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青仔细打量‘米青’。
较之上次,对方的变化显而易见。
体态上的变化先不说,只气质上就大有变动。
若说之前她凭借着相似的面貌与米青还有九成相似,如今两人便是站在一块儿,也能轻而易举的分辨出。
在米青打量的时候,‘米青’深深吐出一口气。她看着米青,没有了之前的气急败坏,还有好心情介绍自己。
“许久不见,取代者。”
米青:“……”
她实实在在的问了一句,“所以被取代者,你现在叫什么?”
见米青毫不在意的样子,‘米青’心绪不平,“你不怕暴露吗!你根本就不是人!”
米青认真思考了一下,“我觉得人这个词不单单指的是肉体,也指神魂。”
“你说,就你和我这情况。姬上将他们是想要我这个‘人’呢,还是会想要你?”
不用‘米青’回答,被他们忽略的岑时与沉声说了一句,“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人有思维,能辨是非。”
他看向米青,眼神坚定,“而这,才能称之为人。”
米青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
可‘米青’就气炸了,“我与她说话,与你有什么关系!”
抬手一挥,赤红的月色汇聚成型,朝着岑时与压下去。
米青眉头一皱,草藤种先一步拦住了对方的攻击。
偏偏这时,岑时与嘴上不饶人,“你以为白师真认不出你和她的区别吗?与其说她取代了你,不如说白师重新选择了她。”
一句话,引得米青和‘米青’都看向了他。
岑时与歉意的看向米青,“岑家……调查过你。”
没有多言,米青若有所思。
白轶……他没死?
“你胡说!”
‘米青’色厉内荏,“他怎么可能舍弃我!我从五岁就跟在他身边了!他怎么可能舍弃我选择另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冒牌货!”
“你虽然五岁就被白师收养,但你与他相处的时间连一年都没有。你长时间和兰先生生活在一块儿,那你觉得连兰先生也认不出你吗?”岑时与进一步打破‘米青’的妄想。
“兰先生在米青成年之时选择做她的监护人,这就是最好的回答。”
“啊!住口!住口!!我要杀了你!”
‘米青’一声大喊,整个人的气息变得不稳。
旁观的米青猛然抓住这个机会,出手了。
“嘭——”
两人的较量,较之‘米青’和岑时与的较量,更上一层楼。
战斗冲击下,竟是连空中的血月也似是被震颤了一样,展现出一种波光粼粼的晃动感。
岑时与才松口气,就又警觉。
他抬头看向头顶的血月。
血月的晃动不是他的错觉,他面色一变,看向对战的米青两人。
随着她们的战斗节奏越来越快,两人身上都有负伤。
米青的血被草藤种优先吞掉,没有被血月吸引。可‘米青’的血就没有那么好运了,直接被血月吸引,继而融入血月中。
每融入一滴血液,血月的晃动就明显一分。
他不知道继续下去会发生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什么好是。
“米青!”
对战中的米青听到岑时与的声音时,刚好将‘米青’踩在脚底下。一个分神,‘米青’抓住机会跑路了。
“米青,血月!”岑时与忙喊了一句。
米青看向血月。
血月持续晃动,视觉冲击之下,竟是让人心神不宁。
她收回目光,来到岑时与身边,看到‘米青’也看着血月,惊疑不定的样子。
“情况有些不对,”岑时与盯着血月久了,感觉神魂都不稳了。他不敢再看,只目光余角盯着远处的‘米青’,“我们继续还是撤?”
米青是个头铁的,“继续。”她今日得把‘米青’给搞了。无论是杀,还是压,都得有一个结果。
她递给岑时与一朵两瓣花,叮嘱了一句,“见情况不对就捏碎它。”
“那你呢?”见米青要走,岑时与着急。
米青指了指‘米青’,意思很明确。
岑时与还想说什么,米青就已经行动起来了。
显然,她决定的事,真没谁能阻拦的。
“让开!”
米青追上‘米青’,后者显得很暴躁,不仅言语上很冲,动作较之之前更狂暴了。
米青轻而易举的拦住了对方的攻击。
比起刚才,‘米青’现在的攻击杂乱无章。要找破绽,容易得很。
“嘭——”
一声巨响,‘米青’砸进地面,砸出了一个大坑。
不等她反击,米青直接以草藤种束缚住对方,长枪直指她的眉心,淡淡的说道:“现在能冷静下来和我说说你叫什么了吗?”
‘米青’又惊又怒的瞪着米青,可却无法挣开草藤种的束缚。有藤条粗暴的插入她的伤口,吸了一口血,紧接着下一刻竟是过分的当着她的面摇摇晃晃的将那血吐了出来!
一根藤条!他妈的竟然还会吐血!
‘米青’炸了!
米青:“……”
她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再次提及刚才的话题。
“名字。”
被压制,又反抗不得,‘米青’抬头看了看还在持续晃动的血月,心中暴躁,可也知道眼下脱身不得。
她垂眸,冷嘲热讽,“托你的福,我现在叫狐九。”
“狐九……”米青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米青’,不,狐九冷笑,“是不是觉得很耳熟!耳熟就对了!这他妈就是你的名字之一!”
之一?
米青茫然一瞬。
她以前这么牛逼的,竟然有许多名字?
这一刻,她谦虚的多问了一句,“另外的名字?”
狐九气急,“我草你大爷啊!你想知道自己去想啊!问我做什么?”
“噗——”
草藤种是有自己意识的。
米青还没咋的呢,它就先动手了。
藤条穿透血肉,血液哗啦啦的流,疼痛使得狐九面色狰狞。可米青注意到,比起疼痛,她眼睛的惊惧更明显了。
米青抬头看向头顶的血月。
之前的血月是一块赤色的圆盘,清晰的很。如今的血月像是蒙上了一层纱布,似水一样波光粼粼。
那里面,好像有什么要出现了。
她收回目光,看向想挣扎又不敢挣扎的狐九,象征性的问道:“血月里有什么?”
狐九:“……要命的东西。”
对这回答,米青挑了挑眉。
狐九讨价还价,“给我止血,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