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佣人脚步一顿,回头,看着温初染,顿时慌了,只怕会有什么变故。
“温小姐,还有什么事么?”
温初染朝她莞尔一笑“点心慢慢做,我不急。”
佣人没料到,非但没什么变故,反而是叮嘱她慢些,不禁沾沾自喜了起来,语气欢快的应了一声后,直朝楼下奔去。
其实温初染一点都不饿,她只是故意给个借口让那佣人离开。
她没有窥探人心的本事,可那佣人眼底藏着的失落惋惜,以及离开三楼时的依依不舍,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既然那佣人也想要去讨好一下自己未来的女主人,她又何必阻拦,不如选择成全。
她不想因为自己,而去连累到任何一个人,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佣人。
温初染回到卧室,撑着脑袋趴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雨后的美景,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婚礼。
第一次和他的婚礼,不过逢场作戏,她虽满心欢喜,他却因爷爷的强迫,全程冷脸,甚至在戴戒指的时候,都用力到弄疼了她的手指。
经历过死亡再重生,重生到对他不再抱有希望,就这么分分合合几经波折,终于等到他的一次求婚。
那是在石室,面临危险时的求婚,没有戒指和花束,只有他唱的一首《专属天使》。
第二次婚礼,她穿上最美的婚纱,自欺欺人以为会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可他,却只是忆兽所幻化的虚影,甚至连婚礼都没来得及完成,就在她眼前消失得一干二净。
那一次,她不仅失去了婚礼,还失去了新郎。
终于,还能有幸看见他穿上西装,成为新郎,迎娶的却是别的女人。
而她,甚至连宾客都算不上。
想到这些,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温初染更多的还是无可奈何。
明明经历过生离死别,波折磨难,却还是换不回苦尽甘来。
到了现在,她就算再倔强,却也不得不妥协了。
或许,她和他注定没办法在一起。
那就这样吧,好好珍惜这十个月的时光。
十个月之后,她就不会再纠缠他了,只希望他此后的人生,可以平安快乐。
安试好婚纱后,刚好碰见盛时墨从外面回来,于是上前道“亚岱尔,设计师已经来过来了,西装摆在你的卧室,婚纱我已经试过了。”
谁料,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盛时墨拧起了眉头,语气更是冰冷。
“你在这里试的婚纱?!”
“嗯…”安能察觉到男人的愤怒,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这时,盛时墨忽然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腕,张嘴便怒吼道“我警告过你,不要把婚纱送到总统府!到底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在总统府试换婚纱?!”
安吃痛了一声,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我…”
隐隐约约,她好像记得盛时墨的确对她这样叮嘱过,只是…她太期待婚纱,却把这事儿给忘了。
与此同时,她也明白了盛时墨发火的原因。
不让她在总统府试换婚纱,是为了楼上那位。
是怕楼上那位见了,会伤心难过?