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人也是干脆,顾不得诡异重重的现状,也再不敢迟疑,不假思索的拔腿就逃。自从欠了高利贷后,他研究出来的逃跑方法可是五花八门。但这家伙还是第一次躲怪物。
漩涡状的阴云恍如上帝的手指,直接从对流层高达十七公里的位置,朝着郭勇一戳而下。三和县不小,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了这可怕的景象。亦或者,这恐怖的天变,只有郭勇一人能够看得到?
郭勇满脑袋的冷汗,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快,逃快些!
他加快了速度。网吧不远处有一个小学,小学的建筑宽阔复杂,是个躲避的好地方。郭勇抱头鼠窜,冲进了小学中,跑到了学校的操场。
操场右侧不远的地方是学校体育馆。这体育馆修建的时间不长,是钢筋混泥土浇灌的结构,不同于三和街道上那些平凡,建筑质量非常不好。郭勇不停地逃窜,他的大脑在这一刻转的飞快。
体育馆背后有一条小巷,只要进了那条巷子,就安全了。只有两米宽的小巷,如此庞然大物,肯定挤不进去。
应该吧!
那根硕大手指下降的越发快起来,十七公里的遥远距离,在那只怪物的加速中,一跃而过,并且在指尖继续分出了一根更小的手指。
手指对着郭勇的脑袋狠狠按了下来。
他奋力一滚,好不容易才躲开,顺利的滚进了体育馆的小巷里。
哪怕小手指的体积小了许多,但仍旧占据了大半个体育场空间。手指和地面亲密接触后,引来惊雷般的碰撞声。
“打雷了?”操场上有些来的找晨练的学生明显有被手指撞到,可是并没有人受伤。一阵狂风吹过,吹得几个学生七摇八歪。
学生们不明所以,显然他们果然看不到天空的可怕景象以及那根巨大的手指。就连被撞到的同学们也只不过爬起来,拍拍屁股,继续跑步。
死里逃生的郭勇却不敢松懈。巷子阴森潮湿,充满寒意。他不知为何,又猛打了好几个冷颤。心里那根绷紧的弦绷的更紧了。不好的预感,浸透全身。
“要糟!”郭勇压抑着内心的恐惧,转动僵硬的脖子后,一股绝望的情绪油然而生。
那根戳在地上,直径足有两百米的手指阴影,在抽搐了几下后,顿时分散开来。更多胳膊粗细的手指被分裂出,犹如无数灰蒙蒙的触手,朝着郭勇躲藏的方向射来。
“妈的,那东西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非得要追着老子跑。”郭勇不断向后退,眨眼功夫,无数触手已将他逼到了尽头。
巷子尽头就是绝路,再也无处可逃!
难道,就要死了?
不甘心!实在不甘心!在死亡降临的当口,郭勇心里涌上了无数的不甘。他还没活够呢,他还想离开三和,找一份正式的工作,将糟糕的人生重新来过呢。怎么会,怎么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一只不知道什么的超自然生物给杀掉了呢。
就在今天早晨之前,他郭勇还绝不承认这违反了物理定律的东西的承认。可他现在,不光是世界观人生观毁灭了,就连生命都要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东西给毁灭掉。
实在是,不甘心!
就在郭勇绝望不已,惊慌失措,不认命地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那些致命的触手时。
他的耳畔,涌入了一个温和悦耳,却带着些**和中二病的声音:“兄弟,别怕。我救你来了。低头!”
随之一阵风声吹过,袭击郭勇的触手应声而落。一个穿着红色披风的男性人影,从体育馆二十多米的高度一跃而下。
一袭红影。
一袭如血般的红。
一袭红色的披风充斥了他的整个世界。
在郭勇晕过去的前一刻,那个中二的声音和袭击他的触手们打成了一片。人影和触手互相用超自然的力量攻击对方。披着红色披风的人影,举起一本书大喝道:“与其用华丽的外衣装饰自己,不如用知识武装自己。”
“啥?”郭勇懵逼了,那个救他的中二男,怎么在读某种他颇为熟悉的语句。最主要的是,那些语句,居然令触手害怕了。
“当利润达到百分之十时,便有人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五十的时候,有人敢于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百分之百时,他们敢于践踏人间一切法律;而当利润达到百分之三百时,甚至连上绞刑架都毫不畏惧。这就是邪恶的资本主义!”
“啥!啥!啥!”郭勇的头越来越晕。但他大学时学的某些东西,反倒是回忆了起来。这是某个人的,语录?
那个披着红披风的男人,高举着手里金光闪闪的书,如同用圣经驱魔般,大声喝道:“人类源于动物界这一事实决定着人类永远也摆脱不了兽性。”
郭勇终于想起来,这个男人嘴里大声朗诵的究竟是什么了。
这是,马克思的话!
他手里拿的那本书是《马克思语录》?
这一天,郭勇感觉自己不止是世界观,就连人生观都崩塌了!
最近我过得不太平。
非常不太平。
照例自我介绍一发吧。我叫夜不语,一个有着奇怪名字,老是会遭遇奇诡事件的忧郁少年。本职是研习博物学的死大学生,实则经常旷课,替一家总部位于加拿大的某个小城市,老板叫杨俊飞的死大叔打工的侦探社社员。
这家侦探社以某种我到现在还不太清楚的宗旨和企业文化构成,四处收集着拥有超自然力量的物品。
最近我过得很不太平,之所以再一次的强调,是因为我的心情,在最近都不是太好。非常的不好!
守护女李梦月从昏迷中清醒后,居然甩掉我自己溜了。她准备用单薄的肩膀,将原本属于我的责任一肩扛下。我重新回到夜村,结果却没有等到她回来。她,就这么失踪了,将我托付给了黎诺依。
依依最近挺开心,非常的开心。显然是因为终于能每天跟我腻在一起了。
在夜村老家没等回李梦月,我只得离开。前些天去了老男人杨俊飞的位于加拿大的侦探社要求他帮我调查守护女行踪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