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虽说本宫失去了王爷的宠爱,但本宫到底还是一国之公主。”花浅玥又怎么听不出她里对自己的嘲讽之意,纵使她在大度,也不许一个小小的奴婢在那里话里话外的嘲讽自己。她说着,面色一沉,摆出了公主的威严,神色不悦的睥睨着她。
楚兔感受到对方带来的压迫感与威严,眸子里闪过一抹委屈,却不得不甘愿的回答道:“是奴婢逾矩了。”
见她已经认识到错误,花浅玥这才不与她计较。
“但是不管怎么说,侧王妃也是当今圣上亲自下旨赐婚的。”楚兔想到了什么般,有些不甘心的继续说道。她说完以后,试图在她的脸上看到她深受打击的神情。但她最终还是失败了,眼前的女子神情依旧淡漠,无波无澜,仿若此事与她无关般。
花浅玥听到她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到惊讶,反而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唐沐雪与崔玉钦一和离,便以侧王妃的名义嫁入了王府,也不知道唐沐雪这次又以什么样的条件和皇帝达成了协议。不用猜也知道,定是对卫煜不利的条件才会让他们苟且合作。
今日是十四,再过一日便是十五了。
罢了,卫煜爱娶谁便娶谁吧。至于卫煜与唐沐雪之间有什么交易,她也懒得理了。毕竟,以她对卫煜的了解,对方绝不是那种因为是皇帝指婚,便听之安排的人。同时他也不是那等愿意吃亏与愿意被人利用的人。想必两人之间定是也达成了某种不可见人的交易,而自己那日以身设险,她不信,没有让卫煜对太傅府中的唐沐雪起疑。
楚兔见她不知为何突然沉默了下来,又莫名的觉得她有些可怜,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便拎起了篮子离开了。
花浅玥却仿若没发觉般,不知是不是因为兔子的话,她突然觉得今日的卫王府非常的热闹。她虽然看不到前头的风光景色,却能想象得出来。
她脑海放空,坐在摇椅上摇呀摇,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楚兔拎着篮子离开花月院没走几步,就在亭子中看到了等候已久的王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连忙朝他行礼道:“奴婢参见王爷。”
“她得知本王要纳侧王妃,可有什么反应。”卫煜没有着一身大红喜袍,还是往日里他常穿的那身藏蓝色绣着复杂云纹的锦缎衣袍,他负手而立,面色清冷的问道。
楚兔见他问起殿下,觉得王爷是真痴情,殿下都这般待王爷,王爷竟然还在乎殿下的态度,她想着如实的回答道:“回王爷的话,殿下听闻王爷要纳侧妃之时,殿下给奴婢的感觉是这一切仿若与殿下无关般。”
她说完小心翼翼地抬起了头偷看了一眼王爷的表情,果不其然王爷一听到自己的回答,一张俊脸刹那间阴沉了下来。惊得连忙收回了视线,大气都不敢出。
“退下吧”卫煜摆手,示意她退下道。
“是,王爷”楚兔一听到他让自己退下,几乎是逃也似的起身离开,生怕一个不小心被他迁怒到。
心想哥哥说的对,自从王爷与殿下闹掰以后,王爷就开始变的越发阴晴不定。她发现,自从殿下被禁足以后,府中的人都开始变得越发小心谨慎起来,深怕一个不小心就会惹到王爷不悦。
花月院的侍卫看到王爷的出现一惊,正要朝他行礼,被他阻止了。他看着坐在屋檐之下睡着的女子,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只见眼前女子睡着时眉眼恬静,看起来乖巧极了。看着这样的她,卫煜清冷的神情闪过了一抹恍惚,这样的她,他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不够。他想着,鬼使神差般的伸出了手来想要抚摸她的脸,只是,他的手伸到半道,忽察觉到自己在做什么,愤然抽手转身离去。
然而就在他准备离去的时候,花浅玥蓦然的睁开了眼睛。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忽然决定改变主意了。有些事情,有些人,是该处理了。她想着,轻声问道:“卫煜,你信我吗?”
卫煜脚步一滞,只觉得胸口处仿偌有一双手握着他的心口处,紧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停下了脚步,并没有回过身来看向她,沉默不语。
此时,花浅玥已经从摇椅上起了身。她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背影高大,宽背窄腰,一双大长腿比例刚刚好,甚至可以媲美她那个世界的男模身材比例的男人,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对于他纯粹的只有欣赏,还没有天真到痴心妄想的发展到什么情呀爱呀这种地步,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是各有所需罢了。
想到这里,她从背后抱住了他,声音哽咽道:“为何不信我?”
卫煜被她抱得全身一阵僵硬,冷嘲道:“殿下如今又是准备唱哪一出。”
“如果我说,我从始至终,从来都只有你一个男人?王爷信吗?”她说着,将脸贴到了他宽厚背上。
“是吗?”卫煜明显不相信她的话,他松开了她紧抱着自己腰部的手,转过了身来,轻捏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直视着自己。只是,当他看到她泛红的眼角,布满氲氤水雾的双眸时,只觉得心被狠狠的抽了一下。
“那日我没有解释,只是在怪我自己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怪我没有早点发现我们有了孩子。”花浅玥看着眼前男人漆黑如墨般的双眸,强忍着泪水明明很痛苦,却仍旧朝他强颜欢笑的说道。
卫煜看着这样的她,内心一阵纠痛起来,他好不容易强忍住想要拥她入怀的举动,冷冷的说道:“殿下真是说的比做的动听多了。”
“王爷可记得品香楼的那次”花浅玥见他仍旧不愿意相信自己,强忍着耻辱,提醒他说道。
“那日你没喝避子汤?”卫煜眉头微微轻蹙,不确定的问道?
“王爷何不问问自己,为何那日不给我准备避子汤?”花浅玥只觉得被他这般捏着下巴,很是不舒服,神情忧伤的挥开了他的手,冷嘲热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