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踪了一年,也寻找了一年。
温初染根本就没想过,他会有自己回来的一天。
突然就这么出现在了眼前。
反而让她觉得太不真实。
温初染又喜又疑,正准备上前询问具体情况“三哥,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便见男人突然启唇。
“师父。”
语气轻柔的一声呼唤。
温初染只觉得浑身一震,顿时停下了脚步。
“三哥…你刚才叫我什么?”
她其实听清了男人的声音,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父?
三哥叫她师父?
温初染的脑袋瞬间懵了,与此同时,内心也隐约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师父…
在白悠宁的那个故事中,出现过了太多次。
盛子渊没回答,开始迈步朝她逼近,走到她的面前,突然长臂一伸,将她拉入了怀中。
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男人的薄唇勾起,笑容邪魅,透着不可一世的狂妄。
紧接着,低沉清越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师父…几万年没见,你便不认识我了么?”
温初染仰头,看着男人那犹如寒潭深渊的眼眸,仿佛灵魂被蛊惑了一般,陷入其中。
不知不觉,她轻唤了一声“景澜?”
几万年前——
殊山,是夜,蓁兮坐在灯火如豆的卧房内,双颊上渲染的红晕始终无法消散。
她伸手拍了拍,有些烫,不禁又想起了白天,景澜对她说的那一番话。
“若是这忆兽食用了我的记忆,师父你猜,它会变成我的模样,去做些什么事情呢?”
“它一定会来告诉师父,弟子喜欢你…已经喜欢得快要疯了…”
喜欢得快要疯了?
她看他应该是真的疯了,否则怎么会对师父说出这种混账话!
师徒之情,神圣不可侵犯,怎么能与男女之欢划为等号?
他五年在外,灵力大有长进,却也学了一身的恶习。
既然为师,她必然是要将他拉回正途。
便先冷静一晚,明日再找他谈话吧。
蓁兮心里这样想,却不知,到底是让他冷静,还是让自己冷静。
竹林内,微风吹过男人的墨袍,他的声音比这黑夜还要深沉。
“有什么重要的事?”
站在对面的连翘正低着头,手指搅动着自己的衣袖,羞涩到迟迟不肯开口。
直到景澜有一丝不耐烦时,她才像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用豁出去的语气喊道“景…景澜师兄,我…我喜欢你!”
喊完,她却变得更加紧张,深埋着脑袋,庆幸这是在夜里。
否则她那一张红得要滴出血水的脸,必定会暴露无遗。
可等了许久,她都没能等到任何回应。
大着胆子,悄悄抬头看了一眼,却见男人暴露在月色下的表情,并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连翘顿时有些慌了,不得不丢下少女的矜持,开口问道“景…景澜师兄,你是不是没听清我刚才的话?如果没听清,我可以再…”
“不用了。”男人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要比月色还要冰凉“我听清了,你喜欢我。”
“嗯。”连翘娇嗔了一声,捣鼓着脑袋,一双灵动的眼眸之中,藏着热切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