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凉愕了一下。
这确实是她没想到的。
秦言之前已经承认了，是他当了总导演，雇了一群人给她灌输了假的记忆，用假的记忆覆盖了她的真实记忆，形成记忆篡改。
现在秦言却又找了专家来帮忙她修复真的记忆，这算是怎么回事？
自己挖的坑自己填？
可是能填得了吗？
戴妮看着白沐凉，“你为什么不说话？不乐意？”
白沐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消息确实是挺让人震惊的，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但林诗音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白沐凉走到窗边接听电话，“姐，我没事，你不用打来了。”
“那婆娘找你什么事?到底什么情况？要不要我上来帮忙你对付她？”
“不用，我们还在聊，你先不要打来了。”
“到底什么情况嘛？”
“回头跟你说。”
戴妮见白沐凉不停地打电话，看了看表，“我的时间很宝贵的，如果你忙，那我们就改天再聊。”
“不好意思，因为秦言没跟我说清楚，我也不知道我来见的人是谁，所以我让我表姐陪我一起来的。她担心我的安危，打电话来问。但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让她不要再打来了。”
“秦言没跟你说来见的人是我？”
白沐凉摇头，“没有。”
戴妮想了一下，“那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有跟你说吗？”
“不知道。”
“他应该是觉得，如果你一但恢复了记忆，对他来说是不利的。但他又不想你因为这件事而一直记恨他。所以他很矛盾，一直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做这件事。”
白沐凉一听，觉得有道理。
“为什么恢复记忆对他会不利呢？”白沐凉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现在我们应该要讨论的是，你的记忆到底能不能恢复。”
这也是白沐凉想要知道的。
戴妮扶了扶眼镜，“医学上没有百分之百能成功的事，所以再小的手术，也需要家属签字，以规避风险，这你理解吧？”
“理解。”
“同时医学上也没有什么病是绝对会失败的的，有些人得了重症，医生认为活不过三个月，但最后却活了十年，也是有的。”
白沐凉勉强又点了点头，“是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到底能不能恢复记忆，这个事不确定？”
“对的。”
那你不直接说就行了，还绕这么多弯子。
“现在的问题是，你的意愿是要不要恢复记忆？如果要，那我们一起制定一个康复计划。”戴妮问。
白沐凉没有马上回答。
她发现自己竟然也在犹豫。
因为如果一但恢复了记忆，肯定会改变现状。
其实之前赵羡风就说过，要不要帮她找专家。
当时她就犹豫了，因为一但恢复记忆，可能她和秦言之间的现状将彻底被改变，她的生活也有可能会被改变。
“我觉得我这里有必要提醒你，其实人的记忆是很难被篡改的。你之所以选择性地忘掉那些事，肯定是因为那段记忆是给你带来痛苦的。所以你才本能性地遗忘，也才有了可以篡改的可能。所以，记忆恢复，对你来说未必是好事。”
你是选择糊涂地快乐着，还是选择真实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