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逸辰听得这话,摇头失笑,啧啧两声:“我的好皇祖母,你可能是有所不知,这德阳小姑姑的命与您比起来可是贵重多了,要你,还不如要她呢……”
说罢,顾逸辰眸光邪佞的挑向顾长卿,剑眉上扬,问道:“二哥,你说是不是?”
顾长卿不予答话,只是默默将手按在了腰间。
“我最后再说一遍,去备马车!给你最后一盏茶的时间,要是我要的马车还没有来,那么我就立刻杀了她!”
顾逸辰双目喷火,对着顾长卿恶狠狠的说道,“二哥,你难道就舍得看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死在你面前么?”
顾长卿俊逸的面颊上浮现着冰霜般的阴鸷煞气,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顾逸辰,在思索着他的剑出鞘,如何能一击必杀,而不伤惜儿分毫……
“长卿!去备马!他想要什么都给他!只要不伤及惜儿,哀家便是安全护送他出宫!”
刚才那一箭,她虽然百思不得其解顾清惜的箭射什么时候这样的精湛,然而她这把老骨头却是因了惜儿才得以脱险的,现在惜儿的落难,纵然是令她赔上身家性命她也绝不皱眉头一下,怡王事败想要出宫隐匿,那便是随了他的心愿,让他走!
“清玄!哀家以太后的名义放你出宫!这天下之大,疆域之广,只希望你出宫后走的越远越好,这京城哀家再也不想看你在踏步半步!你让逸辰放了惜儿,哀家立刻就放你出宫!”
太后忧心顾清惜的安慰,心疼她此刻的痛楚,在她的眼中,这皇权这皇位都不及顾清惜来的重要,她看着雪中她那一张脸,如何也是放心不下,满满的都是愧疚,只要她的惜儿平安无事,她什么都愿意去做……
怡王拖着流血不止的手臂,突然听得太后这番话,他面色沉了沉,道:“好!儿臣就答应你!只要出了宫,我立刻放了郡主!”
“好好好!说话一定要算话!”太后点头。
“没这么简单!”这时候顾逸辰冷笑一声,“等上了马车之后,你们谁都不许跟着,一旦被我发现有人暗中跟踪,那么我就立刻砍了她的脑袋!听见没有!”
“好!哀家绝不让人跟着!但是你一定要遵守诺言!”太后深知现在他们都是一帮亡命之徒,倘若真的被人跟踪,那么惜儿的命绝对是保不住的!
“好!等出了宫门一百里地,我会将人放下的!太后尽管放心便是!”顾逸辰笑了笑。
“长卿!去准备马匹!快!”太后此刻的目光,几近哀求。
顾长卿凤眸望了望太后那着急忧心的神情,他沉声道:“备马!”
听得这两字,顾逸辰心下又是一笑,他揪了一把顾清惜的头发,俯唇贴在她的耳边,阴森森的吹了一口气,道:“啧啧,二哥看来还真的是对你情有独钟,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的害怕与恐惧……绑你来,看来一点都是没错呢……等下我带着你走,他肯定会暗中跟随而去,等到了无人的地方,我就成全你们去地下做一对鬼夫妻,呵呵,如此也好过你们这样见不得天日的暗地里偷|情……”
顾清惜闻声,立刻要张口训骂,然而她不过是一动,她身上哑穴被点,口中发不出任何声音……
顾清惜说不出话来,便是挣扎,然而挣扎不过是两三下,耳边又是传来顾逸辰如同魔鬼一般的声音,听得他道:“不要在***了!不然惹急了我,我怕一个忍不住像二哥一样尝尝与姑姑脖|颈纠|缠是什么味道!呵呵呵……”
顾清惜气急,却说不出任何话来,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唯一能做的就是用眼睛里阴狠的光死死的盯着他!
“呵,你这眼神,看的我到是心里痒痒的很!”顾逸辰越说越没底线,脸上满是挑衅与玩味之笑,顾清惜瞪他,眼神里都是犀利的剑芒。
这时,马车以飞驰的速度被赶来,顾逸辰听得马蹄声,抬头,露出得逞的笑意,等待马车挺稳后,她一把揪着顾清惜的头发将她猛的一拽,道:“上车!”
顾清惜双手被反剪在后,头发被拉扯,没有丝毫可以挣扎的余地,只能被迫听从的被推搡着往马车上走,怡王也是由着自己的属下左右护送走向马车旁。
顾逸辰率先跳上马车,怒视四周虎视眈眈的禁卫,道:“让他们统统都退后十丈!”
顾长卿凤眸一直都紧紧的锁着顾逸辰,听得他的话,他一挥手,毫不犹豫说道:“退后!”
一声令下,原本将怡王府的人从四面八方围成铁通般密不透风的禁卫在同一时刻都统统退后,闪出一大片的雪白空地来,顾逸辰见状,笑着将脸隐在了车厢的暗影之中,而与此同时用劲凶|猛的将顾清惜拉上马车!
顾清惜在上马车之前,眸光匆忙瞥向顾长卿,见他凤眸乌沉,微微启了启唇……
那口型,顾清惜能看懂,她抿了抿唇,浅笑……
而后,顾清惜被粗|鲁的一把拽上了车,怡王随后也入了车厢,而余下的亲信之人,全都手持兵器或立在车辕之上,或者站在马车车顶,或守在车厢之后,将车厢各个角落都守护到位,不留死角!
放眼望去,这马车上四周全都是站满了人……
“走!”
马鞭狠狠抽下,四匹千里马拉乘着马车,如流光一般驶出,踏着满地的积雪,望着皇城宫门而奔去!
“太后!难不成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眼看着马车一溜烟的走远,荣王心存怨念,明明当时可诛杀怡王在宫殿门前的,如此便是少了一个对手,这样子纵虎归山,迟早会是种下一个隐患,他可不相信怡王能这样在外面不谙世事一辈子!
太后经过这一场的惊变,身心都已虚脱,没有心情再去揣摩荣王的心里,她只是虚弱的摆摆手道:“只要惜儿无事,一切都值得……”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由变了变,原来在太后的心中,这天下这皇权还抵不过一个小小十六岁的丫头!
可,这话又说回来,顾清惜在太后眼中这般的受重视,日后若是控制了顾清惜岂不是等于牵制了太后呢……
雪簌簌而落,片片鹅毛雪花翻飞,喧闹过后,是死一般的安静……
太后,望着马车驶出的方向许久,不曾说话。
倒是一旁的宸王,神色冷寂的开了口,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几人的神色又是变了变,无人在敢言语……
“长卿,惜儿就交给你去接应了,哀家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务必将惜儿给哀家完好无缺的带回来……”太后声音里充斥着许久不曾有过的苍凉……
“太后放心!我一定会将她安全带回来!”
顾长卿俊逸的面容上满是坚毅之色。
“好……”
太后点点头,唤了云嬷嬷,说道:“扶哀家去看看皇帝……”
这一夜,鹅毛大雪,这宫中的事并未因为怡王的逃走而得到平息,这仅仅是个开始罢了……
因为,寝殿中的卫皇,他醒了……
宫中禁卫散去,殿前的生死对峙与鲜血尸首被迅速的处理干净,白色的雪很快掩盖住了一切,宫中寂静的仿佛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唯独卫皇宫殿中的灯火,透露着一团迷蒙之色,引人惴惴不安……
搭在怡王的马车,得了命令,一路在皇宫中诚通无阻,无数的侍卫看见里面的乱臣贼子从眼前掠过,却只能是握紧了刀枪,当做熟视无睹……
一路上,马蹄飞扬,卫国的皇城很快在黑夜中消失成一个模糊的点。
马车内,燃着一盏灯。
顾逸辰与怡王都睁着眼睛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仿佛还未曾从刚才皇宫中的惊心动魄中而回神,两人神情都是冰一样的沉寂着,不说话,但周身弥散的气息却是仿佛能冻伤人……
顾清惜安静垂眸的坐在他们对侧,自从上了马车后,顾逸辰便是找来绳索将她的双手双脚都绑了似乎是生怕她逃跑,顾清惜垂着眼睫看着自己身上的绳子,心中不免觉得好笑,马车四周上都被人团团盯紧,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在第一时间内察觉,她想要逃走压根是不可能,顾逸辰却还是如此大费周章的将她捆绑起来,呵呵,只怕他心里也是止不住的害怕吧,害怕自己不能逃出升天,要一直看紧了她才安心……
“到哪里了?”
沉寂的车厢内,怡王忽然开口说话,他这一开口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沙哑,听起来像是如同被风吹干的土地,听的顾清惜心中有些冷笑。
顾逸辰这时撩开车帘往外看了看,而后道:“距接应我们的地方还有些距离。”
父子俩,莫名其妙的这段对话后,车厢内又是陷入可怕的沉寂中……
顾清惜被点了哑穴不能言语,索性便是放宽心将自己的头颅抵在车厢壁上,闭上眼睛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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