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胡老歪的家中没有新婚的喜悦,更没有一夜旖旎的风情可期。倒是朔风凛冽,寒气逼人,甚至氛围诡异。
新娘和衣而睡,新郎被晾在一边。
胡老歪搞不明白媳妇儿为什么说变脸就变脸了。他是个老实人,一直在检讨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了。
白天的喜宴上,媳妇一直笑吟吟的给来宾敬酒,她是看在眼里甜蜜在心里。
可进了洞房媳妇便是小脸一呱嗒,不理他也不叫他靠近她。
“翠枝!你,你现在是我媳妇了,你总得叫我碰碰你吧!”
“不行!我有病。等病治好的再说吧!”柳翠枝冷冷的说。
“你有什么病?”
“传染病。”
“我不怕传染。翠枝,真的,我不怕传染。我身体棒棒的。”老歪恳求的目光可怜兮兮。
“可我怕啊!去!赶紧上你妈屋里睡去!别在这屋里。”柳翠枝厌恶的瞪他一眼撵他走。
然后起身将一套行李狠狠扔给男人。
现在她就是看一眼这个男人都烦,更别说那事了。
“你,你叫我怎么和我妈说啊!哪有结婚了还不能住在新房里的道理?”
“你就说我病了,身体不舒服,心情烦躁。去去!赶紧走!”
胡老歪无奈夹着行李卷来到老妈屋里。
他妈问他怎么回事,他说媳妇病了怕传染。
他妈以为他怕传染,呵斥道:“没出息的!咱庄稼院里哪里那么多的讲究?你这身板子壮的像头小牛似的,什么病到你这也打住了。快回屋去睡!可不兴新婚之夜把媳妇一个人晾在屋里的。”
“妈!不是我怕传染,是翠枝撵我走的。她怕传染给我。”
“唉!她那是客气,你还当真了?媳妇病了更需要你照顾的,赶紧回你屋去!”她妈妈有些生气了,觉得这儿子30多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
“妈!不是客气。我,我感觉她好像是烦我……算啦!今晚我就在这屋睡吧!”老歪说着上炕铺褥子被子。
他妈登登登走去新房,见门在里边闭上了,便是敲门,“媳妇!媳妇开下门。”
喊了好几遍,屋里的柳翠枝才打开门。
做出无精打采的样子,叫了一声“妈!”
“我听金虎说你病了,过来看看。是不是今天办事情累着了?什么症状?用不用找医生看看?”胡老太上下打量着媳妇。
胡老歪名字叫胡金虎。这个名字也就他妈妈叫着,他自己的兄弟姐妹都叫他老歪。
“不用。我休息休息就好了。”
“那……是啥病啊?”
柳翠枝眼珠转动着,“妈!是那个,那个身上来了,可能是忙活的,提前了。然后,我有个毛病,就是肚子疼,痛经。所以我叫金虎先在上屋睡。”
胡老太顿时舒口气,“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等你身上走了的,我叫金虎再回屋睡。你那个痛经的毛病啊,怕凉,你睡在炕头好一些,别睡炕梢啊!”
老歪妈离开后,柳翠枝又是下地把门闭上,然后她在思考下一步怎样阻止老歪回屋睡,说身上来了只是权宜之计,应该再找个理由叫他永远别想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