕。”他喘着粗气,捂住心口,视线慢慢扫过房里的物件。床很脏,但是脏的很有自己的特色。窗户好好地关闭着,窗帘垂死般掩盖着玻璃。书桌上杂乱的物件依然摆放在它该在的位置,一切,似乎都跟平常一模一样,没任何变化。
但是刚才他为什么怕自己的房间怕得要死?安德鲁从出生就住在古堡的这个屋子里,22年来从来没换过。奇怪了,明明熟悉的要死的卧室,竟然会令他毛骨悚然。即使是现在有明亮的灯光照的房里纤毫毕露,可那种感觉仍旧浅浅的存在着。
究竟,有什么东西改变了?
安德鲁的眼神移动到床对面的衣柜表面,瞳孔猛地一缩。衣柜门什么时候打开的?他思索了片刻,昨晚上床前,外衣等等被他随意的脱在了地上,何况邋遢的他根本没有将衣服放进衣柜的良好习惯。衣柜这种东西,一般都是老妈替他收拾的。不过他很清晰的记得,入睡时,柜门肯定好好地关闭着。
敞开的柜门中,貌似有些什么东西。露出的衣物仿佛被风吹拂似的微微晃动,可密闭的房间里,哪里来的风!
有小偷?该死,什么小偷那么笨,偷东西前也不好好打听打听。自己家早穷到只剩下这个古堡的地步了。安德鲁从一旁抄起一根棒球棍,蹑手蹑脚的朝衣柜走去。猛地将别一边柜门使劲儿拉开,他手中的棒球棍正准备落下,可当他突然看清柜子里的东西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见鬼似的大喊大叫,丢下棍子滚倒在地上。
只见衣柜中卷缩着一个女人,一个脸上四个大窟窿,血淋淋的流着暗红鲜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