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个男人争一个女人,或者说是两个女人争一个男人很常见,可是,两个女人争一个死人,他们是头一遭听说。
两个女人,争一个死男人,都一致认定自已的是他的妻,除非这个男人,是取得两个平妻,这个情况,两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彼此之间认识的;更或者是在两边女人不知情的情况下,都与之分别成亲,才会造成两个女人互相不认识。
当然了,还有一情况,两个女人争一个死人,也可能是因为财产,但互不相识的两个女人,都是以妻子身份争一死人,或许是可能因为财产,但也有可能是,这两个当中,其中有一个是假冒的,来争一死人,还当然可能是因为财产。
然而,这些人全部猜错了。
瞧着突然出现的疯女人,似乎真的进入疯狂状态,根本就无力跟他们争这具尸体时,他们内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具尸身是她的丈夫,那么她之前所说的话,就是真实性。
即使被人怀疑,她是金凤戏班子的当家花当朱玉环,这些人也会相信她,而对这突然出现的死丫头,产生浓烈的质疑。
那么,这丫头妖孽之事坐实,林记药铺必定是关门大吉了,那么那些人承诺给她的银两,足够她买回良籍,生活下半辈子衣食无忧,那么她就再也不用抛头露面,做那样身份卑贱的戏子,整天给人唱戏。
这就是她朱玉环昧着良心答应干的原因。
朱玉环抱着男尸体哭得撕心裂肺,这个后来的女人,也是整个的失魂落魄,痛苦绝望表露无遗。
两个女人的那哀伤的表情,看着都像是这个男人的妻子,但是,他们更想知道,这两个女人,到底哪个才是这具男尸体的真正妻子?
很多人都是在疑惑和不解。
林月兰突然走过来,然后,在那个后来的女人面前,蹲下身子,问道,“你说你丈夫是失踪了四天,你才寻过来的,是吧?”
那个女人已经痛苦的绝望和麻木,所以,对于林月兰的问话,似乎根本就听不见。
林月兰的表情突然凌厉起来,厉声对着这个女人厉声喝道,
“你不是要找丈夫吗?丈夫找到了,难道就这样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把自已丈夫拱手相让吗?你难道不想知道自已丈夫的死因吗?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知道,也不想去查自已丈夫的死因,让自已沉浸自已痛苦绝望之中,而让自已丈夫死得不明不白?
如果你真想这样,那好,今天,我就让他们把你丈夫给带走,而你,就继续哀伤吧?”
林月兰的声音不是很响,但却句句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是在疑惑,林月兰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个男尸体背后另有隐情不成?
然而,不等其他人猜测,一道尖锐的声音,传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那个抱着男尸体的朱玉环听着林月兰的话,心慌不已,一急之下,立即跳直来,指着林月兰就大骂道,“死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本来就是我丈夫,你竟然随便拉来一个女人,就说是别人的丈夫,你的用心真是险恶,不就是害怕我拆穿你这个妖孽的阴谋吗?
免费义诊,免费赠药,天下哪来的这么好的事?恐怕这一切都是你背后那些暗嗖嗖的阴谋计划吧。目的,就是为了控制这些人,成为你的手下,成为你的傀儡,好让你自已在宁安真上称王撑霸吧!
现在阴谋被我们拆穿了,你害怕了吧,所以就随便找个人,跟我出来抢丈夫,好大家误会我,说是我诬蔑于你?
呵呵,真是好笑。
我与你无怨无仇,我做什么要拉着自已死去的丈夫,来冤枉你,这跟我又有什么好处?
别以为你随便叫你一个女人出来跟我们抢丈夫,就以为掩盖你心底的龌龊,你那些肮脏的阴谋,告诉你,想要这样让我妥协,想都不要想!
哼,别人怕你,我可不怕你。我现在不仅要告诉全镇上的百姓,说你妖孽,以慈善的名义,暗害于人,达到控制人的目的,我还要告诉的全县城,全府城的,我要让你这样一个害人的妖孽,毫无生存之地。”
颠倒是非黑白,完全扭曲事实真相,而重要的是,先下手为强,完全误导所有的群众。
一是,说这个女人是林月兰半路拉回来的,只是为了给她泼脏水,证实之前说的一切都是谎言。
二是,说林月兰想要故弄玄虚,颠倒黑白,就是为了阻止她揭穿她的伪善之后的真面貌。
不得不说,朱玉环这个女人确实聪明,怪不得,从这伙人一来到这里,一直朱玉环在这里周旋,那些人只是哭哭啼啼演演戏就好。
这不,关键时刻,还是靠这个女人头脑灵活的想要扭转一切。
然而,就句话,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如果朱玉环不是碰到林月兰这个金手指大开,早已经洞悉真相的人,或许她们这完美万一无失的计划,确实能够陷害成功。
但是,他们运气实在不好,碰到的恰恰是林月兰。
众人对于朱玉环那些振振有词的话,大部分相信了。
因为,在他们看来,或许真相就是那个样子。
林月兰找到的那个女人来抢这具尸体,抢到了的话,就是为了证明朱玉环先前的话,都是谎言,都是为了陷害林记药铺陷害那少当家而给编出来的。
所以,这一切都是林月兰这个妖孽的阴谋。
然而……
林月兰拍了拍巴掌,脸上不见一丝怒色,依然是那种带着傲然的轻笑。
她笑着对朱玉环说道,“不错,说的真不错。早就听说金戏班子的朱玉环不仅是人长得漂亮,会演戏,更是聪明伶俐,口才了得。
今日一见,果然名不传!”
“臭丫头,我不是金戏班子的朱玉环。”朱玉环大吼道。
她的真实身份,虽说确实是金戏班子的当家花旦朱玉环,但是此刻,她却完全不能承认。
因为,她在周遭镇上的名气还算大,大家对她有丈夫还是没有丈夫,会不清楚?
朱玉环大声的犀利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我是朱玉环,那你有什么证据吗?不然,你就是诬陷,就是诽谤,我可以上衙门告你一状,我相信青天大老爷会为我做主。”
朱玉环一开始的惊恐害怕,到现在越说越有底气的样子。
无非就是笃定还是孩子,又是刚接管林记药铺不久,对于这事,她绝对是束手无策。
朱玉环的话一出,以前听过金戏班子唱戏,见过朱玉环真人的人,立即说道,“哦,我见过朱玉环,”
这人的呼声一起,立即引来了全部人的注视,大家一致的神情,似乎在询问,那这个人是不是朱玉环呢?
“只是我见过朱玉环,根本就不是这个样子啊。那个朱玉环长得更年轻漂亮,而不是这个老态的妇人啊!”
这人简直是朱玉环神助功。
他这话一出,就印证了朱玉环的根本不是那个金戏班子的朱玉环。
听到有人证明自已的“清白”之后,朱玉环立即给林月兰发一个挑衅的眼神。
当然了,这个眼神很隐晦,除了林月兰,根本就没有人发现。
只是,朱玉环忘记了,既然她同样口口声声说林月兰是个妖孽,如果她不做出一些妖孽之事,又如何对得起“妖孽”二字呢?
林月兰听着朱玉环的话,没有立即搭理她的话,只是脸上露出了一些讽刺。
她微微眯着眼眸,淡淡的问道,“你说,这个男人是你的丈夫,那么,你先来说说这个男人身上,到底有什么胎记或者标志吧。”
虽说这个男人被烧焦,全身黑炭,但是,只要人没有完全烧成灰,这些胎记和标志就还会在他的身上。
所以,只有他真正的妻子,才会清楚,而作为临时妻子的朱玉环根本就不可能去观察的这么仔细。
虽说他们拿着这具尸体是来闹事的,让大家看到这焦黑的尸首,但是,作为“妻子”肯定得让自已“丈夫”体面的出现在大众面前,不能一丝不挂的出现吧。
所以,现在对朱玉环糟糕的是,这个男尸穿着衣服,身上有几哪些胎记标志,她根本就不清楚,她此刻也不能蹲下身子,再去找那身上的胎记什么的吧。
因此,在听到林月兰的问题之后,朱玉环眼珠转了一下,立即指着那个女人,把问题反回去,说道,“让她先说,别一会我先说出来,她又跟着说。”
这样的小把戏,林月兰在前世看宫斗戏看得多了。
不过,现在林月兰无所谓,到底是哪个先说,她只是要朱玉环露出马脚而已。
林月兰点头,对着那个女人问道,“你来先说你丈夫身上有哪些胎记或标志什么的?”
这个女人说道,“我丈夫的大腿处有一颗黑痣。”说着,她带着愤怒的眼神射向那个自称自已丈夫妻子女人的朱玉环。
那个女人被林月兰骂醒了,立即了醒悟过来,她现在还不是颓废的时候,她必须要先弄清楚她丈夫死亡真相,这又何成为了另一个女人的丈夫?
不等林月兰说话,朱玉环立即抢先道,“好你个贱人,竟然敢勾引我丈夫。看我不打死你。”说着,就要冲过来,把女人打死。
林月兰嘴角抽了抽。
这个女人确实有点小聪明,反应这么迅速的颠倒黑,立即把自已处在十分有利的形势。
林月兰就站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她人虽小,但气力却大。
在朱玉环冲去打女人时,林月兰一只手立即拉住了,让她朱玉环,根本就动不了。
林月兰把女人一甩,又甩回原来的地方,犀利的喝道,“这位夫人,这么心急做什么?我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呢?等我问我,你再这么理直气壮的发彪,我绝不会阻拦。”
朱玉环心内暗自叫苦。
她真是小瞧了这个只有十二岁的林记药铺少年当家人。
没有想到陷害诬陷不成,看样子,是要把自已搭进去了。
她必须要办法尽快脱身才行。
然而,似乎有很大的难度。
这个孩子太难缠了。
林月兰才不管朱玉环的内心里的纠结,她问着第二个问题,问道,“既然这个女人知道这个男人大腿处有一颗黑痣,那么接下来问题,有请你告诉我,你丈夫腿上的那颗黑痣,又是在哪一条腿呢?左腿?右腿?”
她哪知道在哪条腿啊?朱玉环心里再次焦急不已。
她想着故伎重演,指着那个女人再次说道,“我自已丈夫的黑痣,我当然知道,我现在要考验的是那个无耻一贱人,你既然说我丈夫就是你的男人,你说说,我丈夫的那颗黑痣是在哪条腿?”
她这问话一出,周遭的一些观众立即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明明是在问她,她怎么一而再的推给对面的女人?
那个女人一听到朱玉环的问话,倒有些反射性的回答,“他的黑痣在……”
“我在问你!”林月兰立即打断这个女人的回答,而是眼神犀利的看向朱玉环,“第一个问题她先回答,现在这个问题,你来回答,一人一个很是公平!”
林月兰的话完全阻拦了她的小心思。
朱玉环脸色一白,有些不知所措。
她根本就回答不出来,又如何去回答?
看着朱玉环的神态表情,大部分群众有些明白过来。
这朱玉环根本就回答不出来。
“咝,难道,那个男人真不得她丈夫?不然,她丈夫腿上的黑痣在哪,她会回答不出来?”
“看这个样子,还真有可能啊。”
“所以,之前,她说的那些都是谎言不成?”
“谁知道呢?万一这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的丈夫不是同一人呢?”
“你这样一说也对哦。”
旁边的没有受伤的男人,听到周边人的议论,立即怒气冲冲的喝道,“说什么说,我哥哥的妻子,只有我弟妹一个人,对于这个人,不是认错了,就是,莫名冒充过来,就是为了分得我大哥的家产。”
朱玉环听到这个男人话,立即接茬道,“没错。这个女人,就是莫名冒充我过来,为得就是了我丈夫留下的异常。大伙儿,千万别被他们给迷惑了啊。”
只是她的话一落下,林月兰立即扬起嘲弄的表情,说道,“啧啧,真想为你们的小聪明点赞。只是,你辩解的再多,还不如给一句实在话痛快。
只要你回答了,不管是你对,还是她对,至少,有一点可以证明,你们到底谁才是这个男人真正妻子,不是吗?”
如果朱玉环真是懵对了,林月兰还有另一问题接着问,但如果朱玉环说错了,那答案就很明显了。
“对呀,夫人,既然你说这个男人是你丈夫,那你只要回答一下,是左还是右这么简单的问题,就可以证明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啊?”
“就是啊。只要这个男人真是你丈夫,你放心,大伙儿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是,是,夫人,别怕,只要你说对了,大伙儿都会为你做主的。”
被所有人逼迫,朱玉环咬着唇,一脸灰青色。
最后,她一咬牙,给林月兰跪下来,哀求的说道,“林姑娘,我错了,我不该为了为我丈夫讨回公道,而闹上林记药铺这里来,我是真的错了。我现在就带着我丈夫回去,求求你别在逼我了,好不好?”把错全部推在林月兰威胁逼迫上了。
这突来一招,让所有人有些惊愕。
只是觉得朱玉环有些无理,但是人都是同情弱者的角色。
看着好好的一个妇人,竟然被人被一个孩子逼得下跪哀求,立即又觉林月兰她太过份了。
不过,不等他们出声指责林月兰,一直护在林月兰身边的蒋振南一黑,他真是大意,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着了对方的道。
现在人已经跪下去了,即使他要用内力,让人起来,有些难了,不然,这些人可以会再一次拿着“妖孽”说事。
蒋振南心里懊恼的同时,立即紧张的转过头去,看向林月兰,同时有些担心的林月兰。
不过,显然蒋振南的担心是多余的。
对于林月兰来说,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那她就白在末世莫混了五年了
林月兰无视朱玉环的下跪,只是表情有些懵的犀利问道,“这位夫人,你到底在说什么?别欺负我一个孩子听不懂啊。
说我逼你,我一个孩子能逼你什么呢?我现在只是跟你玩了一个游戏而已,让你告诉我们,那丈夫腿上的黑痣到底长在哪,这多简单的问题啊,你只要回答了左还右就好了啊,怎么就变成了我逼迫你了呢?”
你下跪可怜,那我就拿着自已是小孩子说事,看是你咄咄逼人,还是我咄咄逼人?
那个女人心头一梗。
一下子变得不知如何是好?
而那些看热闹的人,想一想,又顿时觉得林月兰说的对,没有人逼她做什么事,只是让她回答一个很简单问题而已,根本就说不上“逼”字啊。
“说啊,你丈夫腿上的黑痣,到底是左腿还是右腿啊?”
不用林月兰再催,周遭的人,自发的逼迫朱玉环了。
朱玉环想要身退的计划完全破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