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问道,“泓儿,你来找我,到所谓何事?”
宇文旭泓神情严肃的道,“皇叔,我昨天做了一个梦!”
“哦,什么样的梦?”太子殿下顿时有些吃惊的道,“会让你如此慎重?”
宇文旭泓张了张嘴,随后说道,“我梦见了大将军和固国公主两人成亲!”
太子殿下听罢,倒是勾唇一笑,说道,“哦,你竟然梦见他们成亲了?这倒是有趣啊!你这梦还真有预见啊!”
大将军和固国公主要成亲一事,父皇还尚未公布出去,可泓儿就做梦梦到,这不是某种预示是什么。
但随即太子殿下想到了什么,问道,“他们成亲是好事儿啊。只是泓儿,你的脸色为何会如此难看和严肃呢?”
这明显有些不劲啊。
瞧着皇叔脸上的那高兴又带着疑惑的表情,宇文旭泓眼底一暗,随即他干涩的说了句,“可是,皇叔,我梦见新娘是穿着皇后嫁衣出嫁的。”
“什么?”宇文琰煜震惊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这不可能!固国公主和大将军两人感情非同一般,很是恩爱,你怎么可能梦见固国公主穿着皇后嫁衣出嫁呢?这明显不可能的事。”
他这言外之意的意思,就是固国公主林月兰,除了大将军蒋振南,根本就不可能嫁给其他人,也不可能嫁给未来皇帝!
穿着皇后嫁衣出嫁,这新郎官必定是当了皇帝的男人。
很明显林月兰是不可能穿着嫁衣嫁给他父皇,那么,林月兰所能嫁的人,也就只有……当然是他了。
想到这,太子殿下顿时打了一个机灵,暗里给自己摇了摇头,暗地里说道,“这事根本就不可能。”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似乎有一股隐隐期待。
毕竟,像林月兰这样有才有貌有权又有势的奇女子,天下男人都想要得到。
如果,林月兰个能嫁……
想到这,太子殿下又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打住!
宇文旭泓仿佛料到太子殿下的震惊,他脸上也是一种难以相信的表情,说道,“皇叔,我也想信这不可能。然而,皇侄确实做了这样的梦啊。而且梦中的新郎竟然是……”
太子殿下双手微微紧握,不过面上的表情却显得不变。
但是,了解太子殿下的宇文旭泓,心中了然,皇叔还是很是介意,他梦中的新郎是谁。
宇文旭泓暗暗勾了勾唇,暗自冷笑道,“只要有一点点介意就好!”
只要心里有一点点介意,他就有办法,让固国公主和太子殿下生出嫌隙,然后,这缝隙变得越来越大,到了最后,固国公主林月兰和大将军蒋振南就不是宇文琰煜的助力,而是阻力了。
呵呵,之后,他使用手段把这人从太子位置拉下来,就已经变得简单多了。
想到这,宇文旭泓却变得有些犹豫的说道,“皇叔,我……我梦见的新郎则是……是……”
“是谁?”宇文琰煜变得有些急切了。
“是大将军!”瞧着差不多了,宇文旭泓终于把梦中新郎给说了出来。
太子殿下听罢,这瞳孔猛得剧烈一缩,显得尤为不可思议一般。
心里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变得起伏不定,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但这是不是真平静,也就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太子殿下有些好笑的道,“竟然是大将军。你做这样的梦,确实有些有趣。”
可宇文旭泓却一脸严肃的道,“皇叔,我被这个梦惊醒了。你说,我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他就是故意要这样问的。
宇文琰煜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是两人真要成亲了吧,所以,你才会做这样的梦而已!”
但是宇文旭泓显得更加不安的问道,“那为何我做出固国公主穿着皇后嫁衣出嫁梦呢?皇叔,你说这是不是什么预示呢?”
实际上,他想用这句话,作了一个绳索,至于宇文琰煜的鼻子,会不会被他牵着走,那就可要看他对固国公主和大将军两人,到底有多信任了。
宇文琰煜却笑着道,“这能有什么预示。泓儿,你想多了吧。”
说到这,他又劝慰了一句道,“泓儿,皇叔有些累了,你先回府中吧!”
看着明显面上有些不佳的皇叔,宇文旭泓来此一行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当然就是回去了。
“是,皇叔!”宇文旭泓恭敬的退下去。
等宇文旭泓走了后,太子殿下突然脸上一变,明显变得有些不好看了。
向来以温柔儒雅着称的太子殿下,竟然也会有变脸的时候。
如果被外人所知,肯定会惊掉下巴。
随即,太子殿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正想大声要喊管家时,太子妃从内屋走了出来,然后看到客厅之只,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后,脸上显得有些疑惑。
她走向太子跟前,给他拜了个礼,随即问道,“太子殿下,妾身听说皇长孙殿下来,人呢?”
宇文琰煜看着文礼端庄算是漂亮的女人,则是愣了愣神。
太子妃虽文静漂亮,做事得体大方,把太子东宫打理紧紧有条,也算得上贤良端淑,是男人贤内助好女人。
但这样的女人,比起固国公主来……
很快宇文琰煜就打了一个机灵,暗暗说道,“呵呵,我到底在想什么呢。怎么能因为泓一个梦境而异想天开了呢。”
宇文琰煜不由的自嘲了一翻。
然而,人的欲望和野心是无尽的。
此刻的宇文当琰煜并不知道,就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让他懊悔终身,以致于至死,他都是带着遗憾离开。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妃叫唤了宇文琰煜好几声,都没有回应,面上不由的露出担忧之色,她继续唤道,“太子殿下……”
在太子妃叫唤第三声时,宇文琰煜总算回过神来,“太子妃!”
太子妃瞧着太子殿下回过神来,那颗提着的心微微回落了下,随后,她很是关心的问道,“太子殿下,你方才在想什么?妾身唤了你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宇文琰煜摇了摇头道,“没什么。爱妃,你来找泓儿,是有什么事吗?”
太子妃笑了笑道,“倒是没什么事。就是最近静儿来找臣妾,闲聊时,说了一句,皇长孙殿下差不多有一个多月没有跟她一块吃个饭了。”言外之意,就是皇长孙殿下已经差不多一个多月没有去皇长妃房间里了。
宇文琰煜听罢,微微皱了皱眉头,“还有这事?”
一个皇家子孙,这么长时间不去嫡妻房中,那就有些不像话了。
龙宴王朝开朝以来,先祖帝传下祖训,后人君主即使在不喜欢皇后,或者是在宠爱某个妃子,但是有一条,就是每逢初一十五,必须到正宫娘娘房中。
皇帝都必须遵循祖训,更别说他们这些皇子皇孙。
因此,宇文旭泓这么长时间没有去过嫡妻房中,这事情就严重了。
宇文琰煜神情严肃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眼珠一转,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是因为玲珑公主!”
“萧景玉?”宇文琰煜疑惑的道,“难不成,这么多日子,泓儿都是去的她房间,而冷落的皇长孙妃吗?”
太子妃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皇长孙妃子说,从玲珑公主嫁入府中以来,皇长孙就开始对她越来越冷落了,而且,好几次,皇长孙有要她下堂,然后扶正玲珑公主的意思。”
宇文琰煜听罢,表情显得很是吃惊,他有些愕然的道,“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太子妃点了点头道,“嗯。听皇长孙妃还提过,皇长孙有几次向父皇提出废除她的正妃之位,扶正玲珑公主,不过,都被父皇给压下去了。”
“荒唐!”太子顿时变得很是愤怒的道,“泓儿太不像话了。”
太子妃叶谣和皇长孙妃叶静是堂姐妹,以前,没有嫁人前,关系倒是不错。
因此,叶静会有什么委屈,就会来太子府找太子妃倾诉一下。
太子妃有些担心的道,“殿下,皇长孙这样下去,谣妹妹可怎么办啊?”说到这里,她脸上又出现了一抹愤愤不平之色,说道,“也不知道这玲珑公主到底给泓儿下了什么迷魂汤,明明一开始,他很是讨厌她的啊。可是,这才把她迎进府中多长时间啊,就被迷的七魂八窍的,魂儿都快没了。”
不过,说到这里时,她又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那玲珑公主虽是乌云国公主,说有姿有色也有才华,但她毕竟只是以妾室身份迎近府中,泓儿喜欢的话,把她当作一只宠物宠爱就好了,要怎么宠,怎么爱倒是没有人说他。可他竟然……”竟然做出宠妾灭妻之事,就有些过了。
这话太子妃没有说出来,但这意思就很明显。
太子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沉的。
在龙宴王朝,宠妾灭妻之事可是最要不得,如果外传出去,肯定会得到民间文人墨客的口诛笔伐,千夫所指。
而朝廷之中,不管是哪个王公大臣,即使再宠爱哪个妾室,但也绝对不能做出宠妾灭妻之事,否则皇帝明查下来,必定降职降俸禄,这或许还是小事,如果往大了,官场前途尽毁。
所以,谁也不敢因为一个女人,而毁了自己一生前途。
可他这个侄儿,既然已经向陛下提议过几次,废嫡妻扶妾室之事,为何父皇却不曾对他提过半个字,甚至把这样的事情给压了下来?
宇文琰煜隐隐感觉到有一种威胁。
太子妃眼角余光看向脸色隐隐有些暗沉的太子殿下,紧抿的唇瓣,微微上扬一点弧度,不注意很难发现。
随即,她的表情又变得严肃,轻叹了一口气道,“好在泓儿向父皇提这事时,被训斥了几回,之后,泓儿倒也没有再动这样的心思了。不过,泓儿去静儿房间里的次数是越来越少了,以至到现在,一个多月时间了,都往玲珑公主的房间去,这让静儿怎么受得了啊?”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有些惋惜的说道,“曾经他们如此恩爱,如胶似漆,相敬如宾,可现在却仿佛为成了一对怨偶,相处在一个屋檐下,又沉又闷还很是气。”
她的表情里,除了对宇文旭泓夫妻感情的惋惜,更多的,则是对太子殿下的一种试探。
她与太子也成婚有五年了,但是,五年内,庶长子都出来了,从她肚子出来的嫡长子,却迟迟不见踪影,这让她很是担忧害怕。
好在,在这几年内,太子殿下并没有嫌弃,对她这个嫡太子妃还算尊重,也没有以七出之条的无子嗣而休了她。
他们之间的感情虽不是很浓厚,但却算得上相敬如宾,在外人看来很是恩爱。
可没有生下嫡子,始终成了她心中的一个梗。
她很是担心,万一有一天,太子不顾几年夫妻情面,真要把她给休了,那可怎么办啊?
所以,她是想要以宇文旭泓夫妻之情,来试探他们之间的情分。
宇文琰煜也不是笨的,这样言外之间的试探,怎么可能听不懂。
太子殿下执起太子妃的双手,拉到旁边的座位上坐下来,然后,笑着说道,“泓儿和静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这事,我去跟父皇提一提。不过,这事,毕竟是泓儿房中闺阁之事,我操太多心,就不合适了。”
说到这,他给太子妃理了理额前碎发,又说道,“谣儿,你也累了,回房歇息吧!”
太子并没有对太子妃给以正面回答。
他与太子妃的结合,也只是属于家族联姻的一种。
他尊重太子妃,但是,如果太子妃一直生不下来嫡长子,那她的结局就是,他不言休,皇族宗亲也会提出来。
毕竟,他作为未来储君,一定不能没有嫡子。
听着太子的话,太子妃眼神暗了暗,她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殿下,妾身就回房了。”
“嗯!”太子点了点头。
在太子妃走出屋堂,走在走廊上时,一又手紧紧的握着,可以看出其紧张又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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