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等要是联合起来,抢了其它商家的饭碗,御史言官会不会弹劾我们与民争利?”
“巩驸马,无需理会这些。”
张世泽撇撇嘴,及其不屑。
与民争利,这完全是狗屁文章,是文官揣着糊涂在装傻。
他们打着这个旗帜,垄断暴利行业,不用交税,而且衙役混混也不敢敲诈他们。
而普通商户呢,他们能逃得过盘剥,不可能的事情嘛,甚至,这些势力就是他们在后面支持。
可是,大明偏偏就吃这一套。
“算了,诸位,本世子今天再给大家看看一样东西,一定让你们大吃一惊。”
张世泽淡然一笑,志得意满的说道。
说完,示意一直陪着笑脸的张琳带路,朝一座新落成的作坊走去。
此时的冶造局与之前破败景象已经不可同日而语,崭新的阁楼作坊分布在不同区域,地盘也拓宽不少。
一路上,时不时有自发前来加班的匠工学徒,脸上洋溢着节日的欢快,见到张世泽他们经过,纷纷驻足行礼。
现在整个冶造局上下,谁不知道小公爷对他们真心好。俸禄提上去不说,重要的是拿他们当人看。
每日过来,不管是对工匠还是学徒,都是笑眯眯的打招呼,从未板着脸,摆什么官老爷的威风架子。
为了帮张郎官出气,更是把京城鼎鼎大名的定远侯家子弟暴打一顿,这份恩情,全局的人可都记着。
众人走到作坊前,负责此地的郎官龚瑞鸿已经等候多时。
看得出来,他今天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脸上也打理得清清楚楚,整个人显得精神奕奕。
在向他们问过好之后,举手转身便要带他们进入作坊之际,冷不防巩永固出身问道:“龚郎中,请问你身上的布料是京城哪家商铺购置?”
“咦,还真是,龚郎中身上的布料如是也从未见过?一定非常昂贵吧?”
经过提醒,众人这才发现,今天,龚郎中身穿一套全新的青色圆领棉袍,也不知道是用哪里的棉布做的,布料十分轻薄匀称。
市面上常见的棉布总免不了有些经纬不匀,有些棉纱粗,有些棉纱细,看上去粗的地方聚集成结。
但龚郎中身上的这件棉袍,就全没有这样的问题,浑身上下匀称一体。
那龚郎中本来仪表一般,但穿着这样体面的一件棉布圆领,倒是显出一些精致的气质出来,有些官家的体面。
也不知道织布时候如何淘汰细选棉纱,才能做出这样的好布出来。
比起这样的棉布,市面上一般的棉布就显得十分粗糙了。
“启禀诸位贵人,这布料一点也不贵。”龚郎中微微自得,拱手行礼。
巩永固吃了一惊,好奇地说道:“龚郎中这新衣精致匀称,所用布料定不是凡品,如何能不贵?
就本驸马所知,天下南北的棉布,没有一处所产棉布能有如此精致。
做这样的布料,哪怕细选棉纱,专选那一样粗细的精纱织成布,恐怕也没有这样的效果?”
“不要说,都到门口,进去你们就知道了。”
关键时刻,张世泽打断想说清楚的龚郎中,抬腿跨入作坊中。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怎么如此精美的布料也和小公爷有关,难道真的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