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一黑两具棺材,载得我们仨人,朝了青城山的方向而去。此时,如有旁人看了,怕不是要吓死,什么人,在河里玩棺材。
白影翻飞,又有娇语传来。
青山道长挥手止了棺材,水波从旁而过,棺材稳稳地在水中不动。我和老钱一惊,青山道长却说,别朝下看,一脸的严肃。
我和老钱不解,青山道长说:“棺虽是阳世之物,却是有阴气緾绕,此时借渡,是让阴阳谐和,不然,会出乱子。”
老钱探探地不听话,却是探了头朝下一看,骇得一把抓了我,嘴唇发紫,哆嗦着悄声对我说:“妈呀,船下似有个黑影双手抓了船底呀。”
我不能看,因为不能再让青山道长发现我不听话。
青山道长转头对我俩说:“实话告诉你们,棺材有阴气,此时定在水中,是有水鬼托底,是我做法唤得,不让你们看,是怕你们害怕。”
青山道长一说,倒是把我和老钱再次骇得心跳肉惊,妈地,要是这水鬼手一松,或是发个怒啥的,我等岂不是要翻到水里。但看了青山道长朝岸上看的神情,像是有把握,也只得小心地站了,心里还是不安。
白影翻飞处,竟是四个人影,及至细看,却原来是李艳、灵妙然、白尚洁还有欲花池主。
原来她们也是一路去正灵门,碰巧碰到了我们。
“道长,等等我们”,是李艳的声音。我突地有些激动,这是多久没见她了,唉,真是人走背,什么都不顺,妈地,这个狼狈像,倒是被她给碰上了。不自然地抚了一把头发,却是还是湿成一块,形象是全然没有了。
青山道长轻点头,棺材稳定。
四人一下跳上棺材,李艳和灵妙然跳到了我和老钱一起,白尚洁和欲花池主跳到了道长一起。
道长手轻点,棺材又是急速向前。
李艳见了我,一脸的关切,眼中竟是有了泪,上前一把拉住我,说:“心心,这是咋啦,一段不见,成这样了,身体没问题吧。”
此时我的*丝劲倒是上来了,呵呵笑了说:“没事,就是走得有点辛苦,总是碰到些不该碰到的东西,一次也没碰到想碰到的人。”
说完,我朝李艳一看。
李艳还是那样地妩媚而多俏,在了棺材里,因了水流不稳,所以扭个不停,更显得双峰鼓突,臀圆腿直。
李艳明显地脸上一红,一旁的灵妙然说:“哟哟,一次都没碰到想碰到的人,那碰到我和白姐姐还有池主,算是白瞎了。”
一下说得李艳的脸上更红了。我真实的想法,确实是万千的牵挂在李艳的身上,生死悠关时,确实是特别地想她,她总是第一时间将我的安危挂在心上,帮我,所以,我有理由想信,刚才她一上棺材的问语,确实是真心。
一旁的老钱叽叽咕咕地笑着,看了我和李艳,说:“唉,我算是白陪了,没人问我。”
李艳打趣说:“知道你是心心的死党,还卖什么乖呀。”
这下气氛算是暂时缓解了,想想人生也真是有趣,一忽儿生死关头,此时却是在棺材里柳暗花明。
突然旁的灵妙然一声娇叫,“作啥呀!”
吓了我和李艳一跳,只见老钱却是涎皮赖脸地笑着。
灵妙然一下下地朝了李艳身边靠近,看着老钱脸上红红的,娇声不止。
“真滑呀,别生气呀”,老钱捂着个手指头还是涎着脸笑着,“真的是皮肤好,太好了。”
却原来,是老钱这家伙用了手指戳着灵妙然裸露的皮肤,把个灵妙然羞得脸红了。
老钱却是不停,竟是用了手掌,一下整个抓了下灵妙然裸着的手臂,还是赞个不停。
“再这样,我要发火了。”灵妙然脸上的红晕瞬间升起,整个人娇媚可爱。
李艳像是知道什么似的,咯咯地笑个不停。
我拉了老钱一把说:“真是,别没正经,这是搞啥呀,你以为是泡澡堂子呀。”
老钱忽在伏在我耳边悄悄说:“妈地,李心,老子这时试了,老子就想看看这人与鬼的区别在哪,妈地,明明看着是个美女,哪能是个鬼呀,草,你还别说,就是滑嫩滑嫩的,却是冰成一片,倒还真的与常人不同。”
我哈哈哈地大笑起来,实在憋不住了,老钱这家伙,这时侯了,还有这心思。
灵妙然先是见老钱和我嘀嘀咕咕,继而我又大笑不止,知道肯定与她有关,脸上更是娇红一片。
李艳闹着要老钱给灵妙然道歉,说人家一大姑娘,哪是你说摸就能摸的。
老钱尴尬地笑笑,只得对了灵妙然一揖说:“神仙姐姐对不起了。”
老钱一句话,倒是又把我们逗得笑了起来。
灵妙然突地对了老钱说:“感觉怎么样呀,别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除了温度,我没哪点比你们那街上跑的屋里跳的那些女人差。”
这灵妙然,也是快人快语,倒是一语中的,把个老钱反羞得脸红耳赤,被人看穿了心思。
老钱这家伙向不是得快活时且快活,此时竟是突地忘乎所以,一声大叫:“李心,见得神仙姐姐,还不快快把身上的污泥洗净。”
语落,这家伙竟是标准的游泳姿势,一下钻进柳浪河。
妈呀,我一声惊呼。旁的李艳和灵妙然急着一拉,却是没拉住,太突然了。
红棺上的青山道长呀地一声大叫不可,却是老钱扑通一声入了水。
老钱太忘形了,想洗下身上的污泥,却没想到,此时其实我们是和一众的阴鬼在一起呀。
突地白浪翻起,老钱冒出水面,脸上却是一片地惨白,大叫:“李心,有鬼,棺下有鬼,一共八个,在推棺。”
语未及完,却是又像是被什么拉下水似的,一下又隐入水中。
天啦,我惊呆了,第一反应,也要跳下水,却是李艳拉住了我。
红棺上的青山道长双手反转,一道白光现起,红黑两棺突打打横,急速地旋转,厉吼吼声声传了来。打横的两棺齐齐地朝了河中一个沙洲子而去,轰地一声,撞在沙洲子上,棺依了惯性,一下滑到了沙洲上。
柳浪河是后成之河,涨水之时,河水全满,水落之时,河心有许多沙洲,往往夏天时,成了河两岸度夏之人的玩乐之处。
青山道长突一个莲花步,腾空而起,急速地朝了刚才的水面飞去,刹间,白浪滚滚,浪急起旋。
青山道长双手下压,直入水中,整个人如一根插入水中的直柱,直听得哗哗水响,老钱*地被青山道长拎了上来。
到得沙洲,老钱惊魂未定。
青山道长脸现怒气,我知是他烦的是叫我们别看水下别看水下,不想,这老钱不仅看了,还下了水。
想起来后怕,如果只我和老钱两个,怕此时真成了水鬼了。
老钱脸色惨白,嘴巴哆嗦得说不成句,只说:“有鬼有鬼,妈额,棺是被鬼推着走的。”
李艳和灵妙然上前安慰老钱。白尚洁和欲花池主紧张地盯了水面。还好,一切平静。
青山道长严肃地说:“棺本有戾气,如此沉重之棺,如何漂起,如何前行,当然得有些讲究了,我叫你们不要乱来,这下听清了,再不能乱来了。”
见我和老钱还是愣成一片,青山道长说:“刚才我做法唤得此河八个水鬼,推棺而行,本是断阴的大事,不可说,但被你们撞破,只得说了,阴鬼推棺,与阳世一样,是要工钱的,所以,还得给上工钱,不然,出些事来不好。”
老钱愣愣地问,“那如何给得工钱呀。”
青山道长说:“现在看来,只能在此过夜了,入夜再说。”
因了老钱的一时顽皮,倒是误了行程。
李艳突地说:“也好,干脆让心心和老钱烤干衣服再走也好。”
那边的白尚洁酸酸地说:“哟,心疼啦,怕不是一直惦着呢,叫得人全身发麻,真是的。”
女儿家的娇语,倒是把此时严肃的气氛调和了一些。
入夜,四野寂静,只有柳浪河水流之不息。
我和老钱在沙洲上捡到得些破木烂棍,都是度夏之时人们丢下的,堆起在一起。
灵妙然一个旋起,白纱轻舞,一簇幽兰的火苗一下腾起,地上的枯枝乱棍一下燃起。
此时李艳一拉旁的三位姐妹说:“我们到那边去吧,让他俩先烤烤。”
青山道长是有道之人,也是默默地背了身。
我和老钱三下五除二,脱得赤条条,顾不得了,在火上烤了起来。
老钱悄声说:“李心呀,咱都混成原始人了。”
我说:“不好吧,原始人哪来这艳福呀。”
算是苦中做乐吧。一忽儿,衣干我和老钱穿上。
青山道长过来说:“要给工钱了,刚才入水之时,老钱被八个水鬼定着,明着是要工钱呀,我是强抢了来的。”
这下倒是提起了老钱刚才的记忆,还是一阵的惊悸,只说入水见得一棺下有四个水鬼,心里就乱了,拼命地浮出,却是脚下如有人拉扯一般,最后就不知道了,只觉得最后自个是被强拉出来的,出水才出了一口透气。
青山道长说:“本来是想等到了后,再给,现在,入水点破此局,只能先给了。”
大家不语,想来给工钱,也不是就这么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