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徐徐说道,“当年初见之时,小友还只是筑基初期的修为,想不到短短二十年的时间,就已经隐隐有了即将突破后期的迹象,想必这些年也有不少的奇遇吧!”
成安闻言,表情有些错愕。
自己当年行事,可是一直都十分谨慎,却不成想,最后还是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但转念一想,那时的天道师府和天王圣殿,早已经在私下暗自结盟。而自己又是代表天王圣殿一方,以阵师的身份参加秘境之行,因此也必然被这些人有所关注,所以也就释然了。
于是,只能露出一丝苦笑,
道:“前辈过奖了,天师道府钟灵毓秀,物华天宝,人杰之辈更是层出不穷,晚辈区区一介散修之人,比起贵宗一众英才,着实不堪一提。”
“哈哈...!”
哪知清风祖师听后,立刻大笑起来。
转而,一脸唏嘘的说道:“散修之人能够筑基,就已属十分不易,更别说凭一己之力成就大阵师的身份了,当年老夫听那皇甫宗主提起你时,可全都是赞口不绝之言。你可知你的这一句不堪一提,能让老夫这偌大宗门里的数千弟子都大感羞愧。”
“这...!”
成安有些汗颜,一时之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哎...!”
“区区一位散修之人,竟然可以同时兼修符阵器三道,并且还能达到如此高的成就,真是难能可贵啊!”
清风祖师摇了摇头,目光看向远方,像是在自言自语般。
但随即又一转身,看着成安,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老夫自幼年时拜入仙门,一生都在追求天道长生,自始至终都是孑然一人,中途也并未收过任何徒弟。如今眼看寿元将至,修为已无再进一阶的可能,现在老夫若跟你说,将来让你承我衣钵,你可愿意?”
“啊...?”
成安一怔,随即惊愕的下巴都快合不拢了。
就在成安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清风祖师却摆了摆手,呵呵一笑道,“现在的你,还无需着急回答,老夫可以给你一年的时间考虑,待想清楚之后,再来这离尘殿告诉老夫你的答案。”
“不过在此之前,本门的经阁全部对你开放,你若有任何不解之处,都可以找外面的徐峰。等过三日之后,再跟随本宗一起出发,前往大金王朝。”
“是,前辈。”
一直还都处在云里雾里的成安,半天都没有缓过神儿来,只是下意识的躬身一拜,然后慢慢的向外面退去。
待成安刚一走远,大殿内突然又多出了一人。
此人同样也是一身灰白长衫,手中拿着一杆白玉拂尘,并随着清风祖师的目光,看向成安身影消失的方向。
沉默少许之后,蓦然开口道:“师兄,此子真有你说的那么神秘吗?”
一旁的清风祖师,仿佛对此人的出现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伸出手来,抚摸着颌下的长须,缓缓说道:“为兄最擅长的大推演术,竟然看不透此人的命数。如此诡异之事,可不多见呐!”
“哎...!”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现在又被皇甫应雄那老家伙给盯上了,可惜啊!可惜...”
......
走出清风祖师的离尘殿后,成安并未让那名叫徐峰的青衣修士跟随,而是向他要了一枚通行令牌,又打听清楚了一处经阁的位置后,便独自一人驾驭一道遁光,向着某个方向飞去。
对于清风祖师之言,现在的成安基本都不用考虑。
开玩笑,一位元婴期修士,主动说收自己为徒,那他还用考虑?
对于这种好事儿,哪个傻子都不会拒绝吧!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宗之主。别的先不说,就这天道师府作为九大派之一,如果想全力培养一个人的话,别说结丹了,恐怕以后凝聚元婴,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
毕竟一直坚持靠自己单打独斗,成安对于将来是否能够结丹,还真没有太大的把握。
另外,要是有个宗门弟子的身份在的话,以后不光行事会方便许多,就连那皇甫老头儿,将来真的要对他动手时,怎么不也得好好掂量一下?
至于这位清风祖师,是不是同样也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成安就得谨慎一点了。
不能老是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以他现在对阵法一道上的领悟,一旦进门后,就先想办法找个借口,把宗门里的护山大阵给换了再说。
等日后进入金丹期,再借用一下清风祖师的名头,让宗门内的一些人,帮自己找一下那两套古阵的炼制材料,应该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接下来,成安按照之前徐峰指引的方向,很快就来到一座高塔一样的建筑旁。
有了通行令牌,他在天师道府内的一行一动,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拦。
太清殿。
负责看守此地的,竟是一名金丹期的白首老翁。成安在上交了通行令牌并说明来意后。
老者从身边取来一枚鉴令一样的长牌,说道,“小友模样面生得很,但既然有本门师祖的通行令牌,老夫也不能不放行,但我经阁的规矩还是要遵守一二的,每次进入的时间最多不能超过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以后如果再不出来,殿内的禁制会自动将小友送出。”
成安接过禁制令牌,随意扫了一眼后,对着老者一躬身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一定谨记在心。”
说完,便准备抬腿向太清殿内走去。
只是这时,身后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成安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几名身穿道袍的男女,正好也往这边赶来。
其中一名中年模样的道士,在看到成安后神情一怔,随即在旁边几人的耳边耳语了几句,众人皆全部看向了成安这边,并且目光里带着很大的敌意。
尤其是那个中年道士,在路过成安的身边时,还故意冷“哼”了一声。
成安眉宇间充满了疑惑,暗自嘀咕了几句,并没有将几人太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