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夜不语是吧。”秦盼的眼神里闪烁着希翼的光芒:“我们,真的能找到凶手?你真的能帮我,打破这诅咒般的轮回吗?夜不语先生!”
“肯定能。”我捏紧了拳头:“世界上从来没有人能不明不白的突然消失。也没有人能在杀人后还完美的消除证据。只要是个人,只要曾经来过这个世界,只要有人在追寻,那无论你在泥土之下,还是雾霭之中,总会留下些许蛛丝马迹。”
“我最擅长的,就是闻到那些许的蛛丝马迹,将它紧紧拽在手中。只要凶手留下了一丝痕迹,我就能顺着那一丁点的痕迹,将他给拽出来。没有人能逃脱我的追捕,只要,他是个人!”
我没有说出的是,自己并不是完全为了秦盼。很多时候,我都不是一个善良的人。遭遇令我没办法保持善良。但是我保留着善意,我不在乎拖秦盼一把,将她从深渊中拉上去。可最重要的,我必须要打破循环,逃离6月15日这一天。
守护女李梦月还在替我扛着夜家即将来临的灭顶之灾。红颜知己黎诺依,她并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或许她已经察觉到了,可是善解人意的黎诺依,并没有说出来。她害怕让我担心!
背后有两个为我着想,可以为我牺牲生命的女孩。我可没什么闲暇时光去享受无限重复的一日之旅。妈蛋,虽然我确实想要度假休息,但是也从来没想过休息无尽的岁月,而且还只是日复一日的看着街上那些人类变成每天重复的NPC。
我要逃出去,无所不用其极!
我要,逃出去!
俗话说得好,人见利而不见害,鱼见食而不见钩。无论什么凶杀案,都要从两个方面看。一,被害者和凶手有仇或有利益关系。二,如果没厉害关系,那被害者与凶手之间,就一定有因果关系。
两个方向看起都是有条件的伤害与被伤害关系。毕竟单纯的陌生人杀害无辜者的独狼随机杀人狂,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多。
秦盼死了数万次,每一次时间地点都是不定的。无论秦盼逃到哪儿,凶手总是能找到她,杀了她,而且还然女孩看不清自己的脸。甚至死了几万次后,秦盼竟然连凶手的一丁点线索,都没有。
这非常的难以置信。
越是难以置信诡异莫名的事物,就越要小心谨慎。否则容易阴沟里翻船。吃完午饭后,我让秦盼带我去她的学校。
令人吃惊的是,女孩的大学就在离我家不太远的地方。自己虽然也知道附近有一所老大学,但是由于有老旧的居民区层层的挡着,就算离我家的直线距离不算太远,但是平时要绕过去,就要花半个多小时。
现在因为棚户区改造,许多老房子被拆迁了,一条笔直的路去年便修好了。只要从我家小巷子里穿过一栋老居民楼,就能看到那条崭新的路。
秦盼,就读于春城大学。这所大学,我并不熟悉。大学校园开放不过是近几年的事情,以前非本校生要进大学非常麻烦。再加上我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国外读书。春城大学,自己竟然一次都没有进去过。
无论过了多少个岁月,秦盼的身材脸庞仍旧保持着6月15日的模样,清纯美丽、明眸皓齿。她走起路来盈盈冉冉,她笑起来淡雅如云雾萦绕。当我俩走进了学校的大门时,许多男生都不由得望着她看个不停。不时有敌意的视线飘到我身上,当和我对视一眼后,又迅速的移开了。
秦盼提到自己时很谦虚,无疑,她在春城大学一定是笑话一般的存在,知名度很高。
“我从来不和男生走在一起,大家今天一定很惊讶。”女孩轻轻笑着:“四年来我没有过男朋友,大家都在私底下讨论我是不是蕾丝边。还以为我不知道呢。”
我随口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找个男友?”
“因为没意思。”秦盼想也没想的说:“我有我自己的目标,找男友耍朋友什么的,太浪费时间了。”
“喔,你有什么远大理想吗?”我不时环顾着四周的环境,警惕周围的危险。既然凶手每一次都能将秦盼杀掉,那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应该在观察她。例如现在,凶手一定也在不远的地方。
关于自己的理想,秦盼并没有告诉我。她沉默了。
我不是个多话的人,随着她的沉默,我也没有再开口。我俩就这样相对的寂静着,走在宽广的大道上。道路两排百年老梧桐树,清脆的树叶将天空遮盖干净。路上学生来来往往熙熙攘攘,谈笑着、疾走着。我和秦盼如同不相干的俩人,保持着一致的步伐,穿行在梧桐之下。
春城大学比想象中更加的大。梧桐大道走了五分钟才到尽头,眼前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草坪广场,三三两两的学生和社会人在草坪上铺着野餐垫游玩嬉戏。
“女生宿舍朝那儿走。”秦盼好奇的看了我一眼:“你确定要进宿舍?可你该怎么溜进去,宿舍李大妈可是战斗力爆表的老阿姨,她那双火眼金睛,就算你变性了都能看出你曾经是雄性。”
“山人自有妙计。”我耸了耸肩膀。
从草坪广场朝右绕,又走了十分钟,草坪不见了,就连学校的建筑物也被高大的树木挡住了。景色陡然变成了森林的模样,巨大的百年老树多不胜数。大树下有许多小道,虽然阴暗,但一到晚上肯定有许多学生跑进去谈情说爱。
朝女生宿舍的路虽然大,可走在路上仍旧给人一种仿佛穿行在森林里的感觉。两边的树林望不到尽头,幽深而静谧。在树林里谈情固然好,但是晚上一个人呆在附近走着,不要说胆小的秦盼,就连我都会有些心里发毛。
“还真难为你在这条路上走了四年。”我笑着。明明头顶上太阳正烈,被树林遮住的大路上,仍旧充斥着一股莫名的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