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嬷嬷见她在自己的侍候之下,防备心明显没有那么强了。按完了腿以后,自然而然的改为给她揉捏起了肩膀与手来。
“殿下见笑了,老奴也就这点手艺能拿得出来见人了。”她边给她揉捏着肩膀,边一脸自豪的自夸道。她说着,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一直站在一旁的桃春,转头极其自然的帮她挽起了袖子。
“这人呀要经常揉揉捏捏一下,才会更舒服,殿下说是不是。”她说着,当她的目光落在了对方光洁嫩白的手臂上时,动作明显一滞。
一旁的桃春看着殿下那光洁嫩白的手臂时,心里闪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只是片刻的时间,她便反应了过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血了起来。
花浅玥只觉得自己手臂一凉,蓦然的睁开了眼睛。
“荣嬷嬷这是在做什么?按摩用得着把本宫的衣袖给掀起来吗?”她说着,面无表情的抽回了自己手,坐起了身来看向了她。
“殿下息怒,老奴平日里给老奴家里那老头按摩时习惯性的帮他把袖子给掀了起来,一下子忘记了殿下是千金之躯,才会犯了这等蠢事,还请殿下饶了老奴这一回。”荣嬷嬷一惊,吓得双腿一弯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求饶了起来。
她所说的也并无道理,花浅玥想着疑惑的看向了一旁脸色异样的桃春。
而此时,一旁的桃春早已经吓得六神无主。见殿下看向了自己,连忙附在她耳边面色微红的压低声音小声的提醒道:“殿下,你手臂上的守宫砂。”
听到桃春说的话,花浅玥这才一脸了然了起来。
她毕竟是现代人,早已经忘记了古代人喜欢在女子的手臂上点守宫纱来标记未婚女子贞操的标志。而此时的她早已经不是处子之身,她的手臂上当然是找不到了守宫纱,也就是说眼前的荣嬷嬷借口给自己按摩是为了看她手臂上的守宫纱还在不在?她说呢,这荣嬷嬷自从她那日罚了她以后,便很少在她的面前作威作福了,今日怎么就主动上前来讨好她,原来是为了宫里的人打探消息来了。
“荣嬷嬷,你看到了什么?”花浅玥伸了伸懒腰,慵懒的站起了身来。她说着,撩起了自己的袖子看了看,只见自己的手臂上干净的连颗痣都找不到,更别提什么红点了。她只觉得小说里有关于古代人涂的这守宫纱还真是神奇,只要与男人交合之后,这守宫纱就会消融不见。若是想再点,就点不上了。
“老奴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荣嬷嬷瞪了一眼她身旁的桃春,一脸心虚的把头伏得快贴到了地板上,有些慌张的说道。
公主是什么性情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对方以前还敬她是太后娘娘安排的人,给了她几分颜面。而自从那日自己受罚后,她便认清了事实,公主殿下现在压根就不管她是不是太后娘娘的人。想到这里,她吓得浑身忍不住的瑟瑟发抖了起来。
“桃春,本宫以前对付不听话的奴才都是怎么做的了?你提醒提醒本宫一下,本宫一下子给忘记了。”花浅玥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不停发抖着的妇人,云淡风轻的问道。
“回殿下,乱嚼舌根者,割舌缝嘴。手脚不干净者,用针刑,再折断四肢。背叛殿下者,直接投井下石等等”桃春每数一条,跪在地上的荣嬷嬷便抖一下,最终直接吓晕了过去。
其实就连站在一旁听的花浅玥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更何况是跪在地上的荣嬷嬷。
“这荣嬷嬷可有儿女什么的?”她说着,重新回到贵妃椅上躺了下来。
桃春看了一眼已经晕倒在地上眼皮颤动的荣嬷嬷,若有所思的回答道:“回殿下的话,荣嬷嬷与府内的管家李成育有一儿,名唤李阳,在府中做园丁,专门管理府里的花花草草。”
“为人如何?”看来这一家老小都在她的府里薅她的羊毛。
桃春犹豫了一下,实话实说道:“这李阳好吃懒做,吃喝嫖赌样样出名。平日里仗着荣嬷嬷与李管家的地位,在府里目中无人,自认为高人一等。”
臭丫头,等会儿她一定不会轻饶了她。
躺在地上装晕的荣嬷嬷一听桃春竟然在公主的面前告自己儿子的状,紧闭着双眼愤恨的想道。
“呵,这么说,那位是真把自己当成府中的大少爷了?”花浅玥轻哼了一声,冷笑的说道。
听到殿下冷笑的声音,荣嬷嬷全身一颤,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桃春低垂下了头,不再言语。
原主对太后与皇帝言听计从,几乎对方说一便是一,说二绝不敢说三。这荣嬷嬷又是太后的人,按原主对太后的顺从,自然是连着太后的人都是敬上几分。按原主这性格,不可能容得下府中人如此的为非作歹,唯一能解释的通的原因便是因为对方是太后的人,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去派几个人将那李阳扭送到官府去,称此人偷盗本宫的财物拿去变卖了。官府若要查,便让他们去赌坊与典当铺一查便知道了。还有你重新去外头找几个账房先生回来,将府中的所有账目都核对一遍,让人把本宫这几年丢失了的财物都一一列出来,还有府中只要涉及到的人员全部都与李阳一起扭送到官府去。”
以原主的头脑,自然是不会管这些。这些年宫里头送来的东西,因是宫中所赐之物,所以笔笔都必须要登录在册。但府中的人都欺原主是个草包,定会在这上面动了不少手脚。甚至可能明知道原主是个草包的情况,还胆大包天的甚至连假账都懒得做,便光明正大的贪走原主的财物。这些,只要找个外面的算账先生一核对,自然便能查得出来,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查不出来。看来,这公主府确实是该整顿了一下,反正她现在也闲来无事,毕竟总有刁民想害她。
桃春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殿下半天反应不过来?这位真的是传闻胸无点墨,除了空有一副好的皮囊,内里却是什么墨水都没有的草包殿下吗?她越来越发觉,这位殿下与传闻中的草包公主不一样。
“怎么?本宫说的还不够详细?”花浅玥轻挑了挑眉头,看向了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