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以为活见鬼是一句感叹词,现在才发现原来是动词。你妹的,刚才我不是活见鬼了是什么?
我呆坐了许久,一直不敢去碰电脑。屋外的冷风刮的更加凄厉了,本来还算温暖的宿舍,也被刚才的情形弄得像是冰窟似的寒冷。一个人在宿舍里,完全没带给我安全感。
自己的视线慌乱的转来转去,想要看看何阳州的脑袋有没有跑进宿舍中。孤单单的宿舍只有头顶的灯和我脚下缩成一团的影。
突然,我的视线愣了愣,一把抓住了被自己随手放在桌上的纸团。这是昨晚不知谁从外边用石头包住,打破窗户玻璃扔进来的。上边只有五个字:“有危险,快逃。”
落款也很奇怪,名字居然是m。这没头没脑的警告信在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有道理。难道这看起来无聊平静,从开办以来从来查不出事故的绿山殡仪馆,其实深深隐藏着某些不为人道的隐情?
我从行李中掏出卫星电话,逐一拨打杨俊飞和守护女李梦月等人的号码,可是电波的别一边,只剩忙音。他们根本无法联络上。
这让自己本来就有些乱的大脑,更是充满了不好的预感。
我强迫自己冷静再冷静。拿着那张落款m的纸条细细打量着。记得不久前,自己也曾经收到过好几种莫名其妙的匿名信,那些信件的出现方式,也极为神秘。但是我以为写信给我,勾引我过去的人是老朋友赵韵含,可最后证明,我完全猜错了。直到事件最后,我仍旧没有将匿名信的主人挖掘出来。
(详见《夜不语诡秘档案504恐怖寄生》)
会不会其实这两个时间中的信件,其实都是一个人所写的?这样一来,问题就更多了。是谁这么好心,连续两次提醒警告我?他或者她到底是敌是友,仰或他根本就是中间势力,借着我来达到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
一整晚,我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睡。侦探社的资源和信息渠道自己现在是暂时指望不到了,只能自力更生。多少年了,第一次感觉支影行单,哪怕整个宿舍楼还住着四十多人,可我仍旧感觉孤单的受不了。
仿佛整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还活着,心脏还跳跃着。
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好不容易才有胆子将笔记本电脑的屏幕掀开。将头转到一旁不看画面,我迅速的关机,再打开。
熟悉的系统画面出现了,没有发现异常,我做到了桌子前,开始整理起资料来。
对于一直来殡仪馆捣乱,捣乱了接近一个月的何阳州夫妇,其实我并不陌生。自己还特意在来之前调查过他们女儿的死亡事件。
那天,准确的应该说是23天前。当晚死掉的一共有五个人,分别是孙柳,何彤,刘瑜,张旭,王晓东。五人是大学时的朋友,据说何彤与孙柳是闺蜜关系,在柳城的两家普通的公司上班,典型的普通oL。张旭在家里的蛋糕店工作。王晓东开了一家柳城本地的灵异网站,住家里吃家里,是个名正言顺的啃老族。
刘瑜的经历很杂,他靠着自己帅气的模样,早年大学毕业时和柳城土豪的王贵的女儿王晓恋爱,然后又提了王晓,和省城天意连锁的富家女李莉勾搭上了。
临到结婚,李莉的父亲觉得刘瑜的人有问题,不像是爱自己的女儿,打死都不同意这门亲事。还扬言只要他靠近自己女儿,就买凶杀掉他。刘瑜被吓得不轻,连忙在两个月前屁滚尿流的逃回了柳城这小地方。
这五个大学毕业后,除了何彤与孙柳外,就没什么交集的人。居然一起相约跑来看冥戏,而且古里古怪的全都猝死在了大门口。这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我突然打了个冷颤。
何阳州的妻子吊死的地方,不正是何彤五人猝死的位置吗?
虽然五个人的家长在儿女们死后,一直在殡仪馆拉横幅闹事。但是都雷声大雨点小,没有一个像何彤的父母俩那么极端。
何阳州夫妻正是何彤的父母。女儿死了,父亲也死的不明不白,就连母亲也在殡仪馆自杀。连带着那张怪异的纸符。何家到底有什么问题?是脑子有问题,还是别有原因?
我皱了皱眉,总觉得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查了一晚上的资料,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的时候,嘴角挂着口水,人趴伏在桌子上,浑身都因为睡姿不好而不太舒服。
窗外泄进了一缕阳光,冷风从窗户上被石头打破的裂口中吹进来,就算是贴了一张纸,也掩盖不住冰冷。我伸了个懒腰。潜入绿山殡仪馆的第八天开始了。
和前七天一样,我按照流程照理去食堂吃了早饭,然后去休息室等待工作。
路过大门口时,探头看了看停车场。今天停车场冷冷清清的,一个人一辆车都没有。往常孙柳等人的家长早就来闹事了,今天反常的一个都没有到。难道是因为何彤父母死掉的原因?
何彤一家也算是奇葩了。这家三口人的社会关系如同天上掉下来似的,殡仪馆的行政部门查了一整天,都找不出任何亲戚。他们似乎不上班,也不去领社会补助。没有父母,没有兄弟姐妹。就算是睡大街上的乞丐,或许都比他们有人缘。
我一边想一边走进休息室。侦探社靠不上,只能靠自己的感觉,很微妙。有些打拳用不上力似的。以前也不觉得杨俊飞等人有多大的用处,但是真的没依靠了,确实很不爽。特别是守护女李梦月,她以前也常常不在我身边。可是我却一直觉得安心,因为梦月会在我出任务时每天晚上打电话给我,一旦我有危险,她会第一时间赶过来。
现在,我联络不上她,她也联络不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危险!
眯了眯眼睛,我的心脏猛跳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