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又一名的奥地利士兵跳下战壕,和特混营的士兵混战在一起,荆棘花师的士兵们展示着大无畏的精神,哪怕战损率达到了七成他们也无所畏惧,刚刚那二百名逃兵所带來的耻辱,将由他们亲手洗刷。
“帝国的勇士们,战斗啊……跟他们肉搏,只要能拖住五分钟,后续部队就能冲上來了,胜利就一定是我们的……”
“万岁……我操……”噼里啪啦,稀里哗啦,那些热血冲头的奥军刚刚冲到战壕边上就发现自己上当了,而且上的是一个大当。
“你们太无耻了……”数不清的奥军喊着这样的口号噼里啪啦的往下掉,一个个狗啃泥一样栽倒在泥水之中。
卑鄙啊,这群普军居然如此卑鄙,他们竟然在石桥高地上挖出了超过两米深的战壕,底下他妈的都积水了…
沒错,肖乐天设计的战壕就是借鉴了一战时期的方案,这种加深加宽的壕沟,正经应该用木头架子搭出射击平台來,士兵在泥地里行走完全可以挺直腰杆而不惧怕敌人的子弹,一旦遇到敌人进攻,士兵们就站在架子上露出半拉脑袋开始射击。
今天特混营虽然沒有时间造那么多木头架子,但是他们可以在战壕朝外的一侧预留一个泥土平台,不用太高三十多公分就可以,遇到炮击士兵可以坐在平台上躲避炮火,一旦敌人冲锋,站上去就可以射击了。
这样的设计风格在真实的历史上要等五十年后,也就是一战中期才会出现,这是在快速机械化战争沒有出现之前,步兵最好的防御手段。
用跨越时间的历史经验來虐人,有时候感觉就是这么暗爽无比。
两米深的坑如果有心理准备的话,就算跳下去也不一定能受伤,但是最要命的是谁都不清楚这战壕会有这么深,猝不及防下奥军就跟下饺子一样往里掉。而守株待兔的普军,拔出刺刀就当长匕首去用,一个个跟宰兔子一样把泥水中的奥军刺死。
“狗日的,还想跟我们肉搏?下地狱去吧……兄弟们,加快速度不要拖延,第三波敌军就要冲上來了……我靠,你小子刺刀弯了难道不知道用工兵锹吗?这玩意比刺刀还好用呢……”
战壕里一片混乱的喊杀声,连五分钟都不到,冲上來肉搏的数百奥军就变成了泥水中的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而这时候第三波冲锋的奥军已经冲到距离战壕五十米处,雪亮的刺刀丛林又一次顶到了特混营的枪口之上。
“自由射击……开火…打退他们……”沾血的刺刀再一次对准了冲上來的敌军,恐怖的毛瑟射击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时候奥军后方,老伯爵所在的临时指挥部里,已经彻底炸开了锅,无数营团长聚拢在这里,强烈抗议这种不负责任的送死行为。
“长官,请收回这样的命令…仗怎么能这么打呢?普鲁士人藏在深深的战壕里,凭借着先进步枪的射速,这不就是一边倒大屠杀吗?您难道想要用我们士兵的生命去消耗敌人的子弹?”
“帝国的情报官都该杀…这种恐怖的步枪到底是什么型号?他的参数是多少?对面的敌军到底带了多少基数的弹药?这些我们全都不知道,这仗到底怎么打……”
“我敬爱的伯爵大人啊…求求您下令让第三波兄弟退出來吧,让我们的炮兵再打几轮,我们现在所能仰仗的也只有炮兵了……”
周围军官七嘴八舌的乱嚷嚷,塔布里斯伯爵脑袋都被吵大了,到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大吼了起來。
“闭嘴,都给我闭嘴…你们懂什么,炮兵?你们知道咱们炮兵到底带了多少的炮弹?你们知道等一会我们要面对的是卡尔亲王的12万大军吗?”
“沒有炮兵的火力支援,请你告诉我,我们应该如何拖住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谁有好办法,我马上给他让位……”
老伯爵的吼声,震住了在场所有的军官,每个人脸上都如同便秘一样憋屈至极。老伯爵长叹一声“你们真的是在维也纳待太久了,你们好像已经忘记了战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牺牲?害怕牺牲就别來当兵……”
“看看这些普鲁士人吧,他们虽然给咱们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但是你们也要从他们身上学习到新东西……你们好好想想,这样的战壕我们难道不能借用吗?如果卡尔亲王的第二军团冲上來,我们荆棘花师也有这样的防御体系……”
话说道这里,所有军官茅塞顿开,他们脑子里甚至幻想出普军在战壕前一片片被扫倒的场景。
老伯爵攥紧拳头指向战场“无论再大的牺牲,就算用人命填,我们也要占领这片高地,你们要记住,这是国运之战,一旦失败我们奥地利将彻底退出争雄的舞台,从而沦落为欧洲的二流甚至三流国家……”
说到这里,老伯爵突然低声叹息了起來,他好像怕被周围的士兵听到一样小声说道“诸位,你们想想啊,我们败给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败给这些中国人啊…”
中国人这三个字彻底点醒了这些军官。是啊,如果败给普鲁士人还不算太丢人,要是输给中国人,恐怕整个荆棘花师就会变成欧洲的笑柄。
满面涨红的军官向老伯爵敬礼,扭头冲出去准备集合队伍,所有人心中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就等着冲这群中国人撒呢。可是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听见战场上一片喧哗,定睛一看原來第三波冲锋的散兵,居然撤回來了。
一千多散兵冲锋,战斗减员到了六成就已经撑不住了,不仅如此这一波士兵带队的军官远不如之前的那两批军官勇敢,当身边士兵爆头的**喷溅他一脸之后,这位奥地利的小贵族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哇哇乱叫扭头就跑。
自古战争都是兵随将转草随风,当兵的一看军官带头逃了,不跑还等什么,平民的命也是命啊。
四五百号溃兵铺满了整片冲锋阵地,甚至把他们身后第四波散兵的队列都给冲散了。在他们身后,肖乐天特混营的士兵一片欢腾,所有人都对这群溃兵竖起了中指。
“滚蛋吧孙子,爷爷我都懒得在你身上浪费子弹,滚回家吃奶去吧,哈哈哈……”
“是怀特…是醉鬼怀特……这个混蛋,太无耻了,你是帝国的耻辱…”指挥部外一群军官愤怒的破口大骂,不一会的功夫指挥部里冲出來一队警卫连的士兵,直奔逃跑的人潮冲去。
不一会的功夫,营长怀特就被捆了过來,卫兵一点客气都沒有冲着他膝盖踢了一脚,这位來自维也纳的年轻男爵,膝盖一弯跪倒在了烂泥中。
“无耻…你还有点贵族的尊严吗?你居然敢带头当逃兵……”暴怒的老伯爵冲出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马鞭。
“纨绔,你就是个狗屎一样的纨绔…帝国的命运怎么能托付给你?我我我……我要枪毙了你…”老伯爵脑门上青筋直蹦,他掏出手枪就要开火。
旅长彭卡一看吓的赶紧冲过來,握住伯爵的手把手枪抢了过來“长官息怒,伯爵大人息怒啊……不能杀,怀特您可以随便打随便惩罚,可是您不能杀啊…看在国王的面子上,千万别开枪啊……”
彭卡一个劲的冲老伯爵眨眼睛,直到这时候老伯爵才想到维也纳贵族圈里的一些传闻,这个怀特,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姐姐,而且是欧洲都有名的交际花。
如果今天老伯爵敢杀了怀特,那么可想而知那名交际花裙子下面的所有男人,会如同一群色狼一样……哦,不不不,应该是一群饿狼一样,向老伯爵扑來。到那时候恐怕伯爵整个家族都会遭到报复。
老伯爵什么话都沒有说,扭头钻进了军帐内,所有人都沒有发现老伯爵眼角缀满了泪花。
这时候旅长彭卡,挥手让军官团退下,一个人走进了军帐,他用后背挡着军帐的门,他知道师长这幅样子绝对不能让士兵们看见,这太影响士气了。
老伯爵坐在马扎上,双手捂着脸低声抽泣“我干够了,我早就干够了,我知道这是上帝在惩罚我,让我摊上荆棘花师,我这十多年來,除了给你们擦屁股还干了些什么?”
“荆棘花师?在维也纳的民众眼里,荆棘花的含义就是一群纨绔刺头,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好话,这是在侮辱咱们…”
“悄悄那个阿兰,还有这个怀特,这难道就是帝国的未來吗?”说到这里老伯爵脸色一变,居然说出一句狠话出來。
“怪不得法国大革命的时候,民众高喊要废除贵族政治呢,如果都是这样的贵族,我看也应该废除……”
彭卡吓的脸都白了,他冲过去捂住伯爵的嘴低声说道“我的上帝啊,我最亲爱的伯爵大人,这话怎么能说呢?要是传出去了,国王会剥夺你一切头衔,而且还要绞死您的……”
“您不要担心,我亲自带兵冲锋,我亲自给你拿下这块高地…”
老伯爵这时候总算恢复了冷静,他摇了摇头“不了,现在军队士气已经很微妙了,士兵心态很不好……让炮兵上,再來几轮炮击,给我们的孩子们打打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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