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金丹修士正与大量的血腐尸打得不可开交,有元婴修士镇场,大多血腐尸都近乎金丹期修为,反而是陆渊这种筑基期修士最容易划水。
反正明面上打又是打不过,只好选择划水这样子。
同样的还有刀不绝,他们只负责处理一下行动缓慢的低级血腐尸。
陆渊很快接收到了讯息,撇开队伍循声而来,便发现了被关在囚牢里的风乐天。
“等等...你怎么到我们前面去了?”
陆渊神情极为讶异,很快地看了下周围,确认芙蓉丽不在,才缓了缓,传音问道,“她们人呢。”
风乐天忙将刚才的讯息快速简单地告知于他。
陆渊听后松了一口气,他最为担心地是怕芙蓉丽被欲无穷等人要挟成为把柄,这样的话到时候脱身便极为困难。
很快,另一边,打斗声渐息,欲无穷等人走了过来,风乐天注意到不少金丹修士衣服有些破损,显然受了点伤。
“陆渊,怎么回事?突然跑了,我还以为你私下溜了呢。”没等欲无穷开口,金法王倒是先说话了,“你不能仗着欲圣主惯着你,总是特立独行啊。”
显然这位金法王对于欲无穷一直以来器重陆渊的程度颇为不满,在第六感里他一直觉得陆渊是一名正道派来的卧底。
当然,这和陆渊当时被破格提拔进入极乐宫核心弟子的身份有关。
接着他见到了被牢房里的风乐天,揉了揉眼,再次确认,接着瞪得老大。
“他怎么跑到我们前面来了?”
当然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这位“鼎鼎大名”的风乐天。
“你小子抄近道?”
众多修士对于风乐天芙蓉世家女婿的身份还耿耿于怀,如今芙蓉世家即将覆灭,自然也不会给风乐天好脸色看。
“这小子是芙蓉世家之人,灭了他!”
“他竟然从密道过来,看来芙蓉世家必定知道里面密道所在。”
“鬼面山魈一族的赘婿,除恶务尽!”
一时间群情激愤,不少金丹修士嚷嚷着要杀了风乐天,尤其是金法王等人,但却无奈打不开这囚牢门,拿里面之人无能为力。
这囚牢门本有钥匙,却无奈年久失修,钥匙锁孔里已经被融化的黏合住了。
“住手!”却是陆渊上前拦住诸多金丹修士,
“这位风乐天是我老朋友,自太昊盛会上与他萍水相逢,我俩相聊胜欢,结为知己。我想此事尔等皆有所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太昊盛会时风乐天身上所发生之事对他们来说或许只是耳边风,但先前蓉花盛会上收女大典和麻将大赛时风乐天可是意气风发,被诸多修士议论纷纷,他在太昊盛会上之事便被扒出来,你将一遍,他讲一遍,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其中与陆渊两人结为龙阳之好一事,更是被嫉妒心强之人传得沸沸扬扬。
但这些人并未再多发言的根本原因,只是因为此时边上那位元婴修士欲无穷此时一言不发,这股沉默无形的威慑力自然让这些人闭上了嘴。
陆渊不管怎么说,都是欲无穷身边的红人,甚至有小道消息流传,陆渊这般天才人物,很有可能是欲无穷的接班人。
只要欲无穷没发话表态,他们怎么也不敢说出风乐天与陆渊那些苟且之言。
却见欲无穷走到牢门前,也不发话,左手动,猛一提劲,手爪一抓,一股无匹的吸力把损坏的门锁吸得有些变形,接着他又这么一推,再吸...
就这么一推一吸,持续了三次,传来了什么崩断的声音。是牢门里面的锁扣上的小型禁制被破坏了!
接着,欲无穷这么一拉,则直接把牢门给扯飞至一边。
欲无穷吸了吸鼻子,面目冷厉,火焰光影照在他苍白的脸上,跳动着。
“你是一名血修...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出乎意料的,对方一眼便看穿了风乐天修炼过血修功法。
风乐天急忙左脚半跪,一拳撑地,一拳背在身后,以示尊敬,“在下血魂长老亲传关门弟子风乐天,在此拜见欲无穷宫主!”
不料,欲无穷点点头:“陆渊提起过血魂长老另外收了名关门弟子。”
但周围人则炸开了锅。
他们本想着将这个不可一世的风乐天就地正法,不料事出突然,风乐天怎么又变成好像自己人了呢?
金法王根本不相信,质疑道:“不可能的,血魂长老在血盟内多年,我可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什么关门弟子。陆渊,你定然是撒谎了。”
陆渊摇摇头,“此事,刀不绝先前也知情。”
金法王怒而转向刀不绝,在血盟最初是有血魂建立,不过他们跟着欲无穷过来后便接管了血盟,使其逐渐壮大,就连血魂,虽是平级,却也是受他管辖,但如今之事竟然陆渊知情不说,没想到连他的徒弟刀不绝也知情,就他蒙在鼓里。
“刀不绝!可有此事?”
刀不绝看了眼风乐天,风乐天点点头,于是刀不绝便将风乐天先前拿着长老令时的身份道来。
虽然他先前不顾风乐天逃了性命,但风乐天与他有协议,若是他表现得好,便会将镇脉血凝大阵所在以及血凝珠告知于他。
看到风乐天还活着,其实最为惊讶的便是此时此地的刀不绝。
谁会想到这个风乐天即便是面对灵蟒尸兽变异那种金丹期级别的邪物也是能够存活下来。
一直以来他是极为看不起风乐天的有些莽,所以根本没把风乐天当回事,就连报仇也是放在了吕氏三雄及雷风之后,但风乐天就好像打不死的蟑螂,始终会在关键时刻到他眼前蹦跶着。
谁都知道,在修仙界最容易死的便是那种走在刀锋台面上的莽汉,反而是小心翼翼才能修成大道。
可这风乐天好像只要他喊出来,就有无数的人为他呐喊助威,获得了各种助力,简直匪夷所思。
渐渐地,刀不绝心里也想这么潇洒一回,对着别人的指令,说“不,去你妈的!”。
他是这么对金法王说的:“是的,风乐天是血魂长老的...”
“你知道个屁!”金法王不乐意了,连一条狗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不知道,“欲圣主,他们定然是在撒谎!”
“我的师兄还包括了妙木谷的洛离、妙木谷的洛离、御兽山的蔡恩、印天宗的金吡髦...”
风乐天一下子自爆家门,使得金法王脸上阴晴不定。
印天宗的金吡髦、御兽山的蔡恩他是知道,但就妙木谷的洛离也是血魂的弟子,他竟然也不清楚。
欲无穷倒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的表情,并没有制止金法王的质疑,只是举起右手示意周围人稍安勿躁。
“我信你。”
欲无穷一句话尘埃落地便让所有人闭了嘴。
.....
“这位小兄弟,一边说话如何?”
欲无穷对风乐天问道。
这话却让在场几位南离国金丹散修跌破眼睛。
在收女大典上正一天道的正阳天君对风乐天如此客气,没想到就连有着魔道至尊的欲无穷也对他如此客气。
这小子何德何能,又到底有何背景,诸多金丹修士咬咬牙,将嫉妒之心收起。
陆渊表现得极为紧张,却被欲无穷轻描淡写地阻止了,“你这位好兄弟,我只是想问他些事。”
风乐天推脱不掉,只得由着这位魔道巨擘私下邀请至一旁。
只见欲无穷拿出一个白色小珠,轻轻催动,一个寒冰罩在风乐天与其周围将一切隔绝开来。
顿时风乐天感觉原本那股火狱的巨大火焰压力消失不见,空气变得柔和许多。
“风霜珠,此地的地火特殊,富含炎毒,虽能抵抗,但待的时间一久,怕是会无形对身心造成些损伤。此物可以保护你免受炎毒危害。”
“???”
风乐天警惕地望着眼前这位高大的男子,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魔道巨擘怎么都像是那种枭雄般的存在,要么为人阴险毒辣,要么豁达豪放,唯一不变的便是其心性气质,但是如此平易近人的倒是第一次见。
“呵呵。那都是你们所谓正道的偏见罢了。”欲无穷看出了风乐天心中疑惑,“你们其他国家都把我们极乐国说成了如何如何可怕的吃人社会,但其实是无非害怕我国修士卷土重来罢了,要知道,在太古时期,你们这里也都算是极乐国境内呢。”
风乐天当然知道他所指的是久远的过去,久远到不可思议的太古时代,一名外号为“极乐仙人”的超级大修士“七道”曾统一了这片大陆,建立起极乐国。
由于实在太过古老,年份已不可考,而这名超级大修士又被称为七道仙人。后来这位超级大修士飞升成仙,去了仙界,成了真正的仙人。
这些过去的故事还流传在修仙界,不过风乐天刚刚获得了程华大修士的残存记忆,此刻倒是觉得那些飞升或许也是谎言。
欲无穷见风乐天正在思考,自然认为风乐天被震撼住了,接着说道:
“我刚才看你体内气脉运转不息,全身骨骼颇为惊奇,似乎修炼过不得了的炼体术。”
风乐天一时语塞,显然这位元婴后期圆满的大修士并非省油的灯,上来就将他的境界全身摸得一清二楚。
“炼体术?我没炼过什么炼体术,只是普通的剑诀而已。”
欲无穷也不反驳,继续地自顾自说着:“你先前不过是炼气期八层,来了此地后竟然突破了筑基期不说,已经是筑基初期圆满,显然是有过一番奇遇。我猜的没错的话,是遇到了镇脉血凝大阵,吸收了不少生命与灵力精华所致吧。你的身体强度按真武国水准,已经突破了拓脉境,踏入金刚境初期的境界,就连金丹期的法术都能产生些抵抗力。”
妈呀,姜不愧是老的辣,我啥也没说,全被欲无穷这老家伙全猜中了。
但听到后面身体强度之说,风乐天倒是心里美滋滋的,这老家伙显然知道许多信息。
至于其他,此时反驳也没用,风乐天点头确认,毕竟那位血魂长老曾经进入过此地,对此地断然知道不少,而欲无穷必然知道此处许多信息。
“呵呵,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欲无穷竟然丝毫没有点架子,按下声音低沉地说道:
“传得沸沸扬扬的赤霞山一役,传闻是青焰门李仲道所为,但我觉得最后的得利者或许另有他人,如今我这么一看,莫非...”
风乐天心中咯噔了一下,微微感到不安。
咋回事,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
等等...感觉他在套我话,我只要死鸭子嘴硬便可。
“赤霞山,实不相瞒,我当时正在闭关修炼,对此一概不知。”
哪知欲无穷盯了风乐天眼睛好久,才缓缓说道:“风乐天,岑州日辉宗大弟子,于太昊盛会上一战成名。
师从日辉宗掌门风来。啧啧,这风来确实是个人物,十二年前太昊盛会跑正一天道讨要回天丹,这回天丹是正一天道的六阶丹药,被用来修复元婴修士的破损神魂之用,两百多年前,正一天道玉丹堂太上长老苏沅圆寂之后,就再也没人能炼出此等丹药。即便是正一天道存世不会多于十颗。没想到,如此贵重之物,竟然出乎意料地被一名金丹修士讨得。”
突然听外人且是一位元婴大修士提起风乐天自己都不知道的师父过往,又如此夸赞自己的师父,风乐天倒是饶有兴致地听着。
“我当时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便觉得此人不简单。果然没错,青焰门、与月影宗得到了消息,似乎都在你们那么一个小宗门内放了暗桩。而正一天道干脆给你们日辉宗送资源,以示友好。”
“...”风乐天大致能猜出欲无穷的意思,就是说他眼线众多,风乐天勿要狡辩之意。
“你应该猜到我的意图了吧。”欲无穷语气猛然陡了起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但欺骗可不是我容忍的限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