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静的躺在地上节约体力,望着天花板发呆。门边有一个监视摄像头,一股偷窥的视线从上边泄漏出来,令我眉头一皱。
脑袋迅速运作着,监视器的别一头,正津津有味观察着我的人,是别一个易古吗?他,将我关起来究竟有什么目的?甚至我严重怀疑,这原本就是一个陷阱。根本就没有两个易古,从头到尾的目的就是为了将我引诱过来、囚禁起来。
但是,到底是什么势力、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平组织?他根本就不需要这么转弯抹角,他虽然潜伏在暗处,可是势力庞大,对付我和杨俊飞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而且他莫名其妙的放过我好几次,这家伙的目的,似乎很难理解,绝不是单纯的为了救活自己的妻子、又或者长生不老那么简单。
至于雅心的势力,虽然他们同样隐藏在暗处、而且手段卑鄙无耻,但直觉告诉我,应该也不是他们。那群人擅长驱使生物,在陕西偏僻的地方建成如此庞大的精神病疗养院,然后专门来对付我,完全不是他们”的风格、不是我妄自菲薄,我也确实不值得别人那么大费周章的来陷害囚禁。
那么那个易古,将我诬陷为病人,关起来,其实是意外?又或者,这里的院长察觉了我的目的?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我来这儿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清楚,就连守护女和黎诺依都不知道。但是转头一想,如果医院中真的有两个易古,别一个医术高明的易古洞晓别一个傻嘻嘻的易古的一切行为,他将我视做某种威胁,那么他囚禁我的原因,倒是很能理解了。
如果真是这样,自己遭的罪,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没发呆多久,房间门就被打开了。几个护士推着食物和药品车走进来。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年轻女护士带着口罩,先是核对我的资料。
“夜不语,重度狂暴症患者,有严重暴力倾向,非常危险。”小护士念了我的资料后,看着我的脸发出‘啧啧’的叹息:“可怜这张帅脸了,居然是精神病,真不知道在外边的世界受了什么打击!”
我哭笑不得的瞪了她一眼。
小护士顿时更加花痴了:“王姐,你看,他居然瞪我。”
这女花痴一边说一边双手捧心:“连瞪起人来都那么帅,小帅哥,怎么没在你病之前认识我呢!可惜了可惜了,哎!”
“好啦,你的花痴病也该治治了,一看到帅哥哈喇子就流一地,有够受不了你的。”叫做王姐的护士把我的嘴撬开,将一种可疑液体灌了进去。液体的味道不奇怪,甚至像蜂蜜般甜,这令我警觉心大冒。越是危险的药物越是裹着厚厚的掩饰,这液体不会是某种将正常人变成疯子的东西吧?
我不哼一声,假装将液体咽下,然后继续看着天花板发神。自己很清楚在精神病院里哭闹求助根本就没有任何用处。这里的医疗人员信奉着只有疯子才会说自己不是疯子的原则。
这个世界原本便是如此疯狂,在特定的环境里哪怕是真话都会被当做定罪的证据。如同关在监狱里的囚犯大声喧哗自己是被诬陷的、没有罪。可狱警们会听你的,为你申冤吗?根本不可能,下场只会有一个,就是把狱警闹烦了,他对你实行身体上的特殊照顾。
我不声不响的一个人静静想自己的事,任两个护士折腾。花痴小护士的惋惜眼神不时扫过我,临走前,她又忍不住开口了。
“喂,王姐,你觉不觉得这个帅哥病人有些特殊。”她小声问:“安安静静的,眼神也非常正常,虽然神色有些冷,可我觉得他似乎就是个正常人。”
王姐苦笑着摇头:“不要被病人的外表给欺骗了,精神病患者很有蛊惑性。你来的时间太短,根本不知道这些越是平静的病人,发起病来到底有多可怕。上次那个小吴,就是因为同情一个漂亮的女病人,没有给她打镇定剂,结果被女病人咬断了脖子!”
小护士顿时打了个寒颤:“咋这么可怕啊!我还以为这传言是假的呢。”
“我告诉你,以我十多年的工作经验而言,精神病患者和人类,根本就不是同一种生物。”王姐撇撇嘴。
两个人根本没顾忌我,一边工作一边说。小护士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又道:“那个咬死小吴的女患者,现在就住在七楼吗?”
“不错。”王姐的语气顿了顿:“说小吴是被咬死的,也有蹊跷的地方。法医验尸的时候说他的脖子被咬穿,内脏有被啃食的痕迹。牙齿印却不属于人类,齿痕尖锐,像是某种嘴巴不大的犬类在他死后吃过他的尸体。当时警方还让我们将所有的狗牵出来对比牙印呢。”
“这也算是怪事之一吧,听说这家疗养院古怪的地方还有不少。”小护士和王姐工作完,推着车走了出去。
门‘啪’的一声合拢了,只剩下房间里不断回荡着厚重的回音。
我死劲儿挪动身体,在监视器看不到的死角,偏着脑袋将嘴里含了许久的药液吐在了墙体的海绵上,然后用背部靠着掩饰湿掉的地方。
就这样时间在无聊中漫长缓慢的流逝起来,空无一物的房间里自然没有时钟,我感觉不到时间速度的快慢,只能依靠两个护士的来往规律来判断上午中午还是下午。
每天,王姐和花痴小护士都会来三次,喂我吃药和食物。期间小护士也会和我搭话,我一概没有理会。
满无天日的不知道被关了几天,眼见我从来没有发过病,好心的小护士为我申请了放风时间。医院方面也通过了,于是我总算能在吃过午饭后,到活动室转悠转悠,呼吸一下根本就不新鲜的空气。
当自己看到阳光时,才发现就算小心翼翼的没有吃药,就算意志坚定的我也快要被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