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走得极快,仿佛连凌厉的步伐都带起了一阵怒风。
安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问道“刚才你是不是和盛先生起争执了?”
盛时墨用手背将嘴角的血丝擦拭干净,并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
温初染和盛之浔也没有再回到餐桌,尼尔总统问起,顾南沛便以温初染身体不适为借口。
是夜,车在别墅外停下。
盛时墨最后一个下车,正准备进别墅,身后突然有人喊道“盛时墨。”
刹那间,他的心头剧烈一震,脚步不停使唤的停了下来。
回头,见顾南沛正从远处走来。
“你叫我?”盛时墨问道。
“你觉得呢?”顾南沛站在他的面前,似笑非笑道“如果盛时墨并不是你的名字,你为什么要停下脚步?”
他为什么会停下脚步。
盛时墨的心底也不禁泛起了一丝疑惑。
身体就像自然而然的做出了反应一般。
或许,只是因为这个称呼太过熟悉?
顾南沛又再度开口问道“是不是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如果觉得奇怪,不如自己好好想一想,或许你会想明白。”
她说完,直接和盛时墨擦肩而过,进了别墅。
第二天,依旧是顾南沛出面接待,带着尼尔总统一行人在B市游玩。
尼尔总统问起温初染的身体,顾南沛答道“后脑勺的伤口感染,导致高烧不退,医生已经去了别墅,也有佣人照看,尼尔总统您不用担心。”
说完,视线却透过后视镜,看向了后座的盛时墨。
见他姿态优雅,一直侧面看着窗外的风景,瞳孔却不易察觉的微震了两下。
一直玩到傍晚吃过晚餐才回去,刚好碰见西装革履的私人医生从别墅出来。
顾南沛立即迎了上去,询问情况。
私人医生答道“烧已经退了。”
“亚岱尔,你怎么了?”安见盛时墨突然停止了步伐,站立在大厅内,视线却一直盯着别墅外,紧皱了一路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开来。
听见安的声音,盛时墨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继续迈步往楼上走。
深夜,盛时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一会儿想起了顾南沛的话,一会儿想起了昨天在餐厅自己对温初染的行为。
他并不是故意要对她说那些话。
只是一想到她或许对自己的父亲有意思,想到她对自己这么殷勤是为了自己的父亲,他的怒火便突然涌了上来,燃烧了他所有的理智。
如今清醒了一些,又不禁懊恼了起来。
尤其想起她红着眼圈的模样,像是伤心到了极点。
盛时墨再也躺不住了,直接翻身下床,出了卧室。
他还未走到温初染的卧室,便见房门虚掩的书房里透出了明彻的光芒。
透过门缝往里看,只看见了一颗小脑袋正趴在书桌上。
盛时墨推门而入,缓步走近,才发现那颗小脑袋正是温初染。
她已经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里却还紧紧的握着一支笔,身边更是堆满了乱七八糟的文件。
盛时墨走到温初染的身边,随手拿起文件看了几眼,然后抽走了她手里的钢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