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正在专心看守着换血进程的那所谓的大师见小沙弥闯进来,他的脸色忽的一变,双眼恶狠狠瞪着那神色慌张小沙弥,呵斥道:“要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来闹事!你们都不知道去拦下么!”
那小沙弥被训斥的不敢出声,只能垂着头吓的胆战心惊。
要知道这寺庙方丈没剃头出家之前可是打家劫舍的强盗,杀人不眨眼,后来遇到剿匪被端了老窝无奈之下占据了这地方当起了和尚,又因为会些医术便四处行走为人治病混些小钱,但为人却还是一贯的凶神恶煞,白日里当和尚扮僧医,晚上就脱了僧袍吃肉喝酒逛春|楼,有时候还照样干那打家劫舍的勾当,寺庙里的人多半都是跟他混的兄弟,凶恶的很,他不过是个落难没地方去呆在这里打杂混口饭吃的杂役而已,哪敢多说话。
“这位小姐可是给了大价钱的,不能出差错,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你在这里先守着!看好了!”
和尚恶狠狠狠狠啐了一口,道:“我去看看什么人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简直是活腻歪了!”
说罢和尚大步流星的走了,小沙弥忙小心翼翼的应候着,直到人走远他才慢慢抬头挺直了腰杆。
小沙弥看着床榻上躺着的两个女子,看着她们那白的吓人的脸色,看着那如蛇一样流着血液的渗人管子,他眉头皱紧,心道这又不知是哪家的姑娘小姐蒙受了欺骗跑到这寺庙里来……
沈菀乔见那和尚离开,又见守在屋内的小沙弥年纪尚幼,她觉得自救的机会来了,她不能就这样被放干了血慢慢死去……
一直安静的她,下一刻忽然手脚抖动起来,尽最大的能力颤抖着身躯,嘴巴里发出呜呜的急切声音,那血水模糊的脸看上去像是极其的痛苦在饱受着挣扎!
她这忽然的颤动引来沈菀秀的惊诧,不明白之前一直都好端端的沈菀乔怎么突然全身抽搐起来?是身体起了异样还是她在耍什么小把戏?
“你过来按住她!不要让她***!”沈菀秀有些着急,绑在手腕上的引血的管子并不牢靠,她担心她这样抖下去抖掉了管子,这换血一事可就是功亏一篑了,所以忙张口喊叫小沙弥。
不明所以的小沙弥跑了过来,便是去用手按住沈菀乔,只是这手一碰上她的身体小沙弥又是立刻的收回来,这女子的身子他不曾碰过这一碰心里便觉得有些忌惮有些不敢,沈菀乔见他脸红心中顿时是明白了一切,多以更是拼了命的呜呜叫喊抖动着四肢。
她这沈菀乔全身颤抖着,如同得了羊癫疯,小沙弥止也止不住,随着她的颤抖,输送血液的管子也跟着不停的晃动,沈菀秀见到这情况简直是快要急疯了!
“找绳子绑住她,快!绑结实一点!”沈菀秀着急的大吼,她绝不能允许出现一点差错!
小沙弥哦了一声,慌慌张张跑出去找绳索,沈菀乔见状立刻去甩自己的手臂,拼了命得甩,她想要震掉输血的管子,这是唯一可逃生的机会,她绝不能放过!
沈菀秀大叫:“你疯了!一旦换血出了错,你我两个立刻都会死!”
沈菀乔咬牙,“我不会死!没了我的血死的人是你!”
沈菀秀看着那距离抖动的管子她能觉到流入体内与流出体外的血液都不稳,她无比惊恐,“不要在晃了!你停下,快停下来!”
沈菀秀越是喊,沈菀乔越是抖动的疯狂,生死大战越演越烈,禅房内气氛诡异!
等到小沙弥找来绳索冲过去要再次捆绑沈菀乔时,沈菀乔手腕上插/着的管子已不堪撞击脱落,登时管内的血迸射而出,飚出一线血蓬来直接糊了小沙弥一脸!
温热粘稠的血散发着铁锈的气息,小沙弥整个人如被针钉住又惊又吓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惊恐的一动也不敢动!
沈菀乔见小沙弥吓傻了,她挣扎的更加猛烈,血还从手腕不停往外流她必须要挣开手臂上得绳索,她咬牙挣扎,濒临死亡而又求生意识强烈的人往往会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强大力量!这一刻,整个床板都被她震的在动,眼看着她整个人与床板都要翻到在地!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绑住她!快把血管接上!”
沈菀秀简直不能相信沈菀乔这样疯狂,输入的血一断,她心中的恐惧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一张脸狰狞的几近扭曲,她恶狠狠的怒视着小沙弥,恨不得要将他吃了!
小沙弥早已被吓傻,突听的沈菀秀的叫骂声又是一愣,随即想到方丈交代过这位小姐是出了大价钱办事的一定要看好了,他心一横伸手抹干净了脸上的血便上去按沈菀乔,这用力按住她身子力气十分的大,沈菀乔失血过多又挣扎了半天已筋疲力竭,这下子被按住她顿觉身上犹如千金之重,挣了挣没挣动,无力的她躺在床板上气喘吁吁,有短暂的安静。
“快!把管子接上!”沈菀秀大叫。
小沙弥几时遇见过这等血腥又诡异的场景,一张脸早就是涨的通红也不知是吓的还是着急的,他手指哆嗦着不知要如何将那管子在接上,而沈菀乔的手因挣扎早就是被血染红一片看不清到底从哪里接入这细长的血管且她手臂上的绳索都退到了手腕处遮挡看不真切刀口究竟在哪里。
“还不快点!在磨磨蹭蹭人都要死了!”沈菀秀着急的满头大汗,嘴巴里叫叫嚷嚷,若不是自己要维持另一根输出的血管不能***的话,她现在一定早就将这小沙弥踹一边去了,情况危机,多等一分,她的生命的就危急一分!
心急如焚的小沙弥又被催促,着急忙慌的他六神无主,在身后的桌子上拿起剪刀了剪断了沈菀乔手腕上绕了好几圈的绳子,绳子解开可以清楚的看见刀口的位置,他心中一喜忙要将管子接上,然,下一刻,躺在床板上安静的沈菀乔却是突然抬手,一把夺去那剪刀下一瞬猛地刺入了小沙弥的腰腹!
血,瞬间渗出,小沙弥的腰间一片血红!
他捂着腰腹的伤口,双眼里满是惊恐,身子往后一软,哐当倒地没了动静……
沈菀秀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脑子有瞬间的发懵!她看见了什么?沈菀乔杀人?!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瞳孔,然而她这一愣,失神的功夫,对面的沈菀乔已用剪刀迅速剪断了捆绑着自己的绳索,转而狠狠拔掉了朝自己体内输送沈菀秀那毒血的另一根管子!
不等她反应过来,对面的沈菀乔已飞快的起身下床,浑身沾满血迹的站在了她面前,被划烂的脸上血迹斑斑,她拿着一双犹如地狱阎罗一样幽冷渗人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沈菀秀,而她的手里则是紧紧握着那刺中了小沙弥的血色剪刀,她盯着沈菀秀,将拿着剪刀的手,缓缓举起……
禅房内俩姐妹上演着生死追逐,而寺庙外的大火却是烧的如火如荼。
顾清惜一把火放出去,寺庙的门很快被火舌包围,里面的人见自己庙门都没烧了若在不出来救火用不了多久整座寺庙都要被烧的一干二净,所以在火烧庙门的片刻之后全寺庙的人倾巢而出泼水救火,原本清冷寂静的寺庙顷刻间炸开了锅,所有人都着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而顾清惜就是这样笑意盈盈的站在远处,看着他们忙碌不休。
风意潇是文职平日里做事都是循序渐进,有尺有度,这样放火的事情他做梦都没有想过自己能做出来,眼下见顾清惜说放火就放火,说实话他内心深处是绝对震撼与惊悚的,换做平日里他一定会去制止,然而今日却是为了沈菀乔,他只能坐视不理,只觉得找人最要紧,但见到在这样的大火前,顾清惜还能如此面带笑容,泰然自若的站着隔岸观火,他心里还是有些难以理解的,这样一个女子,似乎永远的都是杀伐果断,聪颖狡慧!
等待火势渐渐削弱,庙门也被烧去了一半,诸多身穿僧袍的和尚站成一排怒视着顾清惜与风意潇等人,其中一身穿藏青色僧袍的和尚,更是厉眸圆瞪,一张脸阴沉狰狞,只见他手里横握着一把银色红缨长枪,冲着顾清惜等人喊:“你们真真是不怕死居然敢放火烧老子的庙宇!老子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敢来惹事就休想活着爬回去!兄弟们都给我上!”
一声令下,一干和尚都纷纷大喝一声抄起武器冲来,看那架势非要将顾清惜这几个弱不禁风的人剁成肉泥包饺子吃不可!
风意潇见此,不动武的他心头顿时一紧,作势想要躲闪然而眼角的余光瞥见顾清惜一动不动,他觉得面对刀枪一个弱女子都无所畏惧,他又有什么好躲的呢?随即挺直了腰杆,强行保持镇定自若。
“看来这一群人,并不是什么佛缘法僧了,听着那说话的口气和动不动就要打杀人的行派,倒是像极了山匪流寇呢……”面对着迎面喊杀而来的人群,顾清惜抿唇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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