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刀砍向天镜盾,轰然巨响,天,竟是突地有了赤红一片,殷殷如血,就像是突地撕开了一道口子,而口子处,如血之鲜红。
灵猫发现有异,也是忙地朝旁一蹿,我双刀不停,还好,只是撕开了口子,而并没有鲜血撒下。我心想,这惨白的天镜盾,莫非本身还有生命不成,惨白是其外形,而内里却是鲜红一片?
但我不敢停下,嗖嗖阴风急吹间,地上又是呻吟声一片。
双刀舞动,带得厉风阵阵。
突地觉得不好,刹间灼热难当,却是从刚才撕开的口子处,竟是热浪翻滚于下,灼流如巨,直倾而下。
灵猫也觉异样,猛地向下,我双刀紧握,紧盯着撕开的口子,热流如流,瞬间弥满天镜盾。刚才阴冷入骨,此时却是灼热难当。而此灼热,裹了阴冷,团团滚动,倒还真的是冰火两重天,一忽儿阴冷,一忽儿灼热,隐听得呻吟声更大,确实是不好受,换了常人,怕是早就生死如迷了,哗响不断,轰声不绝。
不能停,我的第一反应,不能再让这天镜盾发威不止。
灵猫再次飞起,我舞双刀直带天镜盾。而撕开的口子,此时竟是流出如火一样的红团。
我呀地一声大叫,不好,天,我突地想起,如果这温度不断升高,弥起火焰的话,那真就坏事了,首当其冲的,是风尘居,还有词儿以及灵妙然,这三人从刀中幻形,是青城真人莲瓣幻形,当日青城真人一再交待,可亲水,但必远火。妈地,这天镜盾,究竟是何人所为?
这高人必是知我等厉害,而且对我们了如指掌,一方面,知我双刀在手,伤得性命杀得阴身,另一方面,知我们里面有人怕火,可烧完真身。天镜盾弥起,隔开三界,阻我灵刀威力,吐火相抗,是要从内部瓦解我们,这妈地诡异非常,还真不可小视,莫非我们又是掉入了新的陷阱不成。
灵猫哇呀呀地大叫不止,灼热的气浪让它十分地难受,而我觉背上几欲起火,手中双刀,吐灵不断,是在相抗这种灼热放浪。
双刀只能伤得皮毛,却是无法尽退其盾。
我舞动双刀,灵猫拼命蹿起,再次挥舞逼退滚滚而下的气浪。
而那边,呻吟声此时不是隐隐有声了,而且呻吟声大作,李艳等一众人等,因灵力过弱,所以,经了这冰火的炙烤,已然消受不了。
这样下去,如何得了。
而更为可怕的是,到现在,我们都不知在和何人作战,或是说是什么人这样地要置我等于死地。
灵猫喘息声更巨,显然也是灵力渐弱这势,在这冰火的炙烤下,显然是灵力不够,力不从心。而那边,青山道长已然道袍尽裂,看得出是在拼尽全力,将全身灵力发出,一方面保得自身,一方面,还要顾得小灵,显得更是吃力。我心想,妈地,这下真是完了,前几次,都是没在人员全部到齐之时,现在,却是一众的人员全部到齐,而全部的灵力,看来,只以勉强保得性命,而且,时间长了,性命保不保得了都还难说,更别提要破这天镜盾了。
我其实心下一直疑惑,这天镜盾,本是不在三界内,但我双刀只能阻得其威力,不能伤得其阵,而青山道长,是有道之人,此番看来都是勉力为之,还有这风尘居,本是戾气之物,都拿这没有办法,从灵齐聚,似对其没有太大的威胁,这还真的让人害怕。是何等的灵力,能有此的作为。我心中虽是疑虑重重,但当下,却是不能有得稍许的放松。
突地那边娇声阵阵,猛地转头,却是李艳还有白尚洁以及欲花池主还有灵妙然,祭起莲阵,拼尽灵力,滚动不停。
我心中一紧,此时莲阵发动,是在自毁灵力呀,莲阵这功,需要全身的灵力发动,才能有所威力,而在如此的紧急情况之下,她们四人发动莲阵,那是全然拼了命了。
眼中突地有泪涌出,总是在关键时刻,一众的朋友不顾个人安危,拼尽自身,为了真灵成形。
莲阵滚动,阵阵清凉弥起,还能抵得冰火怪异。
而灵力还是有限,四人拼得全力,莲阵也只是滚动不是很是如人意。我知道,此时,众人都是拼尽最后的一丝力量,为保得灵身,还有抵得这天镜盾的蛮力,在做最后的拼杀。
我双刀撕开处,却是出了热焰,而我双刀没有撕开处,尽是惨白一片,阴冷入骨。我突地脑中一闪,这么说来,这天镜盾,是有生灵的东西,但得凭了外力,发出威力。心中突地想到,我等,此时倒不如说是此天镜盾内的一些可笑的动物,竟是在天镜盾内游走而不得出,而天镜盾,如一大母身,只管看得我等拼力突围而不出,一步步走向设好的预局。那么,我等此时的挣扎,不能说是拼杀,倒不如说是自不量力,让人可笑。
这一念闪动,又是让人骇得心惊肉跳,这天镜盾,弥得我等,此时倒是在看笑话罢。我心中闪动,刀却不停,灵猫上下蹿动,显然也是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如不动,阴冷入骨,我如一动,烈火轰雷,炙烤骇人,这倒如何是好。
莲阵之清凉,汩汩注来,四个姑娘,拼尽全力,遇到炙焰,却是哧哧地冒起白雾,瞬间无形,于事无补。
青山道长此时大呵:灵力不支,天镜盾如合龙,我等性命不保。
我心下大惊,此时道长这言,确实是真事,如果真的天镜盾合龙,我等此一众,还真的无一活命。而当下,连天镜盾也破不了,更不能说能破得了其背后的高人。
莲阵滚动越来越吃力,李艳等人身上已现白烟,这是正在燃烧真灵。
倒也亏得了莲阵发力,还能缓得天镜盾内冰火之势,如果没有莲阵清灵催动,此时天镜盾内,不知是何景像。
清灵终有限,而热浪已到极限。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轰地一声,突地天镜盾内弥起大火,火热熊熊,竟然一下抵得了先前的阴冷,彻底地转成了烈焰炙烤。
坏了,最担心的事发生了。这火势,如对着词儿、风尘居还有灵妙然一样,这大火起来,怕不是要一下烧得其真身呀,坏了,真的坏了,如对着干一样,一步步,都是逼我们向绝境。
而更骇人的是,此时弥天的天镜盾,竟是慢慢地下压,一步步,压向我们,每压一步,火势增一分,而每压一步,烈焰强一分,这样压下来,用不了多久,我们齐齐地被压在火焰里,那时,还真的谁也救不了了。
不对,这真的不对,双刀威力受限,而青山道长看情形也是拼尽全力,如此下来,连个阵也破不了,更不能奢望悬崖上三叶星灵草了。
红衣子突地大叫,哇呀呀地一声,直冲上去,他的碧绿之棍,是其毕生法力所聚,先前我见过其威力,消得血蝙蝠无数,此时有难,看来他也是拼了。执棍拼力向上,轰然打向越来越压下的天镜盾。
绿光闪处,哗响惊人,而绿棍打向天镜盾时,却是被赤红一片一下逼通,还好,红衣子灵活,嗖地一下收回了绿棍,要不然,连绿棍也是一块化了。
红衣了喘息声声,大叫,大家快快聚起真灵,这事邪得很,别被其所压了。
其实此时大家都知道,这样压下来的后果,红衣子一喊,于事无补,倒是增了大家心里的恐怖,这样压下来,最终的结果,只能是化骨成烟了。
青山道长大叫,不可乱了自身,大家齐齐聚灵方好。
而在此时,形势危急,如何能集得全身意念,倒还真的让人无可奈何。
双刀在热浪的逼迫下,已然滚烫,刀身灵力涌动,和了我全身的灵血,一起涌动不断,我知道,双刀通灵,此时是在一起自保。莫非我等,过得那么多的劫难,此时,灵山一劫,连三叶星灵草都未瞧个究竟,就要这么不明不白的去了么?
我心实不甘。
心念及起,双刀拼命舞动,聚得莲阵些许清凉之气,拼力打向越来越压下的天镜盾。
轰响声又是一片,连着撕开了几道口子,倒是让烈火越来越猛,反倒是给这怪怪的烈火找到了出口,越来越猛地吐出,我哇呀呀地大叫,妈地,我这是帮自个还是在害自个呀。心中又是一闪,这天镜盾,莫不是怪异得很,只要你在里面四处发力,那么这些灵力齐齐地返转于你,也就是通称的借力打力吧。
心中又是一紧,刚才怀疑这天镜盾是母体,也就是说,在这天镜盾内,只要你做什么,或是发出任何的灵力,那么,你做得越大,反转得越大。
我双刀尽舞,却是在让我们自己越来越陷入绝境。而只要你不动,这天镜盾又自身发力,逼得你动,逼得你依了它的节奏,一步步走入设好的步子。我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先前只是阴冷,而阴冷的前提是我们一众到得禁地,后来灼热,是因我双刀破出口子之故,而这一切,似我们送上门一般,怎就走不出这个怪圈呢?
我不敢再有大动,而天镜盾却是越压越低。团团火焰翻滚,那边,已然有三人的惨声传来,坏了,先前的担心,一一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