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桥州听闻张玄这话,先是一愣,随即大声笑道:“哈哈,好,张兄说得对,咱们不必和蝼蚁计较。”
同时心中对张玄也是更加认可了,感觉张玄的脾气很符合他的口味。
他坐了下来,可王昊却是怒了。
被比自己境界低的修士骂蝼蚁,谁能忍?
此时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今天日子特殊,他早就出手灭了张玄。
他见张玄一脸云淡风轻,胸中的火气更是难以抑制,眼中有杀意涌现。
但他现在不能动手,只能将仇恨记在心中,发誓等道侣大典结束之后再找机会斩杀张玄。
刚才这一切,宁山河全程看在眼中,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冷眼旁观。
对于张玄的狂妄,他不以为然,斜眼看向张玄,如看死人一个。
此时,张玄对于罗桥州一再出面维护自己,倒是挺感动的,毕竟他和罗桥州才第一次见面。
“唉,婉儿,我的婉儿什么时候出来?我,我一定要当面问她,为什么要嫁给司徒天。”罗桥州坐下后,又捶胸顿足,一脸痛苦。
张玄见状,也假装跟着一脸痛苦状,好似伤心欲绝。
他认为,既然做戏,就该做全套的。
两人这番状况,也令其他人也动容了。
在场有几人心底没有对李皓婉有念想呢?
李皓婉不仅天赋卓越,并且貌如天仙,这样的道侣,哪一个年轻修士不想?
此刻就连宁山河也是紧紧捏着白扇,牙齿轻咬嘴唇,想到司徒天,眉目间也隐隐有着妒意。
正当众人各自不忿之时,大殿门口,十位气势强横的修士缓缓走出来。
他们一出现,广场上的空气好似瞬间凝固了一般,原本嘈杂的现场瞬间安静下来。
张玄抬头,看见为首一人正是陈凤道。
他那高高的眉骨格外显眼,此时在众人的簇拥下,尽显至高强者风范。
在他旁边,还有一白眉老者,穿着灰色道袍,手拿拂尘,仙风道骨之意十足,气息当然也不弱,竟然和陈凤道相当。
再看向两人旁边,发现两边各有四位化婴后期的强者。
张玄猜测,他们应该就是八大宗门的宗主。
众人落座之后,天器宗宗主吕蒙生站出来,说了一堆客套的话,大意就是感谢各宗,各门各派赏脸,前来参加天器宗弟子的道侣大典。
在他讲完话之后,新人司徒天和李皓婉便双双从大殿里走出来。
司徒天穿着红色新郎服,虽然脸上看起来很平静,但仔细看去,眼里微微荡漾的波动,却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能够娶到南墨洲亿万男修士心中的女神,他心中的成就感和自豪难以言表。
出来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四周有成千上万道目光射来,犹如刀子一般,死死盯着他。
那些目光中,他感受到更多的是嫉妒,愤怒。
当然,杀意也不少。
不过他不在意,这门婚事乃陈凤道亲自做主的,已经板上钉钉,谁也无法干预。
再者,天器宗的女婿,南墨洲还没有几个人敢动。
他的身旁,李皓婉头戴凤冠,身披霞衣,身姿窈窕纤细。
尽管喜帕遮住了容颜,但它轻薄如纱,还是遮不住李皓婉的绝美,依旧让众人能够窥得一二。
张玄也是点头,心中赞叹李皓婉果然风姿过人,引得无数修士日思夜想,不是没有道理的。
此时,他身旁的罗桥州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
他一脸垂涎的模样,厚厚的嘴唇上,竟然有着口水流下。
他伸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竟然直接站起来,朝前走去。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司徒天和李皓婉身上,倒是无人注意到他,除了张玄。
张玄见他走开,联想到他对李皓婉的痴情,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没有拦着他,而是心里决定今天要挺一挺他了。
“咦,那胖子是谁?要做什么?”
等罗桥州快走到司徒天和李皓婉身前之时,很多修士发现了他。
“不要命了吧,这是什么场合?”
“一个小小的筑基蝼蚁,竟然胆子这么大?”
......
众人很快反应过来,见罗桥州如此大胆,很是惊讶。
要知道,在场化丹修士多如牛毛,化婴修士亦不少,更不要提两位化神修士了。
他一个筑基中期的蝼蚁,站出来做什么?
“哼,蠢货!”王昊等人一脸嘲讽嗤笑。
大殿前面坐着的可是八大宗门的宗主,还有天器宗老祖,如果罗桥州闹起来,他们随意一挥手就可以杀了罗桥州。
当然,罗桥州的爷爷罗圣也在场,罗桥州倒是无性命之忧,但天玄宗的面子,无疑让他给丢尽了。
罗桥州这举动,最高兴的就要数宁山河了。
他是巴不得罗桥州闹起来,越来越大,最好把大典取消,他便又有机会追求李皓婉了,并且,也能让罗桥州丢人现眼,一举两得。
“婉儿啊,你,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嫁给司徒天?”罗桥州很快就走到了司徒天和李皓婉前面不远的地方,大声质问道。
“什么?”
在场的修士都惊呆了。
没想到,这胖子竟然敢当着天下修士的面,当着八大宗门宗主的面,当着天器宗所有弟子,当着天气宗老祖的面,质问李皓婉。
“他不想活了吧!”
这可是陈凤道亲自定下的婚事,他出来质问李皓婉,就等于质疑陈凤道的决定。
敢质疑化神强者,死字怎么写的都不知道!
“混账,你做什么?”正当众人震惊之际,一声怒吼响起。
只见八大宗主之间,一怒气冲冲的老者身形一闪,出现在罗桥州身前。
“爷爷,你不用管我,我就想问问婉儿。”
老者正是天玄宗宗主罗圣,罗桥州的爷爷。
“胡闹,赶快给我离开这里。”罗圣尽管溺爱罗桥州,但如今这场合,他肯定不会让罗桥州乱来。
“啊,原来那胖子是罗桥州。”
“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痴情!”
“他对李皓婉的痴情是出了名的,今天这样做,也可以理解。”
......
众人议论纷纷,皆有些同情罗桥州了。
“陈前辈,抱歉了,小孙年轻不懂事,我在此替他赔礼了。”罗圣转身,拱手对陈凤道说道。
“嗯,罗宗主不必如此,后辈年纪小,多加管教即可,速速他离去吧!”陈风道微笑着,缓缓说道。
“多谢陈前辈!”罗圣躬身道。
他松了一口气,还真怕罗圣怪罪下来。
毕竟在这里,宗门老祖可没在,他一个化婴后期修士,可不敢社陈凤道的锋芒。
他转身正欲拉走罗桥州,罗桥州却几步上前,走到司徒天身前,伸出食指指着他喊道:“司徒天,我要和你一战。”
“什么?”
这一刻,全场皆寂!
这是什么意思?
伤心之下,要寻死?
司徒天可是筑基后期修为,而他仅仅筑基中期而已,一战?
拿什么战?
众修士看向罗桥州,如看白痴,同情心皆散。
宁山河,王昊等人,自然一脸嘲讽。
只有张玄,眼眸一亮,佩服罗桥州的勇气。
为了心爱的女人,敢于挑战,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