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染紧紧抱住了盛时墨的手臂,不肯松开。
她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原来已经泣不成声。
盛时墨在移动石板的同时,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将温初染狠狠的甩了出去。
她的身体在半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泪眼朦胧中,看见盛时墨正趴在地上。
距离,越来越远…
他抬起头,朝她勾起了最后一抹笑容。
嘴边还挂着淋漓鲜血。
如惊鸿一瞥,惊艳众生。
他想,他的爱情,应该就是——只要她活着,他死都值得了。
仅此而已。
只可惜,这辈子,给她的太少。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温初染的身体便恰好从门缝里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摔在了走廊上。
耳边突然响起了轰隆一声巨响,那是石门迅速合上的声音。
彻底将她和盛时墨阻绝。
里面和外面,有着生与死的距离,无法跨越。
温初染跪倒在地,用拳头使劲捶打着紧闭着的石门。
仰起头,一张小脸痛苦的扭曲着,终于从喉咙里迸发出一声刺破天幕般的嘶吼。
“盛时墨!!!”
无论她如何喊,喊到喉咙沙哑刺痛。
最后,再也发不出来声音,双手也是鲜血淋漓。
她无力的跪坐在地上,眼泪已经干涸,只能不停的用额头撞击着石门。
仿佛只有身体上的折磨,才能减少心脏撕裂般的疼痛。
“骗子!”她语无伦次的骂道“你说过要和我一起活着出来的!你说过要和我复婚的!你这个骗子…骗子!”
突然,身后有人焦急喊了她一声。
“温初染!”
回过头,见白悠宁正飘荡在半空。
温初染顿时一喜,激动的爬到了白悠宁的面前,跪在地上,仰头哀求“白悠宁!你快救救盛时墨!求你快救救他!”
白悠宁抬眸看了一眼石门紧闭的石室,却遗憾的摇了摇头“抱歉…这些石室对我设了禁制,我没办法进去。”
一句抱歉,彻底将温初染打入了万丈深渊。
刚燃起的希望,被再次浇灭。
温初染慌了,第一次陷入绝望,第一次觉得自己太笨太蠢。
“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盛时墨救出来。
白悠宁弯腰,捡起了温初染脚边的画卷,缓缓摊开。
画卷上的男人早已面目模糊,没有人知道残缺的另一半画着什么。
沉默片刻,她又将画卷放下,蹲在了正手足无措的温初染面前。
“你想,先听我叫一个故事么?”
温初染抬起头,看着白悠宁,一双眼眸早已哭得又红又肿,整张脸惨白如纸。
白悠宁又问道“还记得你曾经的那个梦么?被你改编成剧本的梦。”
温初染点了点头。
她还记得当时,白悠宁极力阻止自己将那个梦写成剧本并拍摄出来。
难道…那个梦里的故事,和白悠宁有关?
白悠宁看出了她的猜测,微微点头“没错,我要说的这个故事,与你的那个梦相同,却也…恰恰相反。”
相反?
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温初染当时的那个梦,并不完整,还有很多残缺。
白悠宁的目光看着空气,又像是穿过空气,看见了别的世界。
她缓缓诉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